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认义父18(2 / 2)

廖时将点头,眼底真挚:“半无欺言。”

京都那边也还没返回消息,事不可操之过急。

“好。”廖临洲低头抿了口茶。

“主子。”

方徊沁领着佑扶青走进来。只是意外的,身后还跟了个相思。

这自然也是廖临洲的意思。

方才周赁被廖临洲一句话给气跑出宅邸了,不知道去了何处。

“先生。”佑扶青站在方徊沁身后。

“嗯,将门关上,你先出去罢。”廖临洲说,“将承云与相思留下便好。”

“是。”方徊沁低头告退后便关上了门。

廖时将疑问:“这是……?”

廖临洲将二人招呼到自己身边,抱起佑扶青放在自己腿上:“兄长觉得,这孩子如何?”

廖时将不知道他弟弟在打什么哑谜,只是按廖临洲问的答道:“有些眼熟,不知是在何处见过。”

倒是奇怪。他越近看,越觉得这孩子有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

“是。眼熟。你当然最是眼熟的才对,毕竟你同他的关系不浅嘛。”廖临洲笑着说,“对了,你再过来看看他的身子骨,可适合练武?”

廖时将走上去,手看似随意地在佑扶青身上掐了几把,试探道:“适合练武与否不是看身子骨适不适合练便好,而是要身子康健,与自身意愿。看他这骨头约莫都已经□□有余了吧?这时才要练,可晚了。”

廖临洲从后面伸手,掐住佑扶青的下颚迫使他直直看向廖时将:“不晚吧?”

廖临洲望着廖时将边笑着,眼底却完全相反。

“本王倒是觉得正好。将军不这么觉得么?”廖临洲仰着脸。

光线昏暗,唯有一点强行要照进窗内的光线搭在廖临洲脸侧。加深他清冷而柔软的眉目眼窝,变得神秘莫测,难以揣度。

如人所愿的。令他恍然想起几年前的一日雨后清晨。

大雨滂沱,下了一整晚。浇灭了最后一点亮着的火星。

老天无眼,连着将鞋印也一点点地冲刷干净,高雅清丽的房屋尽数倒塌。

那数只活物中仅存的一只游狸在雨幕夜间拖着残废了的后肢,哀嚎惨叫。

它的尾巴耸搭下,拖行着后肢努力逃离远走,拉出了一条血线,勾引着人们视线看向那身后唯留下的一门血水与惨尸。

可那条游狸造的线没给后来的人留下证据,反倒将他们的一切都用“可悲”二字替代,将其尽数覆盖。

“晚了。”

那日在山洞里,廖临洲抱着囡囡发冷的尸体,冷着脸,这么同他讲。

许是在那时,廖时将那见着自己回府便会第一个冲上来讨玩意与点心的幼弟就变了。一夜之间,就成为了自己最想让他变成的样子。

“不晚!”廖时将心下登时慌张起来,声音也不由得拔高,“怎会晚呢?!分明刚好!”

廖时将把佑扶青抱离廖临洲的腿,双手架起佑扶青,“这般有力健康,怎会晚?分明刚好!”他笃定道。

“留在我身边最多六年时间,我就能将他训成我军中将士那般壮硕!”

那倒也是不至于……

廖临洲欲言又止,最后只随口道:“是吗?”

这番无言尽失,在廖时将眼里却成了廖临洲的笑而不语。赫然是一副不信任的模样。

虽说廖临洲自己也确实不是很相信。竟这般简单就同意了……

廖临洲捻起茶杯,将已经有些温凉的茶水慢慢饮尽。

“自然!”廖时将立马将心尖高高提起。

佑扶青被廖时将高高架起,夹在二人中间,听得云里雾里。

可唯在这里打哑语的二人,和一个同自己一样懵的相思。没一个看起来要打算同他解释解释,让他稍微理解一下的。

“那好。”廖临洲放下茶杯站起身,将佑扶青从他兄长手上救下来,“承云来,叫义父。”他双手搭在佑扶青的肩膀上,活脱脱一副担心佑扶青逃走的架势。

佑扶青:……?!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廖临洲。

但转过头回去看到廖时将也一脸呆滞,他心里就平衡很多了。

佑扶青只是愣了一瞬,便就接受了这一设定。

“承云见过义父。”他双肩被廖临洲有意箍住,行不了拜礼。

他既认了廖临洲做先生,先生又对自己这般好,他自然是要乖乖听话的。这才能让先生放心啊。

先生的身子骨本就不大好,怎可令先生再添忧心呢?

佑扶青在心底暗暗想。

廖临洲的心思廖时将能够勉强猜出一些,不过是想利用自己这层身份罢。再往深了想……

可眼前这半大点的孩子对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手下的人压根查不到这莫名其妙被廖临洲带在身旁的小孩的身份,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好。”廖时将神色复杂的点头。但除去有意外,但更多的却是不愿相信的恍然。

廖临洲看了他一眼,便就收回了视线。

奇了怪了,自己原先怎不知,他那见利忘义,唯利是图的蠢笨兄长竟会对过往所谓的“失利”如此真情实感?

“相思,来。”廖临洲说,“从今以后你便跟随承云身侧,好好保护他。”

“是。”

相思自然乖顺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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