第24章 双魂24（2 / 2）

老妇人瞬间脸色变得苍白。凤仙轻轻一拍桌子，狠狠的刮了一眼李校长。

李校长赶紧强行扭转话头，“这都是天意，有些事跑不掉的……老孙，你不要放不下，继续，继续说……”

老妇人这才脸色稍缓，点点头，惨然一笑，“李校长，您说的对，天意，躲不掉的……这样也好，差点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李校长这才偷偷出了口长气，偷眼撇了一下凤仙，看见对方脸上又恢复了平日的冰冷，毫无表情，稍稍安下心来。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的。那天工地比较忙，马上就进入收尾阶段了。我下班也比平时更晚，以为父子俩应该都在食堂吃过晚饭了。可回到家，家里门窗紧闭，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他爸已经在床上，没了呼吸……二子也在客厅里趴着，口吐白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看就不行了……”说到这里，老妇人眼眶一酸，眼泪又如断了线一般，流淌不止。

张拾急忙上前，轻轻拍打老妇人的后背，“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孙老师……节哀顺变。”

老妇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红着眼眶，努力点了点头。

“都是过去的事了，都过去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那姑娘，她也发现二子和他爸没在食堂吃饭，好心好意的打了两份饭，给送家里来，刚好碰上这一幕，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进屋，就赶紧开窗通风，背着二子就到了楼下，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当时我的脑子里已经完全懵了，也根本搬不动躺在地上的二子，也没意识到是煤烟打到了他们。要不是那姑娘，我恐怕也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心目中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本地青年女子不由升起一丝好感。

李校长不由问出声：“这个姑娘还真不错，是个攒劲的。她是哪里人，叫什么？”

老妇人微微一笑，“是个好姑娘啊，说是本地‘符家湾’的，叫‘符乐柑’，名字虽然挺怪，但是好记，人真的不错。”说到这里，稍微有点迟疑，“我们觉得本地人的名字……多少都有点怪，这姑娘的名字不稀奇吧。”

众人脸色古怪，连张拾的脸都有点扭曲。

柳有才连忙给所有人使了个眼色，及时打断话头。“不说这些了。看来你确实是什么也不知道，我跟你直说了吧。”轻轻敲了敲桌面，“你必须做个选择，否则五日之内，‘他’必死。”

老妇人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桌面，“柳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副身躯里，有两个灵魂，试问如何不‘疯’？”柳有才平静的说道。

这一句话出口，除了凤仙依旧面无表情，其他人全部惊骇莫名，张大了嘴巴。

老妇人颤颤巍巍，“柳老师……您可不要开这种玩笑……这怎么可能……”

柳有才摇了摇头，指着昏迷的青年，冷酷地说道：“你儿子和你丈夫，都在这一具皮囊里。”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老妇人直接惊的瘫倒在地，张拾也瞪大了双眼，仔细向那沉睡中的“陈旭”望去。李校长也是目瞪口呆，看看柳有才，又看向五花大绑的棉袄青年，恍惚之间，若有所思的眯起了双眼。

老妇人眼中突然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柳有才磕头如捣蒜，“求柳先生救命，救救我们！求求您了……”

“天无二日，一山不容二虎，这是这个位面的基本规则。一个人不可以同时拥有两个灵魂，”柳有才冷冷的说，“何况是本就存在隔阂的父子……世上本无事，祸福皆自扰。”指了指昏迷的“陈旭”，“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意外。”

“关于你丈夫，还有你们家的那些隐秘事，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柳有才脸色铁青，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这时旁边的青年，忽然身体颤动了一下，脸孔不断抽搐，扭曲变形，好像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又仿佛梦魇中人，企图要强行清醒。柳有才豁然起身，一掌轻轻按在“陈旭”的天灵盖上，棉服青年又抽搐了几下，便再次陷入沉睡中，隐隐发出鼾声。

老妇人大骇之下，以为柳先生要对自己儿子不利，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拼死也要护住儿子的准备。不管不顾的，一头就向柳有才撞去。但是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身躯，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扶住了身躯，完全违背自然规律的就那么僵在了空中。

紧接着就看到柳先生麻利的让明显有些不对劲的儿子迅速进入了稳定的休眠中。

老妇人亲眼目睹这一幕，终于对柳有才的实力有了一个主观的大概认识，心中确认此人真的不是凡人！眼中希望之光大盛，顿时跪地，磕头如捣蒜，“我说，我说……还请先生救救我们……”

柳有才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不耐，和复杂之色。勉强没有躲开，算是承受了对方的磕头大礼。

“切记要说实话，福祸皆为自扰。”柳有才再次郑重的叮嘱。

老妇人，孙老师使劲点了点头，娓娓道来一段令人唏嘘的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