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枝丫丛生的树（1 / 2）

马库斯思考着圣橡树的问题。当然，真正的答案是，他不知道有祝福，所以他怎么可能想知道祝福有什么作用或没做什么？然而，圣橡树显然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向马库斯询问答案，所以他选择更广泛地解释这个问题，作为测试，看看他是否能解开谜团。

最后，他应该问问这棵树有没有名字。这只是礼貌而已。很多苏醒的动物没有名字，因为它们没有聪明的父母和一个能给它们命名的社会，但神圣橡树显然非常古老。它有足够的时间来得到一个它喜欢的真正名字。

暂且不论这一点，祝福魔法很难。使用魔法来增强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很简单——战士熟练之路几乎完全基于这个想法——但对其他人做同样的事情则是另一回事。生物本能地抵抗外来魔法，无论它在施法者的脑海中是多么无害。治疗魔法和祝福都受到这一事实的严重影响，因此很少有法师专门研究其中任何一种。这些类型的魔法主要是牧师和炼金术士的领域，他们都有自己的方法来规避限制。

然而，据说圣橡树每年都会祝福数百人！即使这有点夸张，巨树学院每隔几年就会招募数十名孩子，并将他们带到圣橡树面前集体祝福。一次性祝福这么多人是相当困难的。而且，这种祝福能持续多久？这棵树使用某种未知的魔法在很远的距离与他联系——尽管马库斯拥有相当丰富的魔法专业知识，但他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一点。如果这就是他所怀疑的祝福，那么十多年后祝福仍然有效。这……听起来不对劲。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要举行这样的集体祝福仪式，不仅要举行一次，而且要反复举行，并持续数十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牧师，也不可能拥有这种祝福魔法的熟练程度。

那么，大树学院的长老们为什么如此认真地对待祝福呢？显然，他们不同意马库斯的观点，认为这整件事听起来不可能，这让他犹豫了。为什么他们相信神圣橡树能够如此自由和大量地施予祝福？马库斯参加祝福仪式时还只是个孩子，所以他当时没有察觉到任何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但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外来魔法。他们真的能看到马库斯无法察觉的东西吗？即使他显然已经与它共处多年。

马库斯默默地站在树前思考了很久。他时不时地用手杖敲着地面，眉头紧锁，试图想出一个好的答案，直到最后他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又开始默默地思考。整个场景中，树一直一动不动，没有说一句话来打断他，表现出只有真正的树才能拥有的那种毫不费力的耐心。

“大树学院的长老们看不到它，”马库斯做出了决定，大声说道。“但他们确信它存在。因此，祝福的实际效果必须是显而易见的——即使没有检测到魔法，也无法否认它的存在。”

马库斯等了一会儿，但圣橡树什么也没说。他继续说道。

“我没注意到任何事，其他孩子也没有，所以个人不会认为这是不寻常的事。这可能是对已有能力的增强，但不可能是任何物理现象，因为即使接受祝福的人没有注意到，其他学生也会注意到这一点。”

他又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他不喜欢这个结论。

“答案似乎让你很困扰，”神圣橡树说道。

“综合考虑，我认为祝福在某种程度上让法师在魔法方面更有天赋，”马库斯说。“它……符合我刚才概述的条件。如果学徒在开始训练魔法技能之前提高学习速度，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进步异常快。但他们的老师多年来目睹了无数学生的来来去去，肯定会注意到那些得到你祝福的人比那些没有得到祝福的人表现更好。”

马库斯不喜欢这种可能性。他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作为一名雄心勃勃的年轻法师，他进步如此之快，凭借天赋和努力超越了许多更富有、更有特权的同龄人。他的成就部分或全部是由外界影响所赐予的，这一想法让他很不舒服。

“没必要这么不开心，我的孩子，”圣橡树说道。“你的魔法天赋是天生的还是魔法树的赐福，这有什么关系呢？这两种情况都完全超出你的控制范围。重要的是你用这种天赋做了什么，你在这方面有很多值得骄傲的地方。”

“所以我说得对吗？”马库斯问道，他没怎么在意树的陈词滥调。他的脑海里仍然在反抗着他的魔法天赋不是他自己的这个想法，几句安慰的话不足以平息这种感觉。

“你说得对，但你也错了，”橡树含糊地回答道。“你关注错了。正如你自己所说，我的祝福无法被任何人直接观察到。这是为什么？你应该更多地关注魔法的根本性质，而不是它的实际效果。我向你保证，这是一个更有趣的问题。”

马库斯听了皱起眉头。“我并没有忽视这一点，只是觉得回答起来有些困难。显然，大树学院的长老们认为你是某种神圣的管道，而祝福是看不见的，因为它是神圣的。但如果你背后有一位真正的神，那么你要求我找出你的秘密就太残忍了。”

