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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朝回来了,云时调整好心情,侍候皇帝用了早膳,又递上了热毛巾给皇帝擦手,皇帝擦着手道,“你也去用膳吧。”

云时没动反倒朝着皇帝方向跪了下来。

皇帝这才瞧见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坦,有没有找太医瞧瞧?”

云时摇头,“陛下,奴才无事,就是昨晚去见了……”因着屋内膳房的小太监正在往下撤膳食,云时说得也含糊。

但是皇帝听明白了,待膳房的小太监离开后第一时间屏退众人,斟酌着问道,“暗卫……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云时面上带了些纠结,“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他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将暗卫都上了年纪的事说了,说罢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果然变得十分严肃,云时当即低下了头做鹌鹑状。

未几,头顶传来陛下的声音,“你出去守着,朕想看会书,任何人不许打扰,朕有事会唤你。”

“是”云时说罢起了身,不过脑袋还是低着的,没敢往上头瞧,只专心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好。

门口小春子见他出来走上前来,想说上一二,但是云时朝着他摇了摇头,他也福至心灵没再说话,而是站在了云时的侧后方,太极殿内一片安静。

直到正午,屋内才传来了动静,“云时,摆膳吧。”

云时开了门,“是,奴才这就去吩咐膳房。”

用过午膳皇帝便歇下了,自始至终没再提暗卫的事,面上也没什么情绪,想来是事情处理完了,云时有些好奇是如何处理的,但是想到此事与自己没关系了,倒也将此事放下了。

第二日早朝后,云时守在太极宫门口再一次瞧见了眼熟的身影,云时瞧着倒也不算惊讶,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这爱臣的身份还在,还挺长久,这一当便又是好几日。

云时给皇帝添了杯茶水就出来守着了,屋内留了冯希供陛下使唤。早先云时也是在里头候着的,不过这君臣二人在屋内每日谈论诗词古籍,云时上学的时候就是偏科,只对理科感兴趣,上语文课基本是在睡觉,现在听两个人谈论这些一整个头昏脑涨,只待了一日便不再往里头凑。

他正站着呢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转头看过去,小春子正朝着他招手,云时抬脚走了过去,小春子将人带到了后殿的偏房里。

“总管,刚有个姑娘来送东西,说是交给奴才,可是奴才不认识,不过她说是个瘦瘦的长得不错的人让他给的,奴才一听就知道是您。”说着笑嘻嘻的眼神还往他身上瞟。

云时轻哼一声,“胡说八道”随即皱眉道,“送的什么东西?”

小春子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个包袱递给云时,云时接过包袱打开了个缝隙,看到里面的荷包这才想起来了,月初的时候寻尚衣局一个小姑娘做的荷包。

他将包袱重新系好,转头看小春子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开口道,“是个荷包,我让尚衣局的人给我做了个荷包。”

小春子急忙道,“总管怎的不和奴才说,奴才认识尚衣局的春兰姐姐,春兰姐姐的针线活最好,定让她给总管做个顶好的荷包。”

北吃饺子,南吃汤圆

云时听着打趣道,“行啊,咱们小春公公熟人不少啊?”

小春子只露着牙腼腆地笑了笑。

云时却又道,“不过是个荷包,还是在屋子里装东西用的,也不用什么针线,白搭那人情。”

但是小春子却不应,“这回就这样了,下回总管可得和奴才说一声,奴才必须得给总管弄个好的来。”

“成成成”云时着急把东西送回屋子,也没多和他闲聊,只道,“你既然身子不舒坦就好好回去歇着,别等明儿到御前伺候被训斥。”

身为太监身子总是比旁人差上一些的,小春子更是,之前都是硬生生的忍着,可是前两天难受的厉害,差点在御前出了岔子,好在云公公给圆糊弄过去了,又让他好生歇着。

小春子满脸感激道,“总管尽管放心,奴才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明儿就去御前伺候。”

回复他的是云时略显匆忙的背影,但是小春子却没嫌弃,心情反倒更好了,笑呵呵的往自己屋子里走。

云时回到御前的时间刚好,冯希出来准备去传膳,云时正好补了空缺进屋去伺候。打了盆热水,给皇帝递了热毛巾净手,另一边膳食也到了,君臣二人从书桌挪到了餐桌,一顿饭了,皇帝同云时道,“一会吩咐膳房准备水东鸭粥,再来一盘西湖醋鱼,给爱卿带回去,爱卿可还有什么爱吃的?”

