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场漂流到此为止（1 / 2）

胖蝮蛇见到扮马腿倒下后没有去扶起他，他笑出声，说:‘可以呀，演的真像啊！喂，你也来过来看一下。看他演的多像。’

袁大眼闻声立刻跟了过去，看到倒下的扮马腿，他却没能笑起来，声音颤抖着朝胖蝮蛇喊道：‘你他妈别笑了，他妈的，他都不动弹了，流那些血，你没看见吗？’

这无疑给胖蝮蛇浇了头冷水，他嚷道：‘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他还能死了不成？’胖蝮蛇自己都被这个假想吓住了，连忙去查看心跳，脉搏之类。随后，带着一丝无语的口气说：‘你看，还有心跳，我服了，怎么老有人小题大做？’

而袁大眼则摸着下巴，眼神严肃，他说：‘小题大做？你懂个屁，活着，这反而不好办啊……’

胖腹蛇心头一紧，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下是他们详细的对话记录，胖蝮蛇以下简称为P，原代表袁大眼。

原：我什么意思？你还想留下他不成？等他醒后与你一笑泯恩仇，开开心心做游戏是吧？幼儿园小朋友都会记仇的，耶稣都没这么善良。你他妈那些话我听了都难受！

P：你想说什么？我哪知道他伤得那么重。

原：养虎为患你知道吗？他平常总是沉默，我告诉你，越是这种寡言少语的人，复起仇来越是可怕。他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我跟你，说我都看见了，他跟队长是一伙儿的，那把枪就是他给队长的。

P：可我看他们好像决裂了。

原：决裂？错了，站的队变了才对。谁知道为了复仇，他们会不会再联起手，你让咱们两个怎么对付？看看这个人的野心吧，是不是有种刚认识的感觉？要我说，咱们现在就应该把他扔到海里，永绝后患。

P：你他妈是要我杀人？

原：杀人？他是溺死，谁知道是咱们干的，他不说自己摔了一跤？就当他摔到海里好了。

P：可，要是被人查到……

原：谁能查到？除了你我，谁知道这件事？要知道，我可是在帮你呀，我完全可以脱身的。

P：可这，法律……

原：法律？咱们只是把一个东西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而已，法律可没有规定不能搬东西，而且他也不一定会死啊，他完全可能在海上漂着，然后漂到另一个地方活下来……P：那咱先把他先淹死再丢到海里吧。

原：好啊，你终于上道了。

P：咱们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吧，他要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原：别，会留下证据的。

……

我还是失了魂一般坐在移动马桶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下彻底一动不动。

剩下的事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应该要知道的。

他们最后发了慈心，没有先淹死，而是直接从峭壁把他抛了下去。扮马腿迅速下沉，他的生命在我眼中一点点流逝，那状态栏在剧变，一个个字符在这大海的背景下，化作一把把尖刀在我心田切下。

我凭借想象，将那些被切割下的名为情感的无形之物包裹住扮马腿，他好像不是很怕冷，我却要为他献上最后一丝温暖。

2025年，9点48分。《扮马腿的漂流》似乎结束了，他却依旧在漂流。”

矢子的镜头最后拔至海面，我却都没能看到扮马腿浮出水面。试验结束了，这就意味着扮马腿的人生结束了。

我坐在移动马桶上，终于又有了个思量：他在那边会高兴啊吗？能开心地生活吗？他才16岁，他的亲人，朋友，他所熟知的一切都在这边，他在那边无依无靠，他该多孤独啊，又怎么会高兴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