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蘼芜殿4（2 / 2）

胖星星闻言，立即飘去初心身后。

初心挡住胖星星，问摘星：“什么样的气味？我只闻到一种好闻的香息，如风吹偏了竹，清隽，若有似无，低徊不尽，倒像是摘星身上的。”

“不是，”摘星淡淡向初心斜去一眼，指一指甲胄：“是虚荣的味道。“

凝明：——

初心上前对这甲胄略略打量一番，心喜得来全不费工夫。

潜渊迁入蘼芜殿是她经手的事，对其脾气秉性十分了解。潜渊只认主人，若非凝明，无人能穿得。而能藏在潜渊之中的必然就是那位先天帝的长孙，被质于魔界数千年，却在那里混得风生水起，做了两城城主的大殿凝明。

她向凝明行了仙友之间常执的礼仪，行止轻松，语气却颇为谦恭：“小仙是归去来兮院的初心，可否请仙君移步出来说话。”

一接到初心的眼神，凝明立即生出一种陌生亦熟悉的奇异之感。

潜渊体会到凝明有摆脱它的意思，竟又收紧了一分。凝明尝试了几回，不仅无从摆脱，反而被束缚得更紧。更要命的是灵力也使不出来，僵在原地，寸步难行。

初心见状，压下心头的笑意：“看来大殿虽是潜渊的主人，却不太了解如何驾驭它。”

“你这丫头，原来你知道是本君。”凝明看出来她了解潜渊。“你可知你姐姐打小就跟在我后头终日明哥哥长明哥哥短的。你赶紧想个办法把我给放了。”他本想说“你赶紧想个办法让它把我给放了”，想想自己毕竟是潜渊的主人，如此说实在丢脸。

初心避而不谈放人之事，笑得明亮，却徐徐摇头：“回禀大殿，“明哥哥”一事不知晓，自记事起，清澄就已经不在了。再者，清澄是清澄，小仙是初心。”

“大殿夜闯天宫禁地，就不怕被质于天宫，再当一回质子？”摘星闲闲抛来一句。

凝明：——

摘星说话就好似它的棱角那般硌人。

“谁不知我与此处渊源？数千年没踏足仙界，自然要来看看。”今日是凝明恢复自由的第一日。

“你们待如何，欲将本君交与天帝？”

“那倒不会，小仙可将大殿带回兮院。即便是交与帝尊，结果也是一样。” 初心不说话时十分端肃，说起话来，一笑一顾盼，神采飞扬，俱是灵动。如果不是以年龄推算显得稚气些，凝明竟有一种在与清澄对话的错觉。

星星堆？那比交给与治要好些。不见与治，海阔天空。凝明放下心来。这丫头还算是有分寸。

他想了想，道：“松间师与凉月是知交好友，昔年凉月所酿的折花、倾盏、醉流霞世间难求，兮院有藏，如今这三品酒可还有吗？”

“有。”初心眼睛不眨一下的爽快应下。摘星闻言，又向初心淡淡斜去一眼。

“那先把我放了，三日后子时，星星堆与丫头把酒言欢。”凝明定下会晤之期。

一提放人，初心不免心虚：“大殿有所不知，潜渊它小孩脾气渐长。大殿是它的主人，若穿上它，它乐意之至；若想脱卸下来，它不如从前那般好说话了，必得好好哄一哄才行。”

“如何哄？”凝明郁闷，法器长大了，毛病就越来越多。

初心常哄着摘星，总以失败告终，毫无经验，十分为难：“不如大殿自己想想？”

凝明：——

摘星打了个冷战，无比嫌弃：“先走了。”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话是要说出声来，还是在心中默念就好？”凝明内心一片崩溃。

初心见他已是咬牙切齿，忙回：“默念即可。”

凝明在心中磕磕巴巴说了几句，潜渊纹丝不动。他面带绯色，无比羞惭，愈发绞尽脑汁，潜渊终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从他身上脱卸了下来，站到一边。凝明这一趟，来时本有些孤愤，经过一番折腾，心中郁结渐消却又莫名心累。今日种种虽说有许多疑问，但也不急于这一时。

“丫头，我先行一步。”他冲着初心，朗朗一笑，如日月入怀，却不敢多看潜渊一眼，腾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