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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想着一抬头瞧见了太极宫的牌匾,隐下心里的想法,今日……不是个好机会,待自己同徐兄商量好了,过几日再同陛下面前进言。

就这样他一步一步进了太极宫正殿,等他再出来时已经升到了五品官员,云时上前道,“恭喜宓大人了。”

“多谢云公公”

后宫的消息传得快,不过下晌就传到了宓美人处,院子里人人欢喜,这是自家小主子的哥哥,后宫前朝一体,宓大人升得越高,自家主子越好过。

而屋内听了消息的宓瑶也只是嘴角露出淡淡的浅笑,随即便吩咐身边的嬷嬷,“此时不要声张,万不可轻狂。”

“是。老奴都记下了,这就吩咐出去。”

人出去了,宓瑶也将手里的书本放下了,心里带了丝丝愁绪,虽然多是高兴,高兴哥哥得到陛下赏识,可又怕自己因为哥哥在后宫太过引人注目,她不耐烦与陛下交流,平日里也不想去伴驾,只想自己读书写诗……

之后几日宓昭每日都抽空与徐今聊上几句有关变法的内容,也有了大概的思路,这一天再次伴驾,君臣二人谈论诗词没几次,宓昭便提出了变法事宜,“陛下臣以为,现今朝堂之上施行的法令还是先帝在时颁布的,但时移世易,万物皆有变化,法令也是如此,为了更好的造福百姓,臣以为应当推行新的法令……”

皇帝听了几句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爱卿,朕现在只想与你谈论诗词,并不想谈论其他的。”

宓昭没想到是这个回答,顿时犹如一盆冷水泼到了头上,闷声道,“是,臣遵旨。”

话虽这么说,但是接下来作诗的环节宓昭明显不在状态,诗词也显然失了灵气,眼看着到了午膳时分,皇帝道,“今儿就到这吧,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宓昭领旨退出了殿内。

之后的日子里皇上也只是每隔几日才会叫宓昭来,且午膳也不再留他了,但是宓美人却还是继续每日侍寝,云时瞧着却有些摸不透陛下的心思。

而听到皇帝身边的太监再一次u宓美人宫里传旨的时候,嫣妃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祈安。

“今日又是那个贱人侍寝,你叫我等,我到底还要等多久?”

祈安道,“周大人说再等上几日。”

嫣妃握住了手边的茶杯想扔下去,但是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歇了心思,这茶杯若是砸到人、烫到人就不好了。

她忍了忍道,“父亲那边究竟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会处理好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父亲究竟在处理什么?”

祈安不答话,嫣妃叹了口气,“算了,本宫也不为难你了,你派人给父亲传话,父亲若是再处理不好,那边由本宫亲自处理。”

而此时太极宫内,云时站在皇帝侧后方,小春子去宣旨了,等小春子回来他就去后头歇着去,正想着呢,人就进了屋。

小春子满脸的笑容,进屋先报喜,“陛下,奴才给陛下报喜了。”

皇帝将手里的书放下,“嗯?是何喜事?”

“回陛下的话,宓美人有喜了,太医说一月有余。”

皇帝听后果然龙颜大悦,“好好好,这是大喜事,有赏,都有赏,走,摆驾洛梅院。”这是后宫怀孕的妃子,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两个人跟在皇帝身边往洛梅院去。

宓瑶正躺在床上喝粥,瞧见皇帝来了准备起身行礼,但是却被皇帝按住了,“不必多礼,你现下有孕,好生歇着就是,朕就是来看看你。”

说罢她看着碗里的蔬菜粥皱了皱眉头,“怎么就吃这个,是不是宫人伺候的不用心,若是不用心,朕给你换。”

宓美人摇头,“没有,他们照顾得很精心,只是臣妾闻不得荤腥,只有这蔬菜粥能多吃几口。”

皇帝想了想道,“蔬菜粥没营养,怕是会苦了皇儿,云时去吩咐太医院派个人来瞧瞧,有没有什么法子。”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皇帝又同宓美人说了几句,随后起身道,“都好生伺候宓婕妤,若是有什么差池,朕叫你们统统陪葬。”

是,奴才/奴婢们遵旨。

当晚回了寝宫,皇帝换好寝衣准备入睡前,同云时道,云时,明日去库房挑些古籍给瑶儿送去,她平日里多是看着打发时间,再挑两柄玉如意,剩下的你在看着挑些。

“是奴才遵旨。”

而此时嫣妃处,原本忍下的茶杯此早已摔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同茶杯一样的还有几个瓷器摆件。

“怀孕,本宫还没有怀孕,她就先怀孕了,也不看看她配不配,祈安,把这个孩子处理掉。”

“娘娘此时下手太过显眼,再等些天……”

“等,又要等,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等咱们计划失败?父亲畏手畏脚的难道你也是?若是早先就用我的法子就好了……”

说着她伸出手勾起了祈安的下巴。

祈安却退后两步,“是,奴才谨遵娘娘吩咐。”说罢不顾身后之人的呼喊转身出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皇帝去上早朝了,云时正在屋子里拟定单子,“该给婕妤送些什么呢?”

怀孕了应该送些寓意好的,石榴多子多福,是不是应该再送些布料,以后给孩子留着做衣裳穿,是不是还得送些补身体的……

他正想着门口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抬眼一瞧貌似是昨日在宓婕妤处见到的总管太监,太监道“公公”

“怎么了?不在你家主子身边伺候乱跑什么?”

“奴才来禀告陛下,我家主子小产了,太医说是用了寒凉之物。”

云时听后神情微怔,嗓子干干地说道,“你先回去吧,待陛下回来了我自会禀告。”

“是,奴才谢过云公公。”

云时起身到茶水房里喝了口茶才缓了过来,这动作也太快了,他不信什么吃了寒凉之物,身边的宫人不是摆设,主子有孕了他们也紧张着呢,定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那只有一个可能,下毒,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他还没理出头绪来,外面传来了声响,是皇帝下朝回来了。

云时出去迎接,进到屋子里皇帝瞧见他神情有些不对劲,多看了两眼。

云时上前道,“陛下,宓婕妤身边的太监来报,婕妤小产了,说是用了寒凉之物。”

皇帝失神片刻,叹了口气,“你替朕去瞧瞧吧,带些补身子的药材去,叫她安心休养,孩子还会有的。”皇宫里的规矩,小产后的妃子处乃是污秽之地,皇帝不得前往。

云时亲自去了,院子里十分安静,瞧见云时到了,嬷嬷迎了出来,将人领到了正殿,妃子是见不到的,且也是不方便见的,云时将赏赐送到了,问道,“婕妤现下可还好?”

嬷嬷抹着眼泪,“婕妤还好,这是心里头难受,嘴里念叨着母子缘分浅薄,也念叨着惹陛下伤心了。”

云时将皇帝的话说了,又安抚几句后回了御前,又将嬷嬷方才的话传了回来,皇帝听后叹了口气,久久没说话,半晌后才道,“传宓昭进宫。”

云时将人带到后就退了出来,将时间留给了两个人,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只知道等宓昭再次出来时,官职已经升到正四品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样温馨相处的时间不长,六月中旬,天气本就炎热,皇帝心情也不舒坦,对着臣子耐心也少了许多,但是宓昭却因为伴驾的时间久了,再次提及变法之事,皇帝只听他说了一句便直接让人退下了。

就算将人赶走了,这人身上的火气却还是一点没散,看谁都不顺眼,云时怕这火燃到自己身上,没瞧见陛下刚才又往他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吗?他立即去太医院找了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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