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r walk (下)(2 / 2)

他埋的很浅很浅,他的头被黑布蒙上了,我拿起了匕首将他的胸膛挖开,应该已经埋了一个多月了,蛋白质早就断链了。皮肉很容易撕开,可是胸骨还是很难翘开。

“你就不能来帮帮忙吗?”我看着天空中飞翔的渡鸦。

“我无能为力,马上我依然会被乌鸦给吞噬!”

“FW!”我大喊着,用手指掰开了胸骨,取出了心脏。

从天而降像是蝙蝠一般的黑影,之后,一团黑影取走了心脏。

“年轻人,你想要什么?”那团黑影问道。

“我想要正义与公平。”

此时渡鸦落下,伴随着黑影生成的乌鸦,将他身上白色羽毛纷纷咬食殆尽。

“记住我的忠告。”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咕咕地叫了一声,化作黑影散去。

“正义?为什么到这来的人你是第一个,跨越这漫长的黑夜,与神灵鬼魅搏斗都只为了正义吗?”黑影化为一个拄着拐杖白色山羊头老人,并用慈祥的声音说着。

他一侧身,黑影便成为了一把椅子,他安然地坐下,想必他就是这个教堂的神父了。他双手扶着拐杖,正对着他的鼻尖,冷静地说:“年轻人,你不想要其他的吗?这个世界有上大把权利,大把的利益,都形形色色中让人流连忘返,而你们只想要自己完完全全不能驾驭的东西呢。”

世界又回到了那个安详的时刻,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春牛是我的思修老师,而我同时是他的心理医生,在上他的第一节课时,我就发现他自负的外表下紧紧包裹着一颗自卑的心,他自卑于他的外貌,他自卑于他的身高。可是他追求的只是他的幻想罢了。”我对老者说。

“你说的是上一次来这里的年轻人吗?”山羊头轻笑了声。

我接着说:“对,他也没有想到,他的命运在丹尼尔之后不断的重复,他不过是一届凡人罢了。”

“当时丹尼尔在绞刑台上,曾经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山羊头若有所思。

“对,他不该杀死他所珍爱的姑娘,哪怕他看到了他和斯汀娜的结局,春牛也是。”我还想说的是:“可是大家都讨论姑娘的问题,说着姑娘也有错。”

我深吸一口气:“谁不犯错啊,这种错只是她在成长道路上必犯的一个错罢了,那么今天看来她就得必死吗?”

“你倒是很有自信,正义与公平可以给你,就看你自己的承受了!”说完他抛出了一个正8面体,渐渐变得虚幻。

我透过它,看到了一个静谧的村庄。

“Ididn'trealizethiswouldbethelasttimemeet.”

“Iloveyou,butyoumightnotbelieveit.”

“Ireallydon't.ButmaybeIbelieveGodwillsavesuffering.Andsavingyou.”

“Wecan'tgoback.AndIcan'twait.”

“Iwillneverforgiveyou,butIwillloveyou.Bothtilltheend.”

“now,youcankillme.”

女孩静静地呆在原地,没有一滴眼泪,她的眼泪似乎早已流干,放弃了奔跑。

男孩拿着刀,一步一步靠近,没有任何的丝愤怒,平静地蹲下。她紧紧地抱住了他。

匕首上,刻着D与S,然而在中间刻着一个白色山羊头,像极了字母A。

女孩意识到,自己有过从未有过的温暖,是男孩的血液包裹自身的感觉。男孩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说,“rememberwaringyourhat.”

脚边的血液再次变得鲜红,乌鸦正在把我的血液里的瘟疫,传到世界各处,我拔出了匕首,扔到了箱子里。

唰地一下,郭医生拉开了窗帘。阳光直接朝我的眼里刺来。

“光!”吓得我做了一个俯卧撑,发现身体没有那么痛了。

“你昨天满身是血,而且昏倒在太平间,差点直接把那几个医生吓出心脏病。也不知道你昨天干什么了!伤口没有一块是好的,现在唯一能救你的办法就是植皮了。”郭医生平静地说,“我怀疑是自身中毒了,影响了你的大脑。”

“我为啥没死呢。”我还在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你心跳再弱一点,就要把你关到太平间的格子里去了。”郭医生双手叉腰,高挺的鼻梁和紧皱的眉头十分好看。

“我心跳很弱?”我问。

“你自己才移植的心脏,你自己不知道?你也是命大,你说上帝都送你一命了,还去作干啥?”郭老师拿出病例。

我都想不起来,我换心脏的事情了,这谁病例啊!我看着病例上赫然写着何丰圣三个大字,这么大的事儿?我忘了?算了,不重要,相比我昨天斩杀春牛哥的事,这算个啥!“我拔刀的速度快吗?”我问郭医生,带着戏谑的口吻。

“什么玩意儿?”郭医生做出了要把我送去精神科的冲动。

“没啥,你我都是凡人,我们不堪一击。苟活着不断取悦自己,迷醉着不断放纵自己,哀吾生之须臾,却不羡长江之无穷。”

“这就帮你联系精神科的医生!”

“别,给我吊一支葡萄糖就行了。”

郭医生穿着白大褂,白大褂上已经把她的胸牌换成了正式的胸牌,转身带过一阵风,步伐沉稳而坚定。

走了俩步,她停住了,转过身齐肩发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弧度,“给你一个忠告,别打破规则。”

“了解。”事情发生了也就发生了,无论你想怎么改变或是怎么补救,都是徒劳,谁都想回到,那年在回寝室的路上,背靠着夕阳,大家都愉快地打着招呼,没有一点分别的样子。

“常忆西湖处士家,疏枝冷蕊自横斜。精时一片当时事,只欠清香不欠花。”

我笑了起来,所谓诗恐怕是一种古人的智慧,一场自以为是的浪漫脱口秀吧。拿起了笔写起了正楷,

“游历昔时溪边踏,白马渡我恣意伢。最有恶言相却忘,垫足携送佛陀伽。”

四下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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