“臣谢陛下赏赐,这两个便够了。”

“行”皇帝也好脾气地说道,“还想吃什么下次再来点。”

云时在一旁应下了便转身去了膳房,准备了食盒将这两道菜装好,又亲自将人送出了太极宫这才转身回去。

宓昭拎着食盒沿着长长的宫道往皇宫神武门走去,要说不高兴是假的,读书人自读书开始便有封侯拜相的夙愿,现今得陛下赏识,心中自是感恩不过,恨不得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宓昭自来脸上便没什么表情,少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宓昭的小厮正在神武门口等着呢,扶着自家大人坐上了车后,自己坐到了驾车的马夫旁,吩咐马夫可以走了,几个人快到宓府时,外面的小厮道,“大人,徐大人来了。”

这几日徐今常来与宓昭吟诗作对,谈论政事,二人只觉得相见恨晚,宓昭听说徐大人又来了,心里很是高兴。

下了马车,宓昭朝门口走去,徐今也在门口等着还未进府,见到人回来了笑着道,“我便猜你快回来了,倒是巧了,我与宓兄果真是心有灵犀。”

宓昭看了看二人花纹一样的衣裳,脸上也带了点点笑意,“徐兄随我进府叙话。”

二人正往府里走,一人骑着马朝着二人的方向飞驰而来,而二人只觉得背后一阵急风划过仿佛有什么推了一下,紧接着便都倒在了宓府门口的石阶上,就连一旁提着食盒的小厮都没能幸免。

门口的下人听到动静急忙上前查看,“大人,大人你还好么,大人能听见奴才说话吗?”可是无论怎么说石阶上的人都没反应,门口乱作一团。

不远处一身利落打扮的男人看到这场景才转身离开。

男人径直进到了周府,来到了书房门口,门口的下人冲他道,“进去吧,大人正等着呢。”

男人走进了书房,周临张正站在桌前背对着他,停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最近一段时间怕是不能出来走动了。”

“嗯,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是,属下谢大人赏赐。”

当晚皇帝依旧召见宓美人侍寝,云时直接回了屋子,白日里的包裹还没收拾,他先打开了包裹,里面放了三个大小不一的荷包,由大到小的叠放着,布料看起来很结实,但都是反着放的,云时拿起来翻转了过去,想看看图案是什么。

只一眼眉头便皱了起来,“这算是个什么呢?”说是元宝吧但却是椭圆形的,两头部分细长的,但若是说是金瓜子吧,中间部分却是个圆圆的,啧啧啧,原来那小姑娘还真没撒谎,过着是不太会绣,不过也有可取之处,毕竟这线用的是金线,绝不掺一点假,看着金灿灿的。

他将这几个大荷包先放到一旁,先去衣柜里将最近收的各种小荷包都找了出来,放到了床榻上,密密麻麻的堆成一小堆,这都是云时自穿越过来后收的,大多都是金瓜子金花生金元宝之类的,再就是珍珠,翡翠玛瑙的一些小玩意,他没有拆开,连带着小荷包一起装进了大荷包里,只留下了三个小荷包,瓜子花生元宝各一个荷包,留着平时用。

云时将这些东西放到柜子里前掂量了一下,心里有了数,这些太沉了,还是得想法子换成银票,不然以后跑路的时候不方便。

第二日早朝,周临兴致不错地往大殿里去,但是刚进去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他在殿内看到了宓昭,这是事情没办成?还是宓昭带着病来的?他仔细看了看,发现人除了脸上有些许疲惫之色以外,再没有其他异样,这是手下之人骗他?他心里带了怒气,面上紧绷着不发一言。

而宓昭则心里记挂着徐今,昨日多亏了徐今,要不是徐今垫在他身下,怕受伤的那个最严重的就是他了,徐今的脑袋磕到了石头上,大夫说得好好静养,万不可挪动。他还记着昨日徐今的话。

“许是我主张变法惹怒了几位老臣,这才对我下了死手,你也是受我拖累受了无妄之灾。”

宓昭却是气不过,“变法乃是国之根本,有利于朝廷,有利于百姓,他们为何要如此。”

“或许是于他们无利吧,宓兄不必多说,我不能让宓兄在受到这等无妄之灾,有关变法的事你也只当一听,不要多管。”

宓昭不听,他也来了倔脾气,“不,此事我非要管上一管,如今我御前行走,机会多,定为徐兄出上一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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