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祭河伯（2 / 2）

“上面应该就是咱们县令大人和定远的大人物们了”，姜遗心中了然。

再看河面平台之上，是许多着奇异服饰，戴着奇怪羽毛头饰的祭师。他们迈着诡异的步伐，不时变换身形。有的手持缠有布条的长棍摇动，有的不知拿着什么不停摇晃。或是围成圈状，或是凌乱又似乎井井有条的交错而过。

姜遗一会感到十分遗憾，离得太远听不清祭师们在念诵着什么。又感觉看久了周身竟似有些凉意，庆幸自己不是太近。好奇中有些急迫，疑惑里带点害怕，只觉内心十分复杂。

就在这时，姜遗突然发现河水好像在荡漾，四周水汽似乎变重了。数道尖呼声响起，“行礼，跪！”见大家纷纷跪下行礼，姜遗也跟着照做。

突然，有河水哗啦流动的声音响起！姜遗偷眼望去，只见祭师们面前的河面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巨大水雾。水雾外层呈半透明的白灰之色，边缘不时收缩膨胀。有祭师开始将活着的三牲六畜等投入水雾，只见挣扎嘶吼的牲畜只要进了水雾，马上就销声匿迹不再有丝毫动静，只是水雾慢慢变成了青黑色。

“这是？”不安开始占据姜遗的内心，他收回了目光低下头。片刻之后，他刚把手有点想抖的冲动压下去，却发现河水已经在拍打着两岸。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平静？姜遗用眼角余光扫过大家，没有在大家脸上看到丝毫惊异之色。就好像和平时拜土地爷没什么不同，诚心的上柱香再行个礼，走完流程转身走掉就可以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姜遗感觉到有些奇怪之处。过不多时，有女孩的哭喊声夹杂着啜泣传来。“爹！娘！救我！救救我！”他又忍不住抬头看去，心头一惊。

一个穿着红色嫁衣，身形纤瘦的女子，虽头上罩着红盖头，但不难判断她的年纪并不大。此时手脚好像都已被捆住，正侧躺在一个小小的竹筏上挣扎哭泣。“难道这也是祭品？”姜遗有些惊惧的猜想到。

看到有祭师随手向竹筏两头的绳索割去，姜遗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竹筏漂往水雾，随着水雾变成黑红色。女孩消失不见，哭喊声也不再传来，只剩几条散乱的竹竿随波漂浮着。

“小友，回家了！还跪着干嘛？”姜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起头，映入眼中的是一个老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着不华贵却看得出极其讲究，眼睛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姜遗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祭祀已经结束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样子你应该是第一次参加祭祀吧？”老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道。

“是的，老人家真是慧眼如炬，”姜遗缓过神来连忙回道。

“那倒不是，祭祀完成后却没有马上离开，所以老夫猜到你应该是首次。”老者依旧不急不缓道

“哎呀！我竟然忘了这回事！”姜遗一拍额头，看着平易近人的老者。他看起来有些身份，应该见多识广，或许能解开我的疑惑？姜遗眨眨眼睛，冲老者恭敬道：“晚辈有一事请教，祭祀河伯的祭品似乎并未沉入河中，不知是去往了何处？”

老者看着姜遗，沉默了。就在姜遗尴尬的想告辞离去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祭祀河伯的祭品自然是到了河伯那里！”老人突然笑着对姜遗说道。

虽然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姜遗还是接受了这个答案。他并没有再问，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和老者道别后，姜遗有些茫然的在河边走下去。脑海中不停浮现那个女孩被捆住双手和双脚挣扎的样子，又想起自家的鸡翅膀和脚被捆住的样子。两幅画面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却很难将它们等同。

“咕~咕！”随着肚子的叫声响起，姜遗才发现自己还没吃午饭。

“小友！”姜遗刚准备回家，身后却传来喊声。回头一看，河面上是一条带蓬小船，船上站着的正是刚刚那位老者。

“老人家，又见面了”姜遗倒也不奇怪，祭祀的时候官府会禁船运，但是现在祭祀结束自然不会再限制。

“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不知小友可否帮老夫一个小忙？当然，不会让小友白忙活，哈哈哈。”似是怕姜遗拒绝，老者连忙笑着补充道。

“不知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姜遗有些好奇，于是冲老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