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给我摘一朵花吧,荼蘼花90(1 / 2)

  拓跋野对他的话仿若未闻,漠然在那里并不说话,他的态度坚决,已然将答复表明,麦拉斯眉便压了压,转身想要离去,却恍然看见一点血色。

  他转身的动作顿住,定睛望去,便看见拓跋野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掩藏在袖口下,衣物把手掌遮去了大半,他却分明能看见那手掌发黑,有着暗色的血爬满。

  麦拉斯上前一步,本以为是他照料江不闻时无意蹭上的血,然而认真观察去,却发现那血迹分明就是来源于他自身,发黑的手背上隐约有青筋爆出,薄皮之下,似乎慢慢蠕动着什么东西。

  麦拉斯倏而弯腰,抓住了他垂下的手腕,忍不住提高了些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他失态地喊了一声,拓跋野的手被人带动,血红的眼底闪了些波澜,头漠然地转了些。

  目光移到那只可怖的手掌上,却没有作半分停留,只是尝试抽出,然而麦拉斯却铁了心地要桎梏住他,没让他得逞,反倒将他的衣袖掀开,要观全貌。

  这一次,阿索那的小可汗眉宇间终于染上了一层怒意,带着威严和压迫地望了他一眼,随即抽手背过。

  他这一套动作很快,只不过还是让麦拉斯看见了端倪,果然如他所料,那手不但掌中隐隐出血,薄皮下连接的青筋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平时遮掩在表皮下的手筋此刻全部暴露,错综长杂,青黑一片,一直连接到了手臂之上……

  这还只是他掀袖可以察觉到的范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谁也不知道那些青黑的长筋最终通向哪里,而长筋周围隐隐蠕动的又究竟是什么。

  麦拉斯眼里不由生出了些怒火,那是焦急中演变出来的愠气,他想起拓跋野杳无音讯的这段时间,又回忆起战场之上,他脸带白金面具,跟在余绥将军身后的情景,诸般联想,最后开口道:“是不是蛊毒?是不是?!”

  拓跋野没有说话,只低垂着头,眼睛牢牢地盯着江不闻苍白的面孔。

  “出去。”几息后,他才沙哑地下令。

  “这是什么毒?……你这些天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麦拉斯忠诚随和,很少有强硬的时候,只是现在,那日苏生死未卜,拓跋野又这般作态,心中沉稳早就维持不住。

  “须卜……出去。”拓跋野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重复一遍。

  他的满眼的血丝与自己对视,麦拉斯心中激昂便刹那便扫平,僵在原地停了须臾,看见他态度的决绝和任性,终于猛吐一口气,愤懑地挥拳砸向帐口,转身离去。

  帐内,拓跋野在几息后,重新低下头,面色沉冷,隐隐发白,他那只完好的手依旧抓着江不闻,好像和他的肌肤融为一体般。

  又一夜。

  时间到达最后一天。

  军医来过几趟,面对江不闻尚存的一口气息,脸上稍稍露出了一点惊讶,例常检查交代好后,帐中便又剩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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