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蒙古人现在如何?梁赞军民与他们打了一仗?”63(2 / 2)

“愿此处宫殿荣光,蓬荜生辉。”神甫说完,便稳健地迈开步子离去了。

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公爵到了这个时候火气渐渐消了下去。他用平常惯有的略带严厉意味语气说道;

“我很抱歉,刚才在气头上说了些有失风度、不得体的话。请原谅。愿那些为扞卫神圣的俄罗斯而捐躯的人士永垂不朽!让我们从跌倒在地的先驱手里拿起寒光铮亮的宝刀,高高举起!我们要继续战斗。我们要将蒙古强盗从我们公国地盘上撵走,彻底消灭这个凶恶的部落。我决定将采取兵分数路采取军事行动。一路由我的长子伏谢沃洛德统领,前出至克罗姆纳待命。另一路由我幼子乌拉基米尔挂帅,向莫斯科方向挺进,我将让菲利普?尼扬卡主帅到时做你的策应。你们要扬鞭策马日夜兼程,要争取在蒙古大军之前赶到那里。兴许,在你们赶到之前,蒙古已经捷足登先,在那儿等着你们啦.....在我离开京城这段时间,这儿的军机要务就暂时由彼得?奥里亚杜科维奇全权管辖......”

在这危难时刻,所有人对公爵离开乌拉基米尔城的决定感到十分惊讶和疑惑不解,这一消息让在场的都陷入到深沉的思虑当中。不知过了多久,伏谢沃洛德开口表态,说:

“父王!我们将全力以赴地完成你的嘱托。我们决心已定,决不让国土一寸土地丢失,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就会战斗到底。”

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缓慢起身,对着在一个神龛摆放着的圣像平声静气地画着十字,一面念念有词地祷告道:

“万能的上帝啊!请助我一臂之力,让我集结一支来自神圣俄罗斯大地的大军,赐予俄罗斯人们心灵强大勇气!让俄罗斯人挺起胸膛,组成坚不可破的铜墙铁壁,抗击来犯的罪孽深重的蒙古人!协助我们把这个凶恶部落赶回他们居住的原野上去,就像用扫帚把垃圾扫回垃圾桶一样。”

说毕,公爵转过身来,有力地拥抱自己的儿子们,祝福他们。此后,他对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主帅打手势,示意他们走过来。他压低自己的嗓音,忌讳隔壁女人们听到,在他们两耳边低语道:

“此次,我外出将和侄子一起到伏尔加河流域一带亚罗斯拉夫、科斯特罗马、乌格力奇等地走走。想在茂盛森林中寻一处便于建立军事营地的僻静之地。以便在这一地方,积蓄力量,养精蓄锐,拉起一支新型坚不可摧的队伍来。无论是在近处的还是在偏远公爵们,如白湖、普斯科夫、斯摩棱斯克、诺夫哥罗德,一旦发生战事,他们都会派精兵强将来支援我们这里的。在蒙古主力部队忙于围困、攻打苏兹达里一带城郭时,我将招募一大批有战斗力的新军,从他们背后杀将过去,来个措手不及。那时他们的兵力将化整为零地一小股队伍兵力在地面展开行动。我将以突袭的方式给他们一击,等他们再把分散的兵力组织起来时,我那时就会将他们各个击破。我要做梁赞人无法做到,来战胜蒙古拔都汗的一件大事咧!”

“愿上帝保佑你!这一招高啊!”

主帅们想趁机向他请教,如何在乌拉基米尔城部署兵力等火烧眉毛的问题时,都被他谢绝了,他这样回复他们,他说:

“我想这些事情现在该你们自己拿主意的时候了。因为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头头,你们就是这儿的长官了。现在着人将那个身穿黑长袍的神甫给请到这儿来。我想从他嘴里把他在蒙古营地里所见所闻悉数讲给我们听听,看有无有益启迪。”

面色红润有些像小姑娘、嘴上尚未长毛的年轻幼子乌拉基米尔听到这话,从会客室跑了出去。一直在一旁静候的沉默寡言的罗曼?英格瓦列维奇插了一句话说道:

“我不喜欢这个穿着黑长袍的修道士。他那副可憎嘴脸咋那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他。他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他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乌拉基米尔带着一个仆人很快返回来。仆人在公爵面前鞠躬施礼,他禀报说:

“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公爵!饶恕我这个罪人吧!这个老神甫鬼知道他是如何走进宫殿里来的。他发誓说他是跟梁赞来的公爵一起来这儿的。在路过柴火房矮小门坎时,他头碰到了门框,把头上的帽子给弄掉了。一看,吓人一跳。原来他的头发早已剪掉了。上了年纪的神甫怎么能随便剃头呢。一看这情形,这时他气得要死破口大骂起来。我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他就不见踪影了,太神奇了。就像是穿墙而过地在眼前消失的一干二净啊!简直就像会变身的恶鬼似的。我还听到他边走边在嘴里嘀咕着亵渎神灵的一个咒语‘尼赫、尼赫,扎帕拉姆,巴达、库马拉。’他也许还释放出一股黑色病毒,将自己借此机会变化成一只红褐色老鼠,溜到别处去了。”

第四十八章 “父王!梁赞城被攻克,敦实的城墙也挽救不了梁赞的最后毁灭”

即将与父王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公爵告别,公爵幼子乌拉基米尔吻别父王食指上戴着大块金戒指手。

“父王!我即将出征,随身该带多少兵勇合适?”

“我属下的义勇队应全部留守城内,即将承担扞卫这座光荣城市的重任。我考虑过了,对以前的一些想法做了一些调整。我想让菲利普?尼扬尼卡主帅跟着你,这样比较稳妥些。他的价值不亚于一个队伍。你们将通过动员市民,招募农民入伍,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组建成立起一支队伍来。在他的关照下,你将击退来犯之敌。不要怕死,英勇战斗。我对游牧部落还是多少有些了解,他们这次过来不过撞撞城墙,在城墙周围转悠转悠,最后还得撤退,返回到原野上去的。”

“父王!梁赞城已被攻克了,不是吗?敦实的城墙也挽救不了梁赞的最终毁灭的。

“梁赞么?梁赞呢有啥好说的?梁赞的城墙还叫城墙啊?连猫都能从城墙上翻过去的!梁赞人算啥东西?他们配叫兵勇吗?短腿,粗腰,个个都像个树墩子。相比较来说,我们乌拉基米尔、苏兹达里人与他们的完全不同,胸膛像车轮一样滚圆,长得高大帅。我们过去曾经无数次收拾过他们,将来我们还是要收拾他们的。我儿啊!你千万要注意,不能丢掉莫斯科啊!”

“父王!不管咋说,你的给我配备些兵勇,不管人多人少。听说你给我哥一次就配备了六百多号人呢。”

“这是因为伏谢沃洛德是要去克罗姆纳。这个地方与莫斯科比起来显得更为重要,因为这是个战略要地。克罗姆纳地处原野前沿要道,相比之下,莫斯科则显得略次要些,地处四条小河交叉路口。蒙古军根本不会把莫斯科当会儿事的。你自个儿挑选十个精兵,做自己的贴身护卫。你随时可以派信使过来给我,把你的情况说说。就这样把。愿上帝保佑你杀场战功赫赫,平安回归。当你满载而归,我将重奖你。”

“把梁赞分封给我。”

“好啊。分封给你。我早就想把梁赞吞并掉,将其纳到自己管辖名下。”

天蒙蒙亮,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带着两个侄儿、几百号人马上路了。身材高挑的公爵夫人身披貂皮大衣,也来送丈夫出远门,一直陪伴他走到雕花护栏最后一个台阶上才与丈夫等一行人挥手告别。昨天夜里,她把厨房的厨师们叫醒,让他们抓紧时间做馅饼,将上路用的干粮装进布袋里准备妥当。在送别丈夫上路时,她极力掩饰并忍住眼中滚动的泪花,让其在自己心里流淌,她无声地抽泣着,向丈夫深深地鞠了躬。她耳边再次响起丈夫说过的话,相信他会安然回到家。

