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罪与爱(1)29(2 / 2)

寺庙里独有的肃穆和庄重让闻冕有些烦躁,高强度运转了半天的大脑宣布停工,自暴自弃地不再监管四肢,任凭这些零件呲拉着电花,等沈知闲刚一迈步他就跟着走了过去。

“这么不放心我?”沈知闲眼睛一挑的时候就让人忽略了凤眼本身狭长又锋利的轮廓,加上偏低的声音这么一笑,就和闻冕身上那种时不时冒个头的衣冠禽兽的人品很是相像了,“不过我确实也想让您跟着,正好能让佛祖见证下我对您的滔滔情意。”

沈知闲不是花花公子到处撩拨的那一挂,这点闻冕没有来由的笃信。而他们两人目前连称句朋友都算勉强,沈知闲就这般明目张胆地撩拨,想直接跳级过雷池的意图已经明晃晃甩在闻冕脸上了。

再加上当时扭曲空间里沈知闲的那番铺垫似的直球,闻冕觉得自己怕是掉进了温柔乡,如果不时刻绷紧那根弦,估计一个不留神就溃不成军了。

闻冕跟着他走到间大殿前就停了脚步,沈知闲走了两步觉得少了点什么,扭头看见闻冕没跟上还专门折回去:“不进去吗?”

“我不信这玩意儿,”闻冕又从烟盒里摸了烟,指尖来回摩挲着烟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沈知闲抿唇没说话,重新转身往那处大殿走。闻冕撤了一两步,一根烟快被他摸出火星子,眼珠倒一错不错地盯着沈知闲的背影。

沈知闲的肩膀较宽,腰又细,抬胳膊转肩膀的时候薄薄的一层肌肉被牵拉着现出点隐隐约约的线条,不是现在年轻人普遍疏于锻炼的骨头比咸蛋黄饼干还脆的体质。但他穿个宽宽松松的卫衣又显得有点单薄,闻冕便自顾自的做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评价,把自己评出了点萌动的春心。

毫不知情的沈知闲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下意识地拽住卫衣的带子缩了缩领口,跨进门槛看着那尊金身的大佛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闻冕。

闻冕这个人周身都像裹了层雾,纵使沈知闲自诩能看人看皮看根骨,到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闻冕这人实在是太能装了。分明长了一张能浪出天际的脸,言谈举止也能看出是个情场高手,但骨子里出乎意料的固执,浅尝辄止好像就已经满足的很,若是再深入一步他的逃避就拔地而起,扎个小摔炮就一下躲上天去了。

沈知闲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自己也是毛病。两个人不甘示弱地互相试探,你进一步我退一步,把孙子兵法贯彻的淋漓尽致,但还谁都舍不得退出,宁愿别扭着也要继续纠缠,说的玄乎点就像是命运交错了好几回,谁也没法说他们这是初见还是重逢,所以大约是一见钟情的开局,至死方休的落幕了。

外面的雨愈发小了,沈知闲被什么促使着回了下头。这处大殿有些偏僻,半天过不了一个人,于是闻冕这只鹤看起来立得有些孤单。

雨彻底停时,天还是灰蒙蒙的。眼睁睁看了一场雨过天也没晴的闻冕不知道倒腾了多少次腿,才把沈知闲给等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沈知闲就先递给了他一串佛珠。

“特意给你买的,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收了也够不上职场贿赂的罪名,”沈知闲一张嘴就把闻冕堵了回去,“知道你不信这些虚头巴脑的说法,说实话我也不信,但我想着有个人能去佛前给你念叨两句,总比视而不见的强点吧。”

“你救了我的命,”沈知闲看着闻冕无言挑了下眉,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接了佛珠手串套到手腕上,这才放下心的一笑,“谢谢。”

闻冕的眼睛里似乎是装了千言万语,却只是用指尖捻了捻佛珠,嘴唇张张合合好几次,可能是觉得温情路线不适合自己,最后原形毕露地说了句:“我们要是再不走,外面那群不着调的怕是以为我看上这清心寡欲的和尚日子了。”

方才闻冕跟着沈知闲一通绕,直到这会儿往回走才觉察出此地的偏僻,在俩人往回云寺门口赶的空挡抽空提了一嘴:“你对这儿倒是挺熟的。”

沈知闲在闻冕戴上那串佛珠后大脑就一直处于高速想东想西的状态,百忙中调配舌头弹了几下:“我住过不少地方,对每个地方摸的最清楚的就是寺庙,逛多了就能发现都大差不差。”

不知闻冕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一反常态地没再问,就这么各怀鬼胎地走出了回云寺。闻冕这个每次出完任务就是个花瓶的罕见的主动扶了个幸存者,带着一脸让赵越岭觉得见鬼的微笑慈眉善目地关心了一句:“下过雨的山路不好走,诸位小心着点脚下。”

赵越岭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闻冕,瞅了瞅表情麻木的方嘉柯,最后瞟了瞟魂不守舍的沈知闲,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闻冕你——”

“你是被虐的不够爽?”方嘉柯半途伸手把赵越岭拽回来,“别瞎操心了,禁止谈恋爱是局里的死规矩,他心里肯定有数。”

赵越岭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闻冕的手腕:“定情信物都有了。”

方嘉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