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命案16（1 / 2）

春盎说府里人人都知道柏舟的心思，是言过其实了，她是为了逗柏舟。但她没想到柏舟这么不禁逗，竟然一头扎在东三营不回来了。

殿下的病两三日便见好了，只偶尔问起过一次“柏舟呢？”之后就再没找他。春盎暗暗叹气，阿舟哥哥恋情不顺啊，看这样子，多半是被拒绝了。

眼见着上元节将至，大朝会之期也近了，方盈昭病好之后就几乎住在了书房，每日总有人进进出出。春盎见殿下完全不找柏舟，柏舟也不回来，感觉自己惹了祸，悄悄问罗浮：“殿下最近忙什么呢？”

罗浮道：“别管，别问，也别去书房近前偷听。”把她打发走了。

春盎叹了口气，转身就把柏舟抛在脑后，去厨房找小厨娘要点心吃去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方盈昭忙得不可开交无暇他顾的时候，府里来了位小客人。

少女站在前厅等候正在议事的方盈昭，闲来无事东摸摸西看看，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下人端来的茶她也稀罕地闻了又闻，才小口尝了一下：“哇，这茶好香，比我阿翁的好喝多了！”

说着一饮而尽，把空杯子举到下人脸前面：“再来一杯！”

待到方盈昭终于过来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把整个茶壶要了来，自斟自饮喝得正欢。

方盈昭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笑道：“怎么，我淮南王府的茶就这么好，一个两个都来蹭茶喝。”

少女见他来了，把杯子一放，问道：“你身边的小将军呢？”

方盈昭失笑：“小将军……柏舟要是听到你这样叫他，准要惊得绊一跤。”

严念翻了个白眼，从随身的小布包中掏出封信来，“阿翁给你的。”

方盈昭直接拆了信，仔细看完把信揣进怀里，道：“我知道了。”

严念问：“没别的话了？”

方盈昭道：“没了。”

严念忍不住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方盈昭一脸波澜不惊：“不怎么办，该吃吃，该睡睡。”

严念郑重点了点头：“我会把话带到。”

正事说完，方盈昭叫了玄醴过来，对严念一笑：“走吧。”

严念：“去哪儿？”

此时已近黄昏，在街上叫卖的商贩正在收摊，城中的酒楼却开始了一天中生意最兴旺的时候，陆续亮起灯笼来。

一行三人都着男装，严念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过了一会儿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方盈昭：“我该怎么称呼你？”

方盈昭道：“随你高兴。”

燃灯时分，三人溜达进了绣锦坊。

绣锦坊比三年前更兴旺了，老鸨照着罗浮的样子新培养了一批姑娘，各个多才多艺，容貌非凡。门面也比之前大了一圈，方盈昭送来的那批黄金应该出了不少力。

不过最有用的，还是三年前的那场闹剧，短短一个时辰里面，集齐了花魁、权贵、流血、黄金等诸多要素。在那之后无数人好奇，身份贵重的淮南王是如何迷上一个与他有着云泥之别，又年长他近十岁的女人？他常常流连的绣锦坊又有什么妙处？三年来绣锦坊门庭若市，老鸨赚了个盆满钵满。

而传说中的淮南王，此生第二次踏入绣锦坊的大门，便被老鸨认出来了。

话说干一行精一行，老鸨对自己识人的本事还是有自信的。她看到方盈昭的时候，腿先软了一下——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在自己的地盘上砍过人。

方盈昭三人靠墙边坐了，老鸨挥退了小厮，亲自迎上去，也不敢近身，只用谄媚的笑容表示自己认出了他：“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了？您是要姑娘还是……”

老鸨自然看出了跟着方盈昭的是两个男装的女子，京城中有各种怪癖的富家子比比皆是，这个她倒不稀奇。

方盈昭道：“一坛酒，一壶牛乳茶，茶点小菜随意送点来。”

绣锦坊的一楼基本是以舞坊的形式经营的，客人可以和姑娘们谈谈情、听听曲、看看舞、喝喝酒，总而言之，是个培养感情的地方。二楼则是姑娘们平日梳妆打扮聊天休息的地方。要是给的银子足够，也可以直接和姑娘去后院的小楼上，那里是做什么的自然不言而喻。

严念本来正四处新奇地张望着，闻言对方盈昭撇撇嘴，“如果我没猜错，牛乳茶是给我要的吧？”

方盈昭道：“严小姐聪慧。”

严念不甘：“我十四岁了！”

“十四岁？”方盈昭惊讶道：“我还以为你十五了。”

严念：“……”

方盈昭道：“此处的牛乳茶应与你从前喝的不同，不妨尝尝。”

严念这才勉强同意。

酒菜很快上齐了，玄醴动手倒上酒和茶，三人各自举杯尝了一口。

“唔……”

“好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