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2（2 / 2）

皇潇月颓然笑笑，松开了少年的衣领，那一团衣服已然被握得凌乱不堪，失了原本的形。

“你怎么就笃定我会为了韩洳雪把身体交给你。”皇潇月惨然地看着他，嘴唇和脸色因心理的巨大痛苦而发白，“她到底还是比不过天下苍生。”

少年一挑眉，咧了咧嘴角，“看来你猜到我是谁了。你怎知我这番出现，不是为了天下苍生？”

“荒唐。”皇潇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叫我要如何相信一个恶名远扬的邪物的话。”

“是啊，在你们眼中，我是邪物啊。”少年无奈地抬头看向空中那一团恶心且恐怖的东西，换了个姿势，站了起来，脚尖轻盈地点在脚底的水面上，一圈涟漪自那圆润白皙的脚趾下漾开去。

涟漪扩散开的地方，映出了不一样的景色。那大概是这片无尽之湖湖底的景象，和那大肉球带给皇潇月的震撼不相上下，但这场景给人的感觉除了惊骇，也有些沉重。

湖底全是枯骨。大人的，小孩的。鸟类的，爬行的。人间常见的生物的，似乎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生物的……

“这是三云山长蛇，那边的那个是天咯湖的鱼龙，这些……嗯，应该是白山村的所有人吧。那个是千手鬼佛，旁边的大概是无相……”少年在皇潇月身边逛了一圈，那涟漪也随着他的走动越扩散越大。皇潇月看着那些沉寂的白森森的骨头，心中说不出的压抑。

白骨将湖底填得密密麻麻。这俨然是一个尸湖。

“这些，都是我杀的。或许更确切地说，是死在我刃下的。”少年忽然停住了脚步，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看向脚底那片涟漪中映出的残骸，神情居然有些温柔。皇潇月看到了那异样的遗骸。只有那一具骷髅是孤零零地，旁边什么也没有，好像故意被从枯骨堆里分拣出来摆在一旁一般。

皇潇月一愣。死在他的刃下？难道他不是那东西……

“不管你有没有猜出我是哪把剑，我得告诉你，我只是个剑灵。不过，我是你们口中的邪剑就是了。”少年抬头看向表情迷茫的皇潇月，“但是，我只是把剑。我要杀什么，不是我决定的，是我的主人决定的。”

“所以，你要找到不是个空壳子，你要找的是一个新的主人。”皇潇月登时醍醐灌顶。同时，他内心也有些尴尬。他猜错了。结果居然是个剑灵，实在是惭愧。但是那东西……那是他的本体么？如此邪门之物，皇潇月没有在任何文献中看到有关它的记载。

他口中的千手鬼佛，皇潇月倒听着有些耳熟。那是在千年前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剑修褚序宸斩杀的东西。被称为剑仙的褚序宸，在千年后的今天依然是一群人心中至高无上的神。

皇潇月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是剑仙的剑？不，剑仙怎会有如此邪恶的剑……剑仙的剑，分明是凌霜，由冰龙脊骨制成的至寒之剑，冰灵根的自己如何感受不到它的气息……眼前这剑，绝对不可能是凌霜。但是千手鬼佛的残骸……他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所以你不杀我。”皇潇月喃喃道。

少年笑了笑。终于起作用了。看来这小子也没那么聪明。至于不杀他的原因，他不知道也罢，那都不重要。

“是，也不是。我沉睡了近千年，此番再次醒来，恐怕是因为天地异动。你是修仙之人，应该或多或少能感受到这世间的因果，至于是什么因造就了你我现在的果，谁都不知道。”

“皇潇月，我说了，我们是互利关系。我可以帮你杀了腐神，而相对地，我得借你来推动我的因果。”

皇潇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他的话。

皇潇月极力思考着，试图找出少年话中的漏洞。应该还有哪里不太对劲……他绞尽脑汁，终于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说让我自行入轮回，呵，也就是说，”皇潇月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险些被这邪物骗去了，“你根本不需要什么主人。到头来，你要的还只是我的身体。”

先把第一个情节全发了好了。然后下周在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