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1 / 2）

顾恒晔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厨房偶尔有声音传出来，他一边给许清雅回信息一边不时瞟过去一眼。大约是怕把睡衣弄脏，怡年系上了围裙，长长的系带勾勒出女人纤细的腰肢。她一边烧水一边理菜，另一边灶上放着砂锅，大约是白天熬的汤。

不一会儿水开了，揭盖子的时候没注意烫着了，她缩回手在耳朵上摸了一下，随即再次把盖子揭开，菜叶丢进去，另拿了一只碗出来。她拿着那只碗犹豫着朝客厅看了看他，最后却自已把调料打好。等待的间隙又去看手机信息，回复之后才把面从锅里给他挑出来。

顾恒晔起身走到了餐桌旁。

怡年把碗放到他面前，退回去一步。“好了。”

酒精劲过去之后，顾恒晔人清醒了许多，看着那碗面，他拿起筷子。眼角余光里，怡年仍是一副戒备谨慎的模样。不知怎么一下想起刚才的举动，他停顿一下，皱起眉头。

幼稚低级，无理取闹，不该是他会做出举动。

大约今天晚上的确是喝多了一些。

原本也不怎么饿，但折腾了这么一通，不吃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尝了一口，调料意外打得不错，面条衬着鲜美的汤底，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不知不觉把一碗面吃完，抬头一看，客厅哪里还有怡年的身影。

那间卧室房门紧闭，顾恒晔看了一会儿，把碗拿去厨房，随即回了书房。

怡年等了许久才从卧室出来，客厅餐厅都没人。她去把厨房收拾好之后差不多已经一点过了，半个小时前发给江敬阳的消息还没回复，这是极少的情况，怡年问他：今晚是不是很忙。

这条发出去后他倒是很快回复了过来。“有一点点。”

怡年有些困了。“那你忙吧，注意安全。”

没有信息再回复她，怡年不知怎么总睡不踏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响铃一声接一声，咚咚的仿佛敲在她的心脏上，怡年摁下接听键。

“怡年姐，江哥受伤了。”

她还没怎么听清楚，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张小四，你他妈听不懂是不是，不是让你别打。”短暂的嘈杂声之后，换成一道极温柔的语气。“年年，我没事，你继续睡你的。”

怡年逼问出了医院地址。

从别墅出来她一颗心又慌又怕，江敬阳嘴上说没事，但这样的情况，她怎么可能相信真的没事。从别墅位置到小区门口大约几百米距离，一路奔跑，冬夜的寒风又冷又硬，她却丝毫感觉不到。

好在别墅区位于闹市，怡年顺利拦到了车。路上司机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还安慰她两句，怡年笑笑，勉强镇定下来。

江敬阳他们去的是一家小医院，走廊两边坐着七八个同样受伤的男人，吵闹声嘈杂，怡年经过时他们全都抬眼看着她。不自觉走快了许多，张小四在门口等她，怡年跟着他进了病房，江敬阳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的手背挂着水，纯白被子盖在胸前，脑袋也用一件衣服盖着。他的呼吸匀称，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怡年过去把衣服揭开。

江敬阳咧开嘴朝她一笑。

怡年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只见江敬阳眼角嘴边都是淤青，头顶被剔掉一块，那个位置有白色的纱布缠裹着，纱布上隐约看得出血迹，而他的脸上，也残留着一些没擦干净的血痕。那件被他用来盖住脑袋的外套，虽然是深色，但袖口和下摆，仔细看也得看见血渍。

怡年手有些颤抖。

“怡年姐，江哥都是为了我，不然那个酒瓶砸不到他脑袋上。”

江敬阳猛的从床上起来，一脚踹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走还在这儿当电灯泡咱地，滚滚滚。”

张小四被骂一顿，悻悻往外走，出去之后体贴的把门给他们带上。

江敬阳回身嘿嘿朝怡年笑笑，原本想表明自己没事，哪知手往脑袋一碰刚好碰到伤口，他张嘴嘶叫一声，下一秒又忍回去。

怡年笑不出来，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痛不痛。”

江敬阳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他拉住怡年的手，柔声道：“你别担心，不痛的。”

怡年垂下眼，抿着嘴角嗯一声。她在床边坐下来陪他说话，没一会儿护士进来换药，她说一声离开病房去了洗手间。可她在洗手间呆了许久，江敬阳等了又等都不见她回来，索性举起输液袋去找她。可是洗手间并没有人，他又找了一会儿，在医生办公室附近听见她的声音。

江敬阳靠过去，听见医生不客气的说，“情况怎么样？眼睛看不见吗，骨折，脑震荡，还有无数的皮外伤，这次没有内伤，但躲得过这次躲不过下次。小姑娘，你是他女朋友？那我多嘴再说两句，你们才几岁，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混社会，有今天没明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横死街头了。”

没多久她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神情恍惚的站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往病房方向走。

她去了楼层尾端的小阳台，灯光昏暗，她的身影似乎也小了下去，细细的一条，站在那儿，仿佛风都能刮走似的。

江敬阳看见她时不时用手抹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