公爵把自己紧紧裹在暖和的熊皮大衣里,钻进雪橇里柳条编织的车蓬里,稳稳地落座在里面。三套马拉雪橇在雪地上发出吱吱响声向前飞驰而去。舵手是个当地有名的木匠(阿尔滚)师傅,只见这位老仆人稳坐在第一匹马背上在前面带路。在雪橇驶出宫门时,为了不让路上行人认出他来,他把海狸皮大大衣衣领向上竖起来,遮住了自己的半个脸。

蜿蜒崎岖且狭窄的市区街道这时仍沉浸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沿街只有几个蒙着鱼鳔布块小木屋小窗户里还闪烁出昏暗的灯光光亮出来。随着新的一天的来临,市民们又开始忙碌起来,烧火做饭,和面,将烤制出来的大圆面包、馅饼依次在木板上摆放好。

公爵率领的由二十辆雪橇、百十号人马行之出城门口,被城门护卫兵拦住了去路。老兵希尔巴卡在进行例行过路盘问,是谁要出城。事前公爵曾叮嘱手下不要想任何人暴露他要出城的消息。老希尔巴卡朝雪橇里望了望,一下子认出了那双折煞人穿透力的黑亮眼睛后,马上摘下头顶上尖顶帽,向车内深深地行鞠躬礼,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推开了沉重的橡树城门,很快放行让他们出城门。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下巴长着大胡子、一手提着拐杖的神甫紧随这支队伍之后溜出城门。

“瞧这些留着黑尾巴的家伙在这儿徘徊游荡多少回了,见怪不怪了。”希巴尔卡随口嘟囔着,“曾经有个黑衣神甫仿佛像一只黑毛色猫大摇大摆地从大公长走的大道上走过。路上偶遇这种情形,绝不是什么好预兆啊......”

年幼的乌拉基米尔公爵和菲利普?尼扬尼卡老帅搭伴也相继从乌拉基米尔城离开,向莫斯科方向扬鞭策马,一路奔腾,以便想尽快赶到那里。跟他们一起前往莫斯科的还有十个义勇军队员。上路前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途中需换乘备用马匹。在他们身后紧跟着十辆辎重雪橇,拉运护胸甲、武器、途中用度的食物、燕麦等马料等远足备用的一些物资。

他们一路走来,先沿着科里亚兹马河河岸行进,然后拐道,避开崎岖不平的河岸小道,踏上冰冻的路面。一路上,他们走过各地甚至包括那些深藏在森林里僻静的小村落在内,到处都弥漫着让人惶恐不安的一些气氛。恐吓的威胁甚至笼罩了整个以北广大地区,这让人感到极其意外。那些想打杖的男人们都把斧头、猎矛磨利,一一准备妥当,逢人便打听,该到哪儿去集结,找谁办理手续等信息。民众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至今谁也搞不清楚该怎么办,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把整个俄罗斯的力量拢在一起,凝聚起来,还真缺乏这样一个人物呐。

乌拉基米尔公爵拉住马缰绳,停在一个林中村落路边歇息,准备给马喂点草料什么的。他正坐在一个土房子一旁土台子上稍事休息。就在这时,从森林深处走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猎手。他手里紧握着猎矛,后背挎着弯弓。猎人走到乌拉基米尔跟前,向他脱帽施礼。他的双肩上披散着脱发末梢渐渐变黄的白发。他把掖在衣领里的花白胡子用手拉出来,摆放在自己的胸前。与公爵攀谈起来。

当他得知眼前坐着的是乌拉基米尔城公爵公子身份后,便把狩猎战利品—一只野羊摆在公爵面前,说道:

“公爵!好好用一餐,享享口福!跟你的伙伴一起饱餐一顿。我曾经听一个流浪神甫说,一支人马众多的队伍打到俄罗斯这儿来啦。听说这件事后,我就坐不住了,便从熊窝里走出来了。在这沼泽地我居住这么多年,和狗熊、麋鹿等动物交了朋友,相安为居,互不干扰,还养了许多蜂蜜,靠这些野蜂蜜我养活自己和家人!......我儿孙满堂,共有二十七个青壮年人。我准备把我儿孙动员起来,和他们一起参战,抗击凶悍之敌。我们从他们每人手里抢夺两匹马就够了。我们不知该到哪儿集结或者找谁联络这件事儿?真不知该怎么办!”

