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启程（2 / 2）
“境界代表后天抵达的高度。境界公认的划分只有四个，分别是源启，神意，化虚，归真，之上就可称为神明。境界虽不直接等同于实力，却也密切相关。低境源修的毕生所求，于高境源修而言可能只是举手之劳。
“然而境界的提升十分困难，天赋，努力，机缘缺一不可，无法强求。很多人遭遇瓶颈后终生境界无法提升，就会从别的层面提升自己的实力，也就有了术道与武道。
“术道与武道都以自己的灵为本。不同在术道通过自己的灵与外界事物产生联系，进而施加影响；武道则是将外界事物附着自己的灵，进而得以任意支配。比较来看，术道旨在一法通万法通，武道则旨在日积月累。
“虽然武道和术道能提升实力，但受到境界的限制，如果境界不能提升，武道和术道会走到尽头，也就是所谓的“止境”。”
老者说到这里时，飞船上那些感到不适的人们也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坐在老者与水逸清座位之间的，是一个面容三十来岁，浓眉大眼，一身云游道士打扮的男子，也是不久前才恢复好。听到老者刚刚说的那番话，他附和到：“老伯说的不错，我走的便是术修途径，如今已是百尺竿头，很难再进一步。即使这样，我离止境仍有数步之遥。
“哦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鄙人清城派王玄，请多指教！听老伯谈吐不凡，敢问您尊姓大名？”
老者笑道：“我和这位小友交谈许久，也没急着自报家门，你倒是性子急。”
王玄讪讪笑道：“对不起，打搅到老伯的兴致了。”他嘴上立即服软，心中更是把自己骂了千百回。这毕竟是地界与天界之间交接的飞船，坐在飞船上的不乏大人物。这位老者经历了适才的传送后依旧能谈笑风生，搞不好就是某位大能。自己这么一番询问别人底细，怕是已经碰到他的忌讳之处了。
水逸清连忙道：“其实老伯伯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此言一出，王玄更是瞪大了眼睛，心到这小子情商好低，自己这一劫怕是怎么也躲不掉了。
老者顿了顿，最后还是开口道：“我叫于武，你们叫我于老就好了。”水逸清听得有些奇怪，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老者用的也是传音，一时间不解这是何意。不过他也管不得许多，说道：“我叫水逸清。”
于老的传音一共说给了三个人听，一是水逸清，二是王玄，三是那位叫做月如初的银发男子。听完传音后，王玄表情凝固了，银发男子则是难得收敛了一次微笑。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脸上的笑意，对一旁的少女问道：“阿意，如果出现了刚刚的那种情况，换做你，你会怎么处理？”
名叫月如意的少女刚刚一直在观察那里，虽然没听到刚刚的于武的传音，但是从几个人刚才的对话便猜到大致发生了什么，于是顺口回答：“老伯伯可能是位大人物，忌讳在大庭广众之下点明自己身份。所以要是我不想惹什么麻烦，我就不说话；要是我圆滑一点，我就胡乱说一通，渐渐岔开话题。”这句话也是传音，只不过不是她施展出来的，而是月如初通过创造真空壁营造的效果。
水逸清被包括在真空壁之内，听到少女的话，愣了一下，才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不禁羞得面红耳赤。
于老之所以传音给月如初，也是因为他注意到那里有人一直在打量这里，索性不再掩饰下去，顺便算是一个警告，只是他也没想到对方竟是这种反应。
此刻，他又见到水逸清十分尴尬的样子，于是连忙安慰道：“小友还是心思太重，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怕麻烦，又不是计较什么。还是多向人家小姑娘学学，活泼开朗，多好。”水逸清这才放下心来，毕竟老人确实不像什么凶神恶煞，要不然，还有必要跟自己细细传授那么久有关天界的知识吗？
月如意跟月如初悄咪咪的讲了几句话，终于，在月如初微微颔首之后，蹦蹦跳跳的离开自己的座位。到了三人面前，她向他们行礼道：“小女月如意，见过各位。贵兄，适才听闻这位王叔叔是清城派的高手，不禁想要邀请您前去一叙，请问可否方便？”
王玄坐在这儿，本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局促不安，一听这话，如遇大赦，连忙道：“方便方便。”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后排走去。月如意见到了位置空出来，也没有废话什么，直接就坐了上去。