世间流传着许多觊觎神灵秘密并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故事。即使马库斯设法弄清楚了真正的神灵祝福的内在原理，这也可能会给他和他周围的人带来彻底的毁灭和比死亡更糟糕的命运。

“我可不是来自天界的神灵，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树告诉他。“我只是一棵经历过许多事情的老树。你之所以无法感受到我的祝福，是因为你正在寻找某种陌生而又陌生的东西，而你应该寻找的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我自己的一部分？”马库斯困惑地问道。

神圣橡树内部的灵魂之树虚幻脉动了一下，马库斯体内的灵魂之树也随之产生共鸣，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马库斯立即惊得后退了一步，举起法杖，防御性地挡在身前。他的灵魂！？但那……不可能！那绝对不是什么祝福！

“每隔几年，大树学院就会把他们的希望带到我面前，每次我都会从自己的灵魂中分离出微小的碎片，形成灵魂种子，然后种在他们体内，”圣橡树告诉他。“这些灵魂种子慢慢生根，融入他们的本质，成为他们的一部分。一段时间后，灵魂种子就变成了宿主灵魂的另一部分，与其他部分没有区别。然而，它也永远不会停止成为我灵魂的一部分。因此，我们都是相连的，只是同一棵大树上的树枝。”

马库斯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盯着那棵树，手杖仍然举在他面前，试图理解这一点。在他不知情或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一块外来的灵魂碎片被植入他体内，这个想法听起来不祥而危险，更像是一种阴险的寄生虫，而不是祝福。这棵树是在威胁他吗？然而，橡树特意把他叫到这里来告诉他这件事，而且如此公开地谈论这件事，这在一定程度上让他感到安心。不管他怎么想，如果树想以某种方式利用这件事来对付马库斯，那么对树来说，保守这种秘密会更有用。

“当然。当然……现在一切都变得明了起来。难怪修炼灵魂树术的法师在你的加持下进步很快，”马库斯终于说道，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虽然在来这里之前，他一直对自己灵魂内部的神秘吸引力很感兴趣，但他从未想到自己会面临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启示。“当你的基础技术以在灵魂中培育灵树为中心时，拥有一颗真正的树的灵魂碎片肯定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确实如此，”圣橡树同意他的说法。“你受伤的自尊心可以放心了。你的天赋和以前一样。你练习的基础技巧对我的灵魂种子非常有效。”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大树学院如此热衷于派新人去接受橡树的祝福，而其他魔法团体却不愿意这样做。如果橡树能提高一个人的魔法天赋，那将是非常奇怪的。然而，如果其他团体试图接受橡树的祝福，却没有看到任何结果，他们很可能会得出马库斯过去得出的结论——这只是大树学院为了仪式目的而进行的无用的迷信。

“如果有人在某个时候转换到另一种基础技术怎么办？”马库斯问道。

“这取决于这另一种基础技术与我的灵魂种子的兼容性，”神圣橡树说。“唉，在我们祖父树试图灭绝人类并抹去地球上所有文明的痕迹之后，众神摧毁了地球上大多数与木有关的魔法传统，以惩罚我们的罪孽。因此，找到另一种兼容的基础技术的可能性非常低。很可能，在转换后，他们从我的灵魂种子中获得的收益很少。”

树木对此感到十分悲伤，但马库斯在听到这些之后很难再关心这些。祖父树做了什么？

“灭绝人类、消灭文明是什么意思？”马库斯试着问道。

“古老的历史，”神圣橡树不屑一顾地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不应该偏离当前的话题。”

你不能只说这样的话然后告诉我不要担心，你这棵愚蠢的树！

这又是一次考验吗？马库斯承认自己对古代历史不太了解，但老普林尼对历史相当感兴趣，他确保他照顾的所有孩子都知道发生过的重要大事……而且马库斯不记得在老普林尼的讲座上听过魔法树发动的种族灭绝运动。

马库斯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法杖，放松下来。这……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你的喜剧时机需要改进，”马库斯抱怨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放松，但你的笑话很低俗，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你是想让自己难堪吗？”

“对不起，我的孩子。我本来希望在你成为精神化身法师后立即引起你的注意，然后在几次见面中慢慢向你解释这一切。不幸的是，当时你似乎不愿意听。你无视我，甚至完全离开了这个世界。除了等待，我还能做什么？毕竟我只是一棵树。直到最近你才回到这片土地并注意到我的吸引力。我觉得我必须在我们见面的那一刻就引起你的注意，”树解释道。

