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给我摘一朵花吧,荼蘼花90(2 / 2)

  拓跋野死守了两日,完全没有合过眼,好在江不闻除了第一天的发烧外,往后都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就在众人以为,他即将要熬出险境的第三夜,江不闻却开始挣扎颤抖,在床榻之上不停地蜷缩乱动。

  比前几日更多更急的汗从身上沁出,他的表情十分地痛苦,好像在经受着什么莫大的磨难,口中呻吟不断,唇齿颤动。

  守在他身边的拓跋野忙上前,凑到他的身边,将他乱动的手按住,闷热的吐息落到他的耳侧。

  “江应,别怕……我一直在这里。”

  他的声音低哑又有磁性,带着尽可能的温柔和安抚,江不闻被他抓着的手一晃,在这痛苦难捱的须臾里,竟隐隐恢复了一些神志。

  “我……”他沙哑干涩地开口,模糊至极,“我……的兔子。”

  拓跋野离他更近,几乎要完全匐在榻上,面容贴上了他的侧脸:“江应,熬过去……”

  江不闻说的话颠三倒四,被握住的手背上蹭上了一点柔软,那是拓跋野因为动作而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

  “我跟你说过,我以前……”他一字一喘气,“有一只兔子……毛发很软。”

  拓跋野脑中模糊,眼中酸涩,心口如同刀削一般疼痛——江不闻说的兔子,他有印象,那是两年前的山洞里,江不闻半昏迷的时候,被他抱在怀里取暖,碰到他头发时说的话。

  他感到身前人的生气在一点点地流失,曾经对方说出一个字,便能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的悟性在此刻却不管了用。

  拓跋野便颤声试探说:“你冷么?江应,是不是冷?”

  江不闻感觉身体沉重,鼻息间有淡淡的酒香,是他最爱喝的草原白……草原白,他以前有一只兔子,那只兔子喜欢吃草……

  草原白……草原不是绿色的吗?为什么……

  他的兔子哪里去了?

  “你知道……知道后来吗?”江不闻杂乱无章地问道。

  拓跋野忍不住抱住他,死死贴近着他的肌肤,感受他呼吸而带起的轻微颤动——他无法回答江不闻的问题,他感觉江不闻好像要离开了……他几乎要说不出话了。

  “后来它、在我喂它的时候咬了我……我就把他放跑了。”江不闻断续说,急喘着气,“之后它回来找我,我没要它。”

  “那是它罪有应得,”拓跋野抱着他回复:“你对它好,它反而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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