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1 / 2)

奴耕婢织生涯,门前栽柳,院后桑麻。有客来,汲清泉,自煮茶芽。稚子谦和礼法,山妻软弱贤达。守着些实善邻家,无是无非,问甚么富贵荣华。

沙三伴哥来嗏,两腿青泥,只为捞虾。太公庄上,杨柳阴中,磕破西瓜。小二哥昔涎剌塔,碌轴上淹着个琵琶。看荞麦开花,绿豆生芽。无是无非,快活煞庄家。

夕阳的余晖笼罩在红砖绿瓦的阁楼之上,夜幕即将来临。

不远处,茶馆说书人正口吐沫子激情飞扬地讲诉震人心扉的故事,引得茶客们拍案连连;一面又有孩童前后追逐打闹着穿梭于人群之中;就是小摊前也有三三两两的闺阁姑娘正拿着一耳坠喋喋不休地争论嬉笑。

一时间,丝竹管乐声,小贩叫卖声,唱曲儿铃铛声融为一体,放眼望去,一片繁华盛世。

乔楠与一热闹街市的客栈歇下,换了件干净衣裳下了楼在大堂点了盘藕鲜,又配了碗甘豆汤,正满脸快意地大快朵颐。

“这位兄台,这老翁好好地待在此处,你何故踢他的碗?”

乔楠闻言往外看去,只见一身华丽锦袍,俊美绝伦的郎君正背着一只手颇为气愤地指责那青袍男子。

“如此花好时节,他衣衫褴褛的岂不晦气,我只是想让他卧在别处去,不曾有意踢他的碗。”

乔楠撑着下巴正目不转睛瞧着呢,又听那郎君道:“怎的不能容人在此处,你也太蛮横无理了。”

那青袍男子抬了衣袖,指着那老翁,怒目横眉道:“你倒是好心善,不如请了这人给你做爹去。”说罢昂着头大步而去。

“你……你你……”他脸红的像那火烧云,手也抖成一团,磕磕绊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那地上的老翁拉了拉他,心中憋着的一口气才散了。

他转了身子,弯着腰道:“老伯,才立春的天还冷着呢,可别躺地上了,这边上便是春江楼,你与我同去,我让掌柜的温一壶好酒,咱们吃了好热乎热乎。”

“公子,我给您磕头了。”那老翁拢了拢身上发黄的布衣,直了半边身子砰砰地磕起头来,“求您可怜,赏我点银子,我已经好多天没吃饱饭了。”

那面白如玉,目似繁星的儿郎立马从怀里拿了张银票出来,好生地递到那老翁手上,清澈的眸子反常地暗淡了些许,“老伯,边上便能吃口了,不若我与您……”

“哈哈……”乔楠扑哧一声笑,那儿郎偏了头瞧她,两人的眼睛就此对上,只见那姑娘一双嫣然含笑的水目中风露濛濛,水光楚楚,他心中涟漪泛滥,连耳尖都冒上了可疑的红晕,他强忍羞怯疑惑道:“姑娘为何发笑?”

“公子,你瞧,你那老伯可是走了?”回头望,只余一个匆忙的背影。

乔楠挥了挥手,立马有个机灵的小子上前。

“烦劳哥哥给我温一壶好酒来。”这面前天仙一般的人物,任是谁在这都没有不依的。

“好勒!这就去了!”

“我叫乔楠,公子若是无事,便进来与我一同吃酒吧。”

他也立刻作辑报上名姓,“在下程远,乔姑娘可是有要事?”

乔楠心里一乐,这人真是个木头木脑的呆子,好笑道:“程公子不是问我何故发笑,你杵在外头,我莫不是要跟你对山歌一样说话。”

程远脸一红,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而后抬步走来,直至乔楠对面的位置坐下,又郑重道:“当是在下请姑娘吃酒。”说罢扭头与那伙计说了些什么,不一会,桌子上便摆满了珍馐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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