月如意一落座，水逸清便感到一股幽香扑面而来，一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刚才月如意正对着他时水逸清不敢与她对视，这下她坐到了他身边，他终于忍不住瞄了一眼。这一刻，他便发现自己语文学的差带来的弊端，因为他除了“好看、漂亮、美”，居然找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来形容身边的女孩了。水逸清脸上刚刚褪去的红色，又迅速泛了回来。
见她一点也不介意的坐在两人中间，于老也是十分无奈。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问道：“你今年多大了？”月如意不掩饰地回答：“16岁。”于老点了点头道：“是了，神族的族内大比也是这个年纪。”
月如意一嘟嘴，撒娇说：“刚才我们忙活了那么久，都是帮着于老保守秘密，怎么现在我一过来，就要揭穿我？”
于老笑道：“调皮，你要是想瞒，怎么不把头上的神纹抹掉？这么明晃晃的亮在这里，不是显摆是什么？”说着，于老指了指月如意眉心青绿色的莲花状纹饰。
月如意笑将起来，苗条的身躯直如花枝乱颤，引的水逸清心摇神驰。于是他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身旁的“小姐姐”。
于老道：“你看看你，过来添什么乱，人家小友都不好意思跟我说话了。”
月如意道：“我不是看您说想要您的小友多向我学习，这才过来的嘛。再说老伯伯说了这么久也应该有些累了吧。正好我也知道天界的知识，我替老伯伯讲一会儿可好？”
于老实在拿她没辙，只好摆了摆手：“行吧，年纪大了精神不好，我先睡会儿。你们慢慢聊吧，可别给他灌输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啊。”说罢，于武闭上双眼，向后靠在了座椅上。
“小弟弟，哦不，这样喊不礼貌。刚刚听说你的名字叫水逸清，那就叫你阿清好了。”月如意说，“还有四天才到目的地呢，交个朋友不介意吧？”
水逸清终于将头转了回来，不过这一次他有所准备，再见月如意的脸颊，已经不会再脸红了。他说道：“好啊，那我就叫你……姐姐吧！”
月如意掩嘴而笑，一双美眸不停打量着水逸清，弄得他又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少女与他结交的真正原因，还不是因为他身边大有来头的于老，而是月如初先前看似无心的一句“有点像啊”。无论是真是假，她都决定亲自来探一探水逸清的底细。
可就在她准备提问之时，水逸清却抢在她先前提了几个问题。
“请问姐姐，这里属于天界吗？照理说，帝界的天空之眼就在地—月拉格朗日点，天界应该也是类似的吧，可我们此刻却处在荒芜的星际之中，也看不见像太阳这样的存在，这是为什么？”
“其实这里还不属于天界，而是两个世界之间的过渡地带。在这里，两个世界的规则相互叠加，也都能正常运转，所以这里又被称为“重域”。也正因为如此，地界的飞船在这里仍能正常运行。”
水逸清望向飞船舱身的那些已然黯淡下去的水晶，又问道：“请问之前通过天空之眼时，那些水晶发挥了什么作用。我就感觉被光芒吞没后时间好像一停，然后反应过来周围就全变了。”
月如意道：“这些水晶都是用来构成阵法的，这个阵法在通过天空之眼时起到的作用是保护我们免受时空乱流的干扰。至于传送，则是靠天空之眼实现的。”
水逸清有些遗憾的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这个叫阵法的东西把整个飞船带到这个地方。”
“阵法用来传送的话，也不是不行。”月如意笑道：“只是传几个人还差不多，能传这么大个飞船的阵法，怕是要建成一座小城市那么大了。”
谁知听到了这番回答，水逸清反而眼露精光：“也就是说阵法，其实也可以做到传送的效果？”
月如意嘟嘟嘴，答道：“自然是可以的。但是阵法的原理十分复杂，尤其像传送阵这一类的大型阵法，需要数位高境界的阵师联手才能运转。而且常人的身体也支撑不住远距离传送。总之，阵法很不好学的，而且好多情况下还不如术法来的方便。”
水逸清面露些许沮丧，他轻声问道：“那个，高境界是必须条件吗？”
月如意张了张嘴，愣了半晌，旋即脸上又绽放出了笑容：“境界高自然好一点，但不是必须的。阵法只是学起来比较枯燥，真要是精通了，还能用来解决好多人力做不到的事情呢。怎么，你对阵法感兴趣吗？”
水逸清真诚地点了点头。
月如意本来并不擅长阵法，但知道水逸清完全没有学过，便简单告诉了他一些有关阵法的知识。只是月如意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第一次成为别人的老师，居然教的不是修行功法而是阵法。
她也算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地界人，张口闭口就是什么跟所谓“科学”挂钩的名词，怎么可能是某位天界大能的子嗣？月如初果然够狡猾。不过就这样教一个地界人阵法，其实也还蛮有趣的。她心想。
不久之后，不远处的一片空间，异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