“到离家最近的城市里去,譬如说到乌拉基米尔城去就可以办妥这件事儿。”

“是说到乌拉基米尔城找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是吗?不!不!我不会去找他的。他呀运气不佳。记得二十多年前,你父王率领一支苏兹达里军先后在格泽河、里皮查河等流域打过仗,后来又带人马在阿乌多夫一带转战,最后将自己的人马白白损失掉了。一万多跟随他的苏兹达里人马都没了,全都死光了,那情形太惨烈啦。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儿!那时都有哪些人在残害我们呢?说起来,不外乎来自诺夫哥罗德、斯摩棱斯克、罗斯托夫等几地的人,从源头上来讲都是些同宗同胞。那究竟是为了啥才打起来的吗?你是不想说,是不是?这事儿你是不会知道的......”

“我知道的。他们想篡位,想把我父王推翻。”

“那时乌拉基米尔城该是由谁来掌控呢?是让格奥尔吉? 弗谢沃洛多维奇坐在公爵的位子上还是推举他的兄弟康斯坦丁. 弗谢沃洛多维奇当大公呢,在推举大公这件事儿上王公贵族之间意见不合,产生了分歧和裂痕,于是,亲兄弟之间大开杀戒。盖印想杀亚伯。兄弟们想出了一个狠招,逼迫普通农夫为他们相互残杀。对普通的我们来讲,谁上台掌权,无论是康斯坦丁还是格奥尔吉什么人,跟我们有啥关系,都是一样,没啥区别的。就这样,王公之间的不合,让多少个无辜的农夫丢了性命啊!那时我们这儿还没有听说有蒙古部落,兄弟厮杀起来场面让人心惊肉跳,着实吓人,这比打蒙古人还惨烈呢。现在,你的父王也许正为此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呢,想通过啥法子到变术士那里弄到复活圣水,想让那些为他战死的灵魂重新复活过来,去对付蒙古人的入侵。唉,乌拉基米尔公爵!你就是想方设法,比如,用祈祷或者其他有法力的咒语等方式你也无法让那些死去的人重新站起来的,这就是解不开的死疙瘩。像我们这些曾经跟他在里皮查河岸打过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公爵们当时是如何待我们的这些老人们,我们再也不会跟着格奥尔吉. 弗谢沃洛多维奇公爵出征去的!”

“你在这儿都胡诌些什么呀,啊?”听完猎人这一串话年轻的乌拉基米尔公爵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叫啥来着?你再多嘴胡诌,别怪我砍掉你的小脑袋。”

“砍死我,不又多了个死人而已,不管咋说,蒙古人还是会到这儿来的。打蒙古人并把他们从我们的地盘上撵走还是离不开我们这些普通农夫啊!这对公爵们是好事还是坏事?明眼人一看就会明白的,就不用多说了。格奥尔吉?弗谢沃洛多维奇咋和蒙古人打战,大家都在看呐。明眼人一看就会明白的。我到时候会把儿孙们动员起来,就会有一群人,再把那些一大批闲人也招募进来。我们用打猎的方法来对付那些蒙古人,再用猎矛砍死他们.....乌拉基米尔公爵!消消气,别跟我这个老人一般见识,好好品尝一下一顿野羊肉野味,而且在与他们的战斗中,别吓的调转马头仓皇而逃就行了.....”

说完话,老猎人摘下尖顶帽,向乌拉基米尔年轻公爵鞠躬行礼,扭头甩开一撮花白的头发,挺起结实宽大胸膛和腰板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从树丛林中窜出几个身材高大、身披羊皮大衣农民,肩上扛着猎枪、身挎弓箭,沿着老猎人走去的方向迈开步伐大踏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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