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美和子的屋部20（1 / 2）
维克托走出诊疗室，看见卡尔正等着他。
“感觉怎么样，兄弟？卡尔上前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感觉好点没有？”
“我觉得心理治疗不会有你预想的那种功效。但是，嘛，我还是挺喜欢的。”
“好极了！所以下周我们再来？”
维克托面带微笑，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绝对不要。”
美和子有些晕晕乎乎的离开了诊疗室，她钻进自己的车子里，打开通讯器，马上联系到了斯托夫将军。
“美和子，情况如何？”
维克托.奥古斯和黑翼侠是同一个人，而且他还在计划渗透我们的组织情报——脑子里想的是这些，美和子嘴上说的却是：“没发现什么问题。这个男孩心里面藏着不少秘密，而且对人处事的态度也很不讨喜。不过确实没发现他有觉醒超能力的迹象。”
不对！美和子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感觉就像嘴巴有了自己的主意似的，全然不管美和子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他和黑翼侠有过接触吗？”
“没有。不过黑翼侠倒是曾救过他和他妹妹一命，这一条和监视报告中提及的说法一致。”
“原来如此。嗯，虽然黑翼侠在之后也有可能继续和维克托.奥古斯接触，但我们不能再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我会把他身边的监视等级下调，把人手先送到梅斯拉龙那边去。那里的局势变得异常复杂，我急需更多的人手。”
“但是——”抑制住内心里的反对声，美和子尽可能的抵抗道，“我认为维克托.奥古斯身上还藏着其他秘密。我们或许不应该对他——百分百的信任。”
“这很少见。”斯托克将军略感惊讶的说，“过去只要是被你入侵了潜意识的人，你都能给予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但是你仍认为维克托.奥古斯还有秘密藏着你？他的大脑对现在的你而言应该就是个透明的玻璃球才对。”
“也许是这样——但——”美和子的嘴巴又不听使唤了，“黑翼侠和他的关系还需要考虑进来，不是吗？”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自从我们对黑翼侠的情报管制换了舆论引导方向后，黑翼侠就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现在他是这座城市的秘密守护者，网络上有他的视频和报道，但大部分人仍认为他是政府的阴谋或经过比较拟真的都市传说。其实这样就行了，在我们正式宣布异世界极其带来的超能力存在之前，我们只要让黑翼侠保持住现在的舆论形象就行。”
“那如果，黑翼侠真的——真的在因缘巧合下，在全网络的瞩目中拯救了世界呢？”
斯托克将军沉默了许久后说：“那我们就必须要接受现实，用其他手段打造‘黑翼侠’这个形象代表了。不过这种事情大概率不可能发生，毕竟这世界上也没有哪个演员会配合他上演这出戏。”
同一时刻，不同的地点，霍斯躺在吊床上，欣赏着自己的工作成果。
墙上用上百张照片拼凑出了黑翼侠的外形，他张开的双翼一直延伸到了天花板上。
仓库的大门打开后，被霍斯命名为戈巴达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这次手上拎着一些食物和啤酒，俨然变成了霍斯的个人生活助理。
“您要的午餐，霍斯先生。”
“谢谢，放在那边吧。”霍斯从吊床上坐了起来，“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你今天晚上之前给我处理好。”
戈巴达马上紧张了起来：“请问是什么事？”
“给我准备一条能让我逃亡外国的路线。不要飞机，也不要火车，最好是能走水路。”
戈巴达低下头说：“当然，我会为您准备好的，我确实有一条走水路的逃亡路线。今天晚上之前，我会把逃亡需要手续、证件还有路径图打包好送给您的。”
“嗯，辛苦你了啊。看见门口的那个背包了吗？里面是我给你的一点小礼物。拿着它走吧。”
戈巴达打开门口的背包，发现里面塞满了昆克。这些绿色的钞票把背包塞得满满当当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里面大概有个四五百万吧，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反正我逃亡要用的钱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些多出来的钱对我来讲就是负担了。毕竟我可没银行账户可用啊。所以这点东西就都送给你好了。养孩子不是要很花钱吗？”
“......谢谢您，霍斯先生。”
霍斯注意到了戈巴达吞吞吐吐的样子直接问道：“看你的表情，你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考虑逃亡的事情？你在怀疑我要背叛组织？”
“霍斯先生！”戈巴达大声喊道，“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说你猜错了。”
戈巴达震惊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霍斯，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霍斯打开戈巴达送来的午餐，嘴上继续说着：“戈巴达啊，你有想过，自己要怎么死吗？”
“我只想好好活着。”
“为了你的女儿？切，真无聊。换做电影不就是那种隐居结局吗？一点让人提不起兴趣。”霍斯分开一次性筷子很欢快的说道，“我呢，可不想过这种日子。这么多年，加入组织为老板工作开始，我杀了多少人呢？嘛，保守估计的话也大概有两千多人吧！这些人大多是政治家、运动员、企业家、军人或新闻记者。可是呢，就是这些人经历相异，性别不同，智力不一，每次我要下杀手的时候，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差不多呢。他们总是瞪圆了眼睛的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牢牢记在他们的大脑里，如此一来即便是轮回转生也要抓住我，然后把我手刃掉以来复仇。那时候我就在想，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我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差事，别说我自己，就是组织本身都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我们从未留下过任何存在过的痕迹，来去如风。不错，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就代表我们专业水平过硬，这是值得骄傲的。但我也有私心啊，我一直梦想着，自己能被人记住啊。”
