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炼水鬼（1 / 2）

他家里贫困，此时也想着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就答应下来。看能不能挣点饭钱，稍填一下饥饿的肚子。

老者在姜遗的注视下开始娓娓道来：“老夫乃涂山县人，家中以经商为生。此前听闻定远多有畜疫，此次便精心准备了许多鸡子来此售出。不想如今还剩余数十枚，而船上都是购回涂山转售的姜蒜。两者若是同存一船，恐鸡子难以幸存。”老者为难的说完，转身从船内取出一个装着鸡子的竹篮。

畜疫之说确有其事，听到这里姜遗想到自家的鸡也是不知为何突然死去。心中还有些心疼，也觉得事情合情合理。

“我想请小友帮我暂存数日，下次老夫来此买卖便会取走。酬劳是一半的鸡子，小友觉得如何？”

“还有这种好事？”姜遗数了一下，鸡子有三十多枚。一半就是十多枚，这可不是小数目。

要知道，在村里，只有逢年过节或是有什么喜事才会吃上枚鸡子。更何况眼前的鸡子不愧是老者说的精挑细选的，每颗都很大。想来价值更高，家中贫穷些的不会选择购买，也难怪难以售尽。

姜遗内心天人交战，面对突如其来的好事他内心很不安。“家里最后一只鸡也没有了，万一收成不好怎么办？唯一的一点积蓄又被张家骗走了，如果县令大人再次下令祭祀河伯要拿什么祭品？”想到被献祭的那个女孩，姜遗的心颤抖了一下！

最后姜遗还是答应了下来，报上了自家的地址。

惴惴不安的回到家，和父母交代完事情经过。对于鸡子，父亲只是皱眉安排妥善存放，暂时先不要动。“既然父亲不认为有太大的问题，那应该确实没事了，”姜遗也松了一口气。

而当姜遗说起祭祀之事时，却发现事情有些出乎预料。据父亲所说，祭祀的三牲六畜是直接投入水中。每次选出的河伯新娘则是乘竹筏顺流而下，若是掉落水中就是被河伯接走了，也从没什么水雾。

“我看你是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花了眼吧！哈哈哈！”父亲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未曾放在心上。

“看来好像只有我看见了那一幕，别人都看不到？”姜遗慢慢确定了这一点，至于看花眼？怎么可能！那记忆犹新的一切，几乎给姜遗留下了心理阴影。

过得数日，那位老者却始终没有出现。姜遗带上一半的鸡子，再次来到清河等了一天也未曾见到老者。“老人家并未说什么时候到定远来，看来碰运气是不行的。”如此再三，姜遗也知道只能等老者自己来取。

又数十日过去，老者始终没有出现。交完赋税后，家中存粮并不太多。因此属于姜家的十余枚鸡子孵化了数只小鸡，剩余的几枚也带去集市卖掉，换些生活必须之物。

如今如何处置留存的十余枚鸡子却成了难题，老者当初只说暂存数日，现已过数十日。若是他物倒也无妨，无需去管便是，可鸡子时间长了却是会坏掉的。

孵化成鸡也不可行，要知道这么多鸡一般人家根本养不起。无奈之下，姜家只有暂且卖掉这些鸡子。只等老者来取时，再将鸡子所换五铢钱交给他。

夜晚

“咔嚓！”一瞬间天空亮如白昼，下一秒又重归黑暗。

随着不知远近的轰隆雷霆传来，姜遗感觉整件屋子都在摇晃。

“看看有没有哪里漏水，接一下，墙泡软了会塌的。”父亲的喊声在雷声雨声中隐约传来，姜遗迷迷糊糊的借着不时亮起的闪电从屋内转到了屋外。

然后他看到这个世界仿佛变成了水的世界，从地面到天上，全都是水！原本小河的位置早已分不清楚，一条巨大的水流正在冲刷着一切。

“咔嚓！”天空再次被点亮，这次还伴随着“哗啦”的冲击声和竹枝破裂的噼里啪啦响。姜遗顿感不妙，转头一看大惊失色！只见一道不比他矮上多少的大浪已经涌了过来，想都没想手已经往旁边抓去，然后他就被水流给“拖”走了。

“痛”，全身都很痛！好晕！姜遗感觉脑袋里被灌满了水，他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我在下落？”姜遗好像有些失重感，突然侧面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噗”，他感觉被砸在了一个很大的地方，周围一瞬间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