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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遗憾,迪奥斯至今下落不明。我们相信大金字塔……喷溢时他怕是离得太近了。”

普特蕾西盯着空气道:“你继续。”

库米像鸟一样理理头发,“正式的加冕礼需要些时间准备。”说着他拿出黄金面具,“不过陛下您现在就要戴上王权面具,因为我们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

她瞅眼面具,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戴那东西。”

库米微微一笑,“陛下要戴上王权面具。”

“不。”普特蕾西道。

库米的微笑边缘出现了几道裂痕,他努力理解这一全新的理念。他敢打赌,迪奥斯绝对没遇上过这样的麻烦。

库米解决问题的办法是从旁边偷偷绕过去。他靠“绕”字诀过了一辈子,绝不会在现在抛弃这么有用的诀窍。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把面具放在一张凳子上。

“现在是第一点钟。”他说,“陛下要主持朱鹭仪式,接下来要请陛下接见特索托与以弗比的军事领袖。双方都请求允许越过我国国境。陛下要予以拒绝。等到第二点钟……”

普特蕾西坐在宝座上,手指敲打着扶手,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道:“我要泡个澡。”

库米前前后后地晃了几下。

“现在是第一点钟。”他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陛下要主持……”

“库米?”

“噢,尊贵的女王,什么事?”

“闭嘴。”

“……朱鹭仪式……”库米哀叹道。

“这个仪式,我敢说你自己一个人也能行。你一看就是个喜欢包办的。”她挖苦道。

“……特索托和以弗比的军事领袖……”

“告诉他们,”普特蕾西停下来想了想,“告诉他们,”她继续道,“他们都可以通过。不是特索托,也不是以弗比,明白了?而是双方同时。”

“可是……”库米的理解力终于赶上了他的耳朵——“那样一来,他们最后还是隔着我们面对面啊。”

“很好。然后你再叫人去买些骆驼。以弗比有个商人,存货很不错。记得先检查它们的牙。哦,然后再叫‘未名’号的船长来见我,他正跟我解释免税港的事儿。”

“噢,女王啊,在您洗澡的时候?”库米虚弱地问。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喝道,“再去把下水道系统弄好。听说管子现在正流行。”

“那是什么,用来挤驴奶的吗?”库米仿佛彻底迷失在了沙漠中。

“闭嘴,库米。”

“噢,女王啊,遵命。”库米可怜巴巴地说。

他的确想要改变,可问题是他同时也希望事情能跟过去一个样。

太阳没靠任何人帮助,自己朝地平线落下去。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一天正朝好的方向发展。

泛红的光线照亮了普塔克拉斯普王朝的三位男性成员,他们正凑在几张图纸上,那是——

“这叫桥。”二乙道。

“是不是跟高架引水渠差不多?”普塔克拉斯普问。

“基本上正好相反。”二乙道,“水从底下流过,我们从上头走。”

“哦。国王陛下——女王陛下肯定要不高兴的。”普塔克拉斯普道,“王室从来都反对拿大坝、堤堰之类的来束缚圣河。”

二乙面露胜利的微笑,“这就是她的建议。”他说,“陛下还说,请我们确保桥上要有地方让人可以往鳄鱼身上扔石头。”

“她真这么说?”

“尖角的大石头,她说的是。”

“天哪。”普塔克拉斯普转向自己的大儿子。

“你确定自己没事吗?”他问。

“我很好,爸爸。”二甲道。

“没有——”普塔克拉斯普绞尽脑汁——“头痛什么的吗?”

“从没这么好过。”二甲道。

“你一直没提起成本。”普塔克拉斯普道,“我自然就疑心你是不是还觉得有些痛——有些不舒服。”

“女王陛下要我查看了皇室的财务状况。”二甲道,“她说祭司根本不会算术。”最近的经历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有害的副作用,恰恰相反,他还有了一种新能力:如今他的思考角度跟所有人都成直角。他坐在一旁满脸堆笑,心里暗暗盘算着各种规费、停泊费,外加一个非常复杂的增值税系统。来自安科-莫波克的投机商人这回可要大吃一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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