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理分析18（1 / 2）
维克托有些烦躁的坐在等待室里，坐不住似的来回折腾着自己。
卡尔坐在维克托的旁边，慢条斯理的读着报纸，像一位上世纪会出现在咖啡馆里的那种绅士。
“你居然还有心情看报？”维克托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怎么还坐得住？”
“我怎么就坐不住了？一会要去看病的人是你，和我没什么关系啊。”卡尔笑着翻开新一页的报纸说，“你该感到幸运才对，我给你预约的心理医生是这里赫赫有名的莱兴姆顿老医生。你应该好好谢谢我的。”
维克托用歇斯底里的声音质问道：“谢谢你？我可没要求你给我请一个心理医生啊！而且为什么是你给我预约？我以为我们增进友谊的场景只会是酒吧和游戏房呢！”
“偶尔换换口味感觉也不会，不是吗？我只能说，我其实早就计划带你过来了，但我一直都在安慰自己，你能自己好起来。但结果呢？”
“怎么了？我出了什么问题！”
“好极了，因为你现在已经进入了危机预示的第一步：否定。”卡尔合上报纸看着维克托的眼睛说，“维克托，我没你聪明，也猜不到你是怎么从那样一场爆炸里活下来的。但是我能感觉到，自那之后你身上就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好吗？我说不好。一方面你终于明白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混蛋，并试着修复你的家庭关系。这件事做的好，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但另一方面你又变得神神秘秘，总是一个人嘀咕个不停，每天还假装能骗过我一样。你以为我是什么？选择性失明吗？维克托，你需要接受一些心理疏导，我坚持。”
维克托顿了顿问道：“丽莎女士安排你这么做的，对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维克托，你的妹妹娜塔莉很担心你，她觉得你最近的神经质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哈，我真是没想到娜塔莉会这么说我......”维克托清楚自己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心理疏导，因为他现在面临的苦难不是一两个小时的心理建设就能解决的。
从未知组织里派来的杀手、卢克西弗不可告人的目的、同时控制两个身份的压力——其中一个还拿的是超英剧本、追着自己不放的监视员、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世界大变革、和韶光越来越不好处理的亲密关系、和丽莎女士还有娜塔莉修补关系，以上种种塞满了维克托的大脑，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不让自己大脑直接过载爆炸的。
明白卡尔也是好心，维克托只能闭上嘴巴接受今天的活动了。他曾任真的考虑过要不要自己身上的秘密向卡尔和盘托出，就像韶光把两人的秘密联系透露给自己的朋友一样。但是后来维克托想到了，他惟一能保护卡尔这位朋友的方式恰恰就是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卡尔和自己的友情让维克托确信卡尔一旦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就会主动请缨来帮他分担痛苦，甚至会不顾安危的跳入更危险的阴谋漩涡中。
维克托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向卡尔保密，至少是在自己确保有能力保护卡尔的人身安全之前。
“维克托，你还好吗？太紧张了？”
“对，我就是太紧张了。”维克托叹了口气说，“我真希望娜塔莉之后能别这么疑神疑鬼的。还有，如果今天的治疗确定没有效果的话，我拒绝下次再出现在这里。”
卡尔笑道：“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来，老兄。这不就对了吗？你进去和他老人家聊聊天，说不定真能找到惊喜呢？”
“我觉得这种事可能性极小——”
两人正说着，诊疗室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进来：“维克托.奥古斯！”
卡尔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表示鼓励。维克托则朝他狠狠瞪了一眼，有些忐忑的走了进去。
诊疗室里的装潢非常漂亮，而且很温馨。黄色的暖色调给了维克托一种安心感，这里有书架，有办公桌，有茶几，有长沙发还有一张躺椅。书桌上摆着医生的一些私人物品，却唯独没有电脑。莱兴姆顿教授正坐在书桌后面，视线越过他那副半月形状的眼镜笑眯眯的打量着维克托。
