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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不到就受不住了,眼泪吧嗒地讨饶。

靳寒放开他让他出去,他不甘心,不想走。

最终还是靳寒自己动手,完事了喂给他。

一个澡洗了大半个钟头。

秘书敲门进来送茶时,看到自家老板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小裴老板则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衬衫西裤,趴在沙发上,翘着两只脚乐颠颠地刷手机。

她给老板倒上茶,又去问小老板要喝什么。

裴溪洄坐起来刚出一个声儿就紧急闭麦了。

妈呀,变公鸭嗓了。

“他感冒了,说不了话。”靳寒帮他解释,又吩咐秘书,“给他泡一壶蜂蜜桂花水,要淡一点,再弄杯西瓜汁,放两颗冰块,让小张去楼下甜品店买两对蝴蝶酥上来。”

对面裴溪洄“唔唔唔”地出怪声,靳寒抬头一看,他举着张白纸,纸上画着个冰激凌。

靳寒把卡递给秘书:“再加一颗冰激凌球。”

“好的老板,稍等一下。”

秘书一走,裴溪洄就气呼呼地跑到办公桌前,指着自己的喉咙对哥哥啊啊叫。

靳寒:“哑巴了就消停点儿。”

裴溪洄拿过他的会议记录本,唰唰写字,写完举起来:【哥你给我查哑的!】

靳寒眼睛差点瞎了。

“你能不能别那么粗鲁?”

裴溪洄继续写字:【你得赔我!】

“怪我吗?让你停你不停,非得逞强,自己极限在哪心里没数?”

【不管,你就说是不是你干的吧。】

这是摆明了就要撒泼。

靳机给他转了200万,“去买喉糖。”

裴溪洄摇摇头,趴在桌上写了很长一句话。

【我是一个十分冷酷的小gay,没那么轻易被哄好。】

靳寒挑眉:“那你想怎么样?”

他在纸上画个小猪笑脸。

【哥先说,我现在是你什么人?】

靳寒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他想要臣服又想要逃跑。

莫名其妙就有点怂了,刚想说也不是那么着急想要答案,靳寒忽然伸手攥住他的衬衫衣领,隔着长长的办公桌一把将他扯到面前。

呼吸交错,他眼中倒映着两个自己的轮廓。

靳寒咬吻着他的嘴唇,或悸动或沉静的喘息间隙,裴溪洄听到哥哥的低语像是塞壬的歌声,甜美的毒酒,蛊惑进他每一根骨头。

“乖小狗。”

一整个下午,就在这样荒淫无道的厮混中浪费过去。

七点钟的时候,裴溪洄给哥哥点了晚饭,单人份的。

靳寒问他:“还是吃不下饭?”

裴溪洄摇头,“哥先吃,我得回茶社一趟,有很紧急的事。”

“什么事比我还急?”

“哈哈,大花以为自己有宝宝啦。”

大花是裴溪洄去年冬天捡的小猫,很漂亮的三花小母猫。

那时他刚和哥哥离婚不久,手机里的照片视频录音全被删了,哥哥还不给他见面,裴溪洄整天抽烟酗酒,魂儿都被抽了似的在后海码头游荡。

他想见哥哥,想回家,但靳寒一发现他的定位在家附近就找人来赶他,没办法,他就躲到后海旁边的针叶林里,爬到树上躲着。

树林里信号不好,运气好的话哥哥就定位不到他。

大花就是那个时候掉到他帐篷上的。

裴溪洄发现的时候它都快冻成小猫干了,肚子是硬的,浑身都是雪,眼睛半睁着阖不上。

裴溪洄连帐篷都没收,把它揣进怀里紧急带往宠物医院。

可医生却说小猫都硬了,怎么可能救得回来。

裴溪洄不相信。

明明它在自己怀里有慢慢变软,能感觉到一点不太明显的心跳。

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跑到我的帐篷上来,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它呢?

