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票(1 / 2)

在隐帝退位之后,通天楼由五位大贤共同掌管,民间常常说这五个人联手治理下的国家比那个大权独揽的隐帝时代要开明很多,只要是大陆上的修行之人都可以挑战他们,有机会成为新的五贤,只不过难度太大,目前五贤之位已经稳固了很多年——这五个人分别是来自东海的龙引人、来自小岱州的雀观道人、来自凤凰洲的舞娘、来自通州的五丈先生、还有隐帝的表弟仲王。

他们是中原十九州公认的五大贤人,地位尊崇,无出其右。

据道听途说,今年又有不少修行者前往通天楼挑战五贤,都没有成功,其中有一位昆仑老祖,是被给予厚望的盖世强者,和五贤中唯一的女流“舞娘”激战一天一夜,那一战横贯西疆削平了昆仑山脉三尺冰盖,要不是老祖及时认输,老巢都得给端了……

牧少游对他们的事迹并不陌生,在平时街谈巷议中,在书籍的记载中,已经流传了不少关于这些通天楼强者的传说和神迹,他们是这片土地上最好的修行者,似乎无所不能,这五大贤人和通天楼里的院士们共同管理庇护中原十九州,带领着十九州欣欣向荣,他们的事迹固然令人神往,但牧少游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却不能平复——为什么长久以来槐州这块地方就是遗弃之地,就像被通天楼忘了一样,也从来没听说这里出现过什么修行人,大家也都安贫乐道,接受了这样的现实,都只能在故事里寻找他们的影子,没有人想着走出去,看一看,至少真正目睹一次神迹。

三巡五味之后,宴散,天渐暗。

明月如洗,波光穿过窗棂落在喝红的脸上,这次真的喝的有点多,税赋已减,少年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他枕着胳膊躺卧在床上,和月光一般安静,父母和外婆都已经摇着蒲扇外出乘凉,留给他一个冥想的空间。

宝山没来招惹他,因为宴会刚结束,就被柴夫卢神秘兮兮的拉走了,不用猜牧少游也知道,一定是去找榷茗氏家的初初去了。

柴夫卢又要借着酒劲和初初表白了,牧少游想着那画面就觉得有趣,柴夫卢这只理想主义的癞蛤蟆总想着吃天鹅肉。

柴夫卢喜欢初初,但他没什么钱给她买礼物,宝山家不差钱,所以他变着法儿让冤种兄弟宝山买,然后假道伐虢、借花献佛。宝山比他小几岁,泡妞的技巧远不如他,很吃亏,宝山出资出力,交了不少学费。

当宝山几次委屈地向牧少游投诉时,牧少游笑的无可奈何,宝山气的要绝交,牧少游赶紧安慰说:这不明摆的事实是吗,榷茗氏给初初找婆家,一定会攀亲蒲大元的,柴夫卢呀,没戏!宝山这才舒心了。

牧少游没有借花献佛,却借的是书,宝三家有不少藏书,宝山懒的一本一本带,牧少游读不过瘾,宝山干脆把他带进蒲大元的藏书室,所以宝山家里的藏书都被他翻得差不多了,无论带画儿的还是带字儿的他都没有放过。

因为他读得很快,还过目不忘,凡是经过他五官检阅的信息,都自动交叉整理,当这些庞杂的信息碰撞贯通后,想象力就开始翻腾恣肆,有时候也带给他些许痛苦,他还在想“一槐镇大变故”的事,这个事在官书中记载的年份刚好和《通天楼轩辕附本》以及《十九州重器别说》中记载的“隐帝归隐”发生在同一年,关于帝王归隐的记述都十分简短,而且语焉不详,这么重大的国事也能草草了事,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不过那是修行世界的事,牧少游自知是平凡的乡野小子,有的只是一点点小聪明,顶了天就是蒲大元,怎么可能窥破天机。

人类最大的智慧就在于等待与希望,如果再加上一点——创造。

………………

冬天总是慵懒的,慵懒的宝山还在春梦中,就被牧少游拽出了被窝。

“什么事啊?”宝山迷迷糊糊又重新往被子里爬,翻个身或许美梦还能续上。

“让初初喜欢上你的办法。”

牧少游知道这句话必有奇效,宝山翻了个身,虽然还闭着眼睛,但他脑子已经清醒,口齿清晰:“你说说看。”

牧少游兴高采烈的说道:“我昨天无意中翻到了一个绘有剑谱的画本,上面是一套修行的剑法,我们们何不照着练练,不仅能让你减肥,还能让你强壮。”

“真的假的?什么剑谱?”

“……呃,传习剑谱。”

“传习剑谱?我看还是练五禽戏比较有用。”宝山还是闭着眼睛。

“老头儿才练五禽戏,我看这套剑谱保证比什么五禽戏管用,并且……嘿嘿……你想想,到时候初初会不会拒绝一个潇洒英俊的剑客呢?”牧少游得意的抛出了神秘的暗示。

“不要忽悠我啊。”宝山猛地坐起。

“练过才知道嘛,传习传习,传不习乎?”牧少游笑道。

“给我看看剑谱。”宝山将信将疑,不管忽不忽悠,宝山打心里都是会听他的。

牧少游扬了扬手中的剑谱,薄薄的一册,上面有图画有附文,看来确有其书。

在打谷场的开阔地上,牧少游给宝山正式演示了一遍“传习剑谱”上的剑法,用的当然是木剑,严格的说,就是像剑的木棍而已。

宝山对牧少游自然是非常有信心,看着这些虎虎生风,煞有介事的步伐剑招,跟着一板一眼地学起来。宝山的认识中修行就是学武,论学武的动机他比牧少游还要强烈,因为只要不用读书,其他活动都是大大的欢迎,更何况是为了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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