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植入一个想法19（1 / 2）
维克托从未想过有人会问他关于黑翼侠的问题。
不过她这是什么意思？听她话里的意思，就好像是明确知道自己和黑翼侠存在联系一样。不对，这也应该是一种审问方式，目的是让自己露出马脚。
可一般心理医生会问这个问题吗？除非——除非她其实压根不是心理医生。没错，莱兴姆顿医生走的那么急匆匆的，一定是有人提前和他打了招呼，让他主动让出位置。可这人是谁呢？“童话”的人？不对，那些人是没道理怀疑到自己头上的。
而能隐约察觉到自己和黑翼侠有联系的只有......
她是亚历克斯.斯托克将军的人？
有可能！她的目的应该是直接和希尔迪斯接触，并建立联系。但那天晚上希尔迪斯也听说了“维克托.奥古斯”这个名字并表现出了兴趣，所以他们肯定会怀疑希尔迪斯是不是在暗中和自己有了交集。
大脑飞快运转，维克托已经想到了最适合的答案：
“黑翼侠？我妹妹很喜欢黑翼侠，我和她还曾被它救过一次。”
“你和他说过话？”
“没有——话说黑翼侠会说话吗？它是长着嘴巴没错，但在视频里它从来都不说话。我和卡尔都猜测它其实压根没有说话的功能。”
“这可说不准。”美和子在本子上边写写画画边说，“我们倒是觉得黑翼侠是个危险分子，应该被早日解决。”
“嗯，”维克托撇撇嘴，“这真有点可惜。毕竟它确实是在做好事儿。”
“哦？你难道是这种匿名义警模式的支持者？”
“称不上支持者，但它做出来的成绩人们都看得到。还有，它切切实实的救过我的命，我怎么好意思说它坏话，”
“可以理解。那么接下来——”
露出破绽了啊。维克托从未详细描述希尔迪斯是怎么救下他和娜塔莉的性命的，美和子就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了。这件事儿可不是会写在健康档案上的，她显然是得到了监视自己的人提供的情报。
“接下来，我会给你展示一组图片，你要告诉我，你有什么感受？”
罗夏墨迹测试？维克托对这个还算有所了解，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美和子将自己手上的画板展示给维克托后，维克托发现画板上空无一物。只有一张白纸。
“那个，我还没看见测试题呢？”
“别紧张，维克托，测试已经开始了。”
美和子话音刚落，维克托忽然感觉自己像被一只大手抓住领子拽着飞跃了几百米似的，差点从椅子上直接滑下来。有着的现代化装修风格的办公室消失的一干二净，维克托置身于一眼看不见尽头的纯白空间，眼前只剩下了美和子一人。
自己中了魔法！什么时候！如果是一般人怕是完全想象不到发生了什么，怕是还真以为自己被传送到了陌生的异世界空间，但维克托依靠着另一个更为可靠的“上帝视角”识破了这个障眼法。早在怀疑到美和子身份有问题的时候维克托就悄悄把希尔迪斯叫到了自己身边。几分钟前希尔迪斯就已经躲在治疗室的的通风口里，冷眼观察着这一切了。虽然维克托的眼前此刻是白茫茫的一片，希尔迪斯眼中看见的却是维克托躺在椅子上，脑袋歪斜着，睡得很踏实。坐在他对面的美和子也闭着眼睛，但是动作要优美得多，显然是早已熟练了要如何运用自己这份能力。
所以她这是把自己强行拖入了幻觉世界？该死的，难道那块白板就是施法的必要前提手段？自己可是一点没准备就中招了啊！维克托心中暗道好险，要不是有希尔迪斯在一边埋伏着负责兜底，他这次就真栽了。
可是自己现在要怎么做？让希尔迪斯插手直接翻脸？不行，美和子现在还只是在试探自己，手上没有实质性证据。如果他先沉不住气暴露出来，眼下全无任何备战物资和后备计划的自己怕是会死的很惨。更为严重的是他会连累到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是卡尔还是丽莎都会因为自己而被牵扯上。不行，现在应该先装傻充愣给自己争取时间！
“你对我做了什么！”维克托戏精上身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着椅子举在空中，怒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冷静，维克托。”美和子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站了起来，笑着说，“这里才是我正式开始心理诊疗的手术台。在这里我会慢慢剖析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和秘密，从而对真实的你做出评估。”
“我猜这不是一般人类能做到的。”
“不错，我确实不是一般人类。”