裴溪洄把它抱回茶社,点上炉火,用热毛巾把它抱在怀里慢慢揉搓,不停用热水撩它眼睛和脸旁的毛毛,把羊奶用针管一点点打进它嘴里。

一开始根本喂不进去。

喂多少就顺着嘴巴淌下来多少。

那么一小坨猫咪,奄奄一息地躺在他手心里,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

一条在临终前还在努力自救的生命。

人在面对本以为可以挽救,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去死的生命时,会生出浓重的内疚和无力。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救它了,可小猫的心跳还是越来越慢。

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地想留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可那些人却一个又一个地离他而去。

那一瞬间,裴溪洄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影子。

把他生下来就死去的妈妈,为了给妈妈报仇而放弃他的爸爸,把他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亲戚,孤儿院里嫌他哭闹将他绑在椅子上的阿姨,还有……被他伤透了心的哥哥……

他就像一间小小的客栈,一切他希冀着在这里长住的人都是短暂停留,来了又走。

人在极度孤独脆弱的时候,精神和思想就会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完全无关的个体身上。

裴溪洄那晚拼命想把小猫救活。

仿佛猫咪活下来了,就预示着哥哥也会回到他身边。

背负着这样荒谬的希望,他掰开小猫的嘴巴,硬是灌了两毫升的奶进去。

后半夜的时候,小猫睁开眼睛,轻轻舔了他一下。

“所以我什么都不用做?就照顾它的情绪就好?”裴溪洄抱着大花,和宠物医院的医生请教。

“对,通常1-3周症状就会消失。”医生说。

“那是为什么会假.孕呢?”

大花以前是只小流浪,裴溪洄捡到它的时候,它一侧耳尖上被剪了个小缺口,这是流浪猫已经被好心人带去绝育过的标志。

他当时不放心,还特意带猫猫到宠物医院看,医生摸到它腹部是有绝育手术的伤疤的,确认大花已经绝育,裴溪洄这才没再给它做,哪成想半年过去,小猫肚子却鼓了起来。

医生解释:“大花的绝育手术应该是在非正规的宠物医院做的,只摘除了子.宫,没摘除卵.巢,体内还在分泌激素,才会导致它出现假.孕的症状,后续如果反复假.孕的话就要进行二次绝育了。”

“那岂不是要再挨一刀?”

裴溪洄心疼地把小猫举起来,愁眉苦脸地看着它:“你也是命运多舛啊。”

小猫养久了和主人越来越像,大花耷拉着耳朵一副小狗样儿,把脸埋进裴溪洄肩窝里喵了一声。

父女俩一个比一个不容易。

为了补偿大花,裴溪洄带它去宠物用品店买回来一车玩具,还按照医生给的配方选购了许多假.孕期间给猫咪补充营养的奶粉和混合肉类。

吃的时候把各种肉放进搅拌机,日地一声打成糊糊,再淋上奶粉浇头,喷香。

回来的路上有老奶奶在道边卖气球,大花看见了就朝窗外喵喵叫。

裴溪洄问它咋了,它伸出小爪子指了下气球,然后歪头往裴溪洄身上一倒:“喵~”

这谁能招架得住?

裴溪洄抱起猫猫猛吸一大口:“买!”

那一把气球全让他包了。

给大花留了四个,剩下的分给了茶社的其他猫。

大花躺在亮黄色的公主床上,摊开四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每只爪子上都绑着一只气球。

气球在半空中飘着,它爪子往下一扽,球就飞下来敲一下它的头。

大花是只温柔小猫,被敲头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后就叽里咕噜地跟着四只球转来转去,还举起爪子给裴溪洄看它最喜欢的一只球。

这和自己养的闺女有什么区别?

裴溪洄的心融化成一滩水。

想起刚把大花救回来的时候,它只有几个月大,没有妈妈教它生活的本领,什么都不会。

他就照着书上写的一样一样教它。

大花不会用舌头喝奶,一直是他用针管和奶瓶喂的。

裴溪洄就在桌上放俩盘子,倒上奶,一盘给大花,一盘给自己。

他学着小狗的样子用舌头舔给它看,大花有样学样,也跟小狗似的趴过去舔,结果脑袋太重了根本趴不住,一头栽进奶盆里,溅了裴溪洄一脸。

大花睡觉姿势不好,总是把脑袋压在爪子上,第二天醒来把爪子全压麻。

裴溪洄就把它抱到床上,分给它半边枕头。

大花知道这是又要上课的意思,于是裴溪洄做什么它就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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