戈巴达显然没想到霍斯或有这种想法，一时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黑翼侠，我的梦想就能实现了吧？反正再过几年，魔法和异世界的事情就会被宣传的世人皆知，那时候我就是再使出全力也激不起什么水花了，因为第一名会被世界铭记，没人会在乎第二名。可是现在，如果我能放开手脚的去干，我就会成为继黑翼侠的第一个正式的超能力敌人，我也会被黑翼侠永远记在脑子里吧。还有比这更棒的结局吗？”
戈巴达喃喃道：“您说这一切的时候，就像是在拍电影。您想让自己成为黑翼侠‘起源故事’里的最后反派。”
“哦，你这不是很懂吗！没错，我是这么打算的。反正我都活了这么久了，现在也正是好好考虑死法的时候了。我可不想死的默默无闻，那样就太无聊了！幸好黑翼侠这时候出现了，他作为超级英雄的扮演玩家，帮助我实现愿望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即便——即便迟早关于异世界和魔法的这些事情都会被昭告天下，您所处的组织也一定不会允许您现在就掀桌子。尤其是在官方态度尚不明确的阶段。”
“所以嘛，既然大家都矜持着拉不下脸去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就让我去第一个登台尽情表演一番吧。行了，戈巴达，你可以走了。最近给你添麻烦了，明明你都退休了，还让我拉着加了班。但是你也为此多拿了一笔退休金，可以给女儿买点土特产当礼物了吧？”
霍斯是真的打算放自己自由？戈巴达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霍斯是个喜欢戏剧化发展的疯子，说不定他的算盘是让自己放松警惕回去找女儿，然后在这时突然杀出来，两枪了解了她们母女二人，就为了营造所谓的“悲剧”氛围。
不，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他！但是——但是——如果这是真的——
“既然您决定战死，那您为什么还要考虑逃亡的事情呢？”
“因为我对这个黑翼侠的水平还有点吃不准。他虽然名声大，但实力却不太好讲。要是我一个没控制住，失手把他杀了，我也要考虑自己的后路啊。”
“我知道了，霍斯先生。那我就走了。您要的东西我会尽快给您送来的......”
看着戈巴达倒退着离开了仓库，霍斯叹了口气，有点寂寞的自言自语道：“唉，又走了一个熟人。人们常说，时代变了，觉得行业不好就要赶紧退休。现在我是明白了。只是一个个都选择退休隐退，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演员都罢演，电影就拍不成了。”
站起来，双手叉腰，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贴出来的巨大黑翼侠，戈巴达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好了，现在轮到你和我来拼一拼了！”
维克托和卡尔坐在公园里，看着头顶懒洋洋飘动的白云，打发着时间。
“老天。”卡尔指着一块云彩大声喊道，“瞧那块，维克托！像一坨大便！”
“小点声！”维克托恶狠狠的瞪着卡尔提醒道，“还有小孩在这儿玩呢！他们的妈妈现在正盯着你呢！”
维克托换上笑脸，朝着坐在不远处的女人道歉的点了点头，并成功收获白眼一枚。
“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没办法。”卡尔看向维克托问道，“对了，既然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我们距离复学还有......嗯，九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你想要做什么？”
想做什么？维克托想做的事情可真是太多了。只是这些事儿大多需要晚上自己加班加点的去干，还是不能告诉卡尔的那种。所以维克托只是回答说：“没有什么想法，我想我大概可以考虑在家安静修养？”
“然后长成啃老族？拜托，维克托，你肯定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吧？你过去那么喜欢科研，干什么不找一份类似的工作试试看？说不定你能积累一些相关工作经验。”
维克托反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别告诉我你还打算去冰淇淋店给小孩子做冰淇淋。”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喜欢冰淇淋！但是你说的也对，这次我打算认真找一份临时工作。嗯，我其实准备去梅高市。”
梅高市！维克托一下子警惕起来。卢克西弗早早的告诉他梅高市里多出了一位不受控制的私刑者。维克托一直都想亲自过去一探究竟，可碍于他对希尔迪斯的控制还不够用，在分裂出一个新的身份又有些太勉强了，不得已的只好暂且作罢。可现在卡尔居然要主动过去？是巧合？还是——维克托不由得伸出手揪住卡尔的脸，把他的脸扯的都变了形。
“嘿！你干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要确认的东西——但是，天哪，卡尔，梅高市！你干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找实习工作！”
“因为我运气好。”卡尔十分自豪的答道，“我一个月前就申请了梅高市里的马拉萨集团的实习资格。结果你猜怎么样？昨天晚上我收到了来自马拉萨集团的邮件，上面说我通过了审核，可以去那里实习了！”
“这——这真是个好消息。嘿，我倒是最近听说了一些关于梅高市的不好的传闻。传闻说现在去梅高市不是一个多好的选择——”
“哈，维克托，别逗了。你想想看啊，这可是马拉萨集团的实习资格！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马拉萨集团是现在风头最旺的科技公司。咱们学校之前的职业倾向调查里，马拉萨集团夺得了第一名的宝座。”
“没错。而且你难道不觉得那里就是最能帮助你实现梦想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