“那你是什么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美和子笑着说：“很遗憾，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现在告诉你也没有意义。在我们出去之前我会顺手清除你的记忆，所以我现在费口舌解释给你听也不过是白费口舌。再者说，如果确认了你符合要求，日后自然有人会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的。”
套不出话？还打算直接让自己失忆？足狠毒的，不过倒也无所谓，有希尔迪斯这个“外部脑”帮自己记着，维克托才不担心会失忆呢。
“所以你究竟想要对我做什么？”
“我不会让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带着我一起参观。”
“参观什么？”
“你的意识深处。”
白色的空间顺便崩溃，维克托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保险库里。
看不见边界，脚下是方格地砖，身边时高高向上延申突破云霄的保险柜，上面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密码锁和一个个小抽屉。
“真有趣。这里是哪呢？”
“你问我？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维克托，这就是你潜意识投影的现实形象。”美和子解释道，“这里是你内心最真实自我的展现舞台。可是我没想到最终会呈现成这样一副模样。看来你身上藏满了秘密啊？而且你还在大脑深处给这些秘密设置了密码锁，不想让任何人窥探。这种严密的保密措施我也是第一次看见。”
维克托脸色铁青。他明白了美和子到底是要做什么。而如果这里真的是反应他内心里的潜意识，那自己既无法守住任何秘密也无法做出任何抵御手段。维克托听过“蓝色大象”的故事：假如我现在要求你：“不要去想象一头蓝色的大象”——好，在这个要求说出口的一瞬间你就已经失败了，因为“一头蓝色的大象”的形象就是在再听到要求后大脑里唯一所想的东西了。
“那你想要怎么做？”维克托想试着靠寻找美和子能力里的漏洞来脱身，“你确认你这样在我的潜意识里翻找不会出问题？如果这里真是基于我内心想象的世界，我岂不是想怎么变幻都行？”
“你做不到，因为这不是一个任你想象发生改变的梦境。而是你内心想法的真实写照。你无法改变自己头脑中对事物的认知，也就无法改变这里的一切。”
“所以你想找什么？”维克托厉声问道，“你究竟想到得到什么答案？”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会有所收获的。”美和子伸手，随便挑了一个密码锁转动起来，“密码会是什么？维克托，你难道就不好奇你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吗？”
“我只能感到不安，因为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个喜欢偷翻别人秘密的偷窥狂。”
美和子听到这话坦然的笑着说：“很有意思。我一开始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这份能力，同时我也觉得这是一种肮脏的能力。可后来我意识到，如果我能早一些觉醒这个力量，或许就能早一些和丹尼尔——”
“所以他的名字真的是丹尼尔？我还真是佩服我自己。”维克托一边说话拖时间一边飞快的观察着四周。即便这里是他潜意识的投影，他也不知道这些密码锁的密码是什么。有什么数字对自己来讲是如此重要的吗？还是说这里藏着别的什么秘密——
突然，维克托瞥见了一只黑色的影子从密码柜之间飞快的一闪而过。它的外形看着极为熟悉——
维克托情不自禁的轻声唤道：“希尔迪斯？”
“什么？”还在和密码锁折腾的美和子直起腰看向维克托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在说......我好想知道这里是哪了。”维克托寻找着那一抹黑影的同时嘴上却说着，“是的，我就说为什么这里看着眼熟。因为这里是布尔森银行的地下保险库。”
“布尔森银行？你居然在布尔森银行还有一个账户？我听说那里的保险库账户可不好申请到。”
“它这其实是我一次抽奖得到的匿名礼物。”
“有人会把价值两百万昆克的东西作为抽奖礼物送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