“请坐吧，随便坐。”
维克托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房间里的单人扶手椅坐了进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嵌进了舒服的椅背里。
“早上好，维克托。”医生从书桌后站了起来，走到维克托面前说，“你感觉如何？”
“——嗯，我有些不太懂我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没事，你完全不用紧张。这只是常规治疗，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引导你认识到你的——”
“毛病？”
“我原本想说的是‘不协调感’，是‘不协调感’。”莱兴姆顿的手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后向维克托道歉道，“对不起，维克托，我好像掉东西了。请允许我暂时失陪一下，马上就回来。啊，别担心时间，这件时间我不会计算在服务时间里的。还有，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看看我书架上的珍藏。肯定有你喜欢的。”
数万话，莱兴姆顿医生火急火燎的从侧门出去了，只留下维克托一个人一脸懵的坐在诊疗室里。
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自便吗？还是说这也是心理治疗的一环？目的是看看是自己会在无人监管的状态下做什么？
维克托想走的心都有了，但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卡尔要接受心理医生分析，他只好闷着头坐在位置上，两只手敲着自己的膝盖，自娱自乐的左看看右摸摸。
就在维克托都感觉到烦躁，想要找机会上网投诉这个丢三落四的老医生的时候，诊疗室的大门总算打开了。
可是出现在维克托面前的不是垂垂老矣的莱兴姆顿医生。
而是一个女人。
女人留着灰黑色的长发，从两鬓垂下稍长的发梢，更多的头发则是绑在脑后；脸上化着妆，精致成熟风韵十足的五官和鲜红的嘴唇给人一种强烈的感官刺激；耳垂上扎着简单的耳钉，除此以外再无其他饰品；身上没穿着白大褂，而是修身的米黄色的职业装，更将她傲人的身材大方的展示了出来；高跟鞋，黑丝袜，手上抱着一只写字板；看着她维克托就联想到了阿尔忒弥斯这样的狩猎女神，如果让他给“强势女超人”这个词给个代表，维克托肯定会毫不迟疑地选择她。
说来有趣，维克托觉得面前的女人和丽莎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丽莎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温柔又充满慈爱的，而面前的女人眉宇间满是审视和严厉，还有对自身能力的自信以及对维克托这位“客人”的细微观察。
“请问你是——”
女人坐在维克托对面的椅子上，开口就是：“莱兴姆顿医生身体有些不太好，所以就拜托我来代劳。不过你倒是不必担心我的专业能力，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去查我的职业资格。”
“......我就不费这个劲儿了，”维克托追问道，“所有我的心理医生被换成您了？嗯，我的同伴肯定会很失望的。他可是向我打包票莱兴姆顿医生是他所知道的最好的心理医生。”
“而我向你保证，你会对我感到满意的。”
“但是直至现在我都不知道您的姓名。”
“我叫美和子。而在治疗过程里，你可以指叫我‘医生’或是‘美和子’都行。而我也会直接称呼你为‘维克托’。”
“所以我可以理解，我们的治疗正式开始了？”
“这要取决于你如何定义‘治疗’这件事。”美和子翘起一条腿，让维克托有点移不开视线了，“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患者们最常说的一件事就是‘医生，给我开点药吧’，又或是‘医生，给我想想办法吧。’”
“嗯哼，你也不能怪他们，对吧？毕竟医生就是干这个的。”
“没错，但心理医生有些不太一样。对于心理治疗来说，我们应该做的是帮助患者重新建立自我认知，并且确认他的心理类型。药物只是辅助治疗的一环，我们更喜欢让患者从自身做起，让他自己想出要怎么解决自身出现的问题。”
“听上去挺高级的。但是还不如直接吞药片直接。”不知怎么的，在说话的过程里，维克托感觉自己越来越毛躁，就连房间的温度都在他的眼中升高了不少。
美和子接着开口道：“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你的就诊记录里记录着，你有过成瘾性药物的服用史。”
维克托摇摇头，但马上又马上点点头：“是利他林。我总能给自己弄到一点。”
“一般诊所是不会开这种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