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6（1 / 2）

怡年到医院时江敬阳还是一副傻笑的模样，那双眼睛，像粘人的小狗似的跟着她转。怡年有些莫名其妙，把饭菜拿出来摆在小桌子上，叫他：“吃饭了。”

江敬阳朝张小四使了使眼色，张小四摸摸头出去了。

他坐起身朝怡年招手，怡年奇怪的看着他。江敬阳不说话仍是笑，嘴角弯起，眼尾似乎都要翘起来。怡年不解的挪过去，却被江敬阳一把搂住腰肢，她紧张的看一眼门口，打了他一下。

江敬阳不以为意，让怡年在床沿坐下，伸手理了理她脸颊边杂乱的头发，又笑了起来。女孩润白的脸像是一块完美无睱的玉，身上香味轻浅迷人，江敬阳把脑袋搁在她的颈间，喃喃的声音：“年年。”

怡年嗯了一声。

他仿佛没听到似的，仍是叫：“年年。”

男人声音低沉，却又仿佛棉花糖一样柔软，怡年心漾成一汪湖水，侧过脸去看他。“怎么了。”

江敬阳逮着机会亲了她一下，又指指她带来的盒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手有点痛，你喂我。”

怡年瞪了他一眼，脸颊滚烫。

“真的痛。”江敬阳表情夸张的往病床上一躺。“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右看了看，病房只有他们两个人，怡年垂下眼搅了搅手指，很快没有负担的盛出来一碗汤，送到他嘴边。

江敬阳尝到味道，眼睛都眯起来。“好吃。”

怡年弯了弯嘴角。

喂了几口，后面他还是自己吃，怡年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两个人对立而坐，一边吃一边说话。“我问过医生，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怡年说。

江敬阳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他嚼了一口鲜嫩的笋片，手撑着下巴看着她，开口说，“过完年回来我打算换一份工作。”

怡年动作一顿。“换什么工作。”

女孩眼若星辰，又是好奇又是希翼的看着他，江敬阳喂她一口鸡肉，逗她似的没继续往下说。“等我确定之后再告诉你。”

他明显是故意的，怡年也没继续追问。又说到春节的安排，江敬阳沉默一会儿放下筷子。“我妈一个人，平时也没怎么陪她，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怡年只知道江敬阳家在距离上港不远，一个叫昭远的城市。也许男孩子长大之后对家乡天生不会太过眷恋，他们认识这么久了，江敬阳除了偶而提过江母之外，对家乡，对其它，再没多说过一个字。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他握着她的手说。

在医院呆了一天，怕谢贵芳起疑，吃完晚饭后怡年就打算回别墅了。江敬阳溜出来送她，怡年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送到小区门口，江敬阳逮着她在树下亲了几下，目送她进去后才返回医院。

别墅灯火通明，书房的灯也大亮着，怡年换了衣服之后有些口渴，拿着杯子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见楼梯上站着一个人。

光线明亮，顾恒晔的脸色却似乎有些阴沉，他居高临下的站位莫名带着一种压迫感，怡年收回视线继续往厨房走，却不自觉的把脚步放轻了许多。

汗毛倒竖，怡年立时生出一种小动物被天敌盯上的惊慌感。

犹豫一下，她停了下来。

漫长的沉默之后，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给我倒杯水上来。”

说完顾恒晔便转身往楼上走，怡年进厨房踌躇一会儿，还是倒了一杯水给他送了上去。

顾恒晔正在看文件，扫一眼她的手。“白水？”那双好看的眉毛不满的往上挑了挑。“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我要咖啡。”

怡年又重新回厨房给他冲了一杯咖啡。

送上去之后他只尝了一口：“糖太多了，少一半。”

怡年气乎乎的回了厨房，谁又惹他了，真是莫名其妙，鸡蛋里也要挑根骨头出来。这次下来之前她特意问了他还有什么要求，麻烦一一说清楚，要是送上去之后他再挑刺，她绝对不再伺候了。

咖啡再一次送了上来，顾恒晔盯着那个杯子却有些走神。从中午吃过饭之后他就开始心气不顺，不就是一锅汤，何至于让他情绪起伏这么大。

情绪坏就算了，他已经二十五了，吃面的事才过了几天，之前喝多了不算，今天没喝酒，这种仿佛小学生一样的事，怎么还能再做一次。

顾恒晔摆摆手让怡年出去。

怡年松了一口气。

江敬阳回昭远那天下着暴雨，他早早打电话让怡年不要出门。自从顾恒晔回来之后，别墅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暖气，怡年挂断电话后在床上捧了一本书看，小窗户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连绵不绝，天空阴沉，书上写情写景的文字优雅细腻，一行一行读过去，让人内心平和宁静。

张小四和江敬阳一起收拾东西。

江敬阳脸上的伤已看不太出来，不过脑袋上缺了头发的那块头皮需要找借口遮掩一下。张小四看了一眼江敬阳买给江母的礼物，“你爸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消息？”

江敬阳记忆里从来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听他这么说也没太大的感觉，“估计已经死外头了。”

张小四倒没他这么悲观。“也不一定啊，当时他是出去淘金的，说不定哪一天就回来了，怀揣着金山银山，到时，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