“你这些年来一直给我打电话？”马库斯惊讶地问道。

“我没那么粗鲁，也没有那么绝望，”圣橡树说。“你离开银盟后，我就不再拉我们的电话了。直到我感觉到你回来了，我才再次开始通话。我很高兴你这次没有忽视我。”

“我明白了。那么回到灵魂碎片的事情上来……”马库斯说，试图让谈话回到正题上。

“灵魂种子，”圣橡树纠正他。

“当然，”马库斯怀疑地说道。“灵魂种子。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叫我来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这一切？”

“这个话题很难简明扼要地解释清楚，但我会尽力的，”树说。“当你完全吸收了我放在你体内的灵魂种子，我们的灵魂交织在一起时，你的灵魂就变成了我的一个分支，你的一切我都了解了。就像我的物理分支收集阳光和养分以维持生存一样，我的灵魂分支也收集外部世界的秘密和智慧……在我静止不动的状态下，很难甚至不可能获得这些东西。你学到的每一个咒语和魔法技巧，我也会学到。你掌握的每一项技能，我都会掌握。当然，假设这对一棵橡树来说是物理上可行的……”

“哦，”马库斯感到一阵奇怪的轻松。“这是一种间谍技术！”

他不能说他很高兴这棵苏醒的树似乎在他的大部分生命中都在监视他，但说实话？情况可能会更糟。灵魂魔法能够产生一些非常恶劣的影响，而一个外来的灵魂碎片如果牢牢地扎根在他的灵魂中，以至于无法察觉，那么很可能是无法去除的。如果这棵树只是在监视他，而不是试图通过他们的联系奴役他或撕碎他的灵魂，他愿意忽略这一点。

当然，会议一结束，他就会开始寻找消除它的方法。

“我想你可以称之为间谍，”神圣橡树承认道。“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共生关系。我把自己的一部分给予人们，加速他们的魔法成长并增强他们的灵魂，作为回报，我获得他们的知识和魔法洞察力。老实说，做了这么多年，我从像你这样的孩子那里得到的大部分智慧都是无用的。大部分只是我已经拥有的东西的复制品，或者更糟——它的劣质版本。只有当你们中的一个达到精神表现的等级时，我才会真正开始关注。”

“啊。因为那时法师才开始发展出真正原创的魔法，”马库斯猜测道。

三级或更高级别的魔法师收集了一定数量的徽标，因此可以开始调整咒语以使其更符合自己的喜好……但他们只能这样做。他们可以扭曲和修改从古代大师那里收集的咒语，但他们永远无法发明出真正原创的魔法来称其为自己的魔法。

只有唤醒了自己灵魂的人才能创造新魔法。事实上，可以说每个魔法都只是创造它的起源灵魂的一个方面。修炼火系基础技术的魔法师无法创造冰系魔法，除非他们以某种方式将冰的标志融入他们的灵魂中。

“不，不是这个原因，”圣橡树告诉他。“一旦你觉醒了你的灵魂，你终于能够学会如何自己创造灵魂种子，从而将我们的灵魂之树进一步向外传播。”

什么？

马库斯哀叹，这次谈话并没有像他想要的那样进行。这棵树就像是把他淹没在令人震惊的信息中，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这些信息，这棵树就会再往他头上泼一桶冷水。

他认真考虑过向树扔一个火球，这样就能占到便宜。树已经承认在监视他了，他有正当的理由。

“请更好地解释这一点，”马库斯对树说。

“创造灵魂种子并将它们植入人们灵魂的能力并不是我作为一棵树所具有的天赋，”神圣橡树说道。“这只是一个咒语——任何将灵魂树技术修炼到精神表现级别的人都可以学习。”

这只是一道咒语，树说道。马库斯对灵魂魔法并不十分了解——毕竟，大多数魔法学院都严禁使用亡灵法术——但他知道，哪怕只是轻微地伤害灵魂，都是一个坏主意，而且很容易出错。马库斯牺牲了自己的灵魂碎片，制作了他的法术书和其他一些魔法物品，他仍然记得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不用担心；我不会要求支付我的监护费，”神圣橡树向他保证。

“这是你的又一个笑话吗？”马库斯回答道。“如果我同意的话，我实际上就是在为你扩大你的间谍网络。你甚至不需要通过撕碎自己的灵魂来削弱自己。相反，我会为你做这件事！要求为此付款简直太荒谬了。”

“你兴旺发达，我也会兴旺发达，”树承认道。“但你肯定明白——如果你培育出更多的灵魂枝，那么它们聚集的魔力就会流入你的体内。”

“我明白，”马库斯向树保证道。“但我还是认为——”

他停住了。事实上，他不知道该想什么。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他需要一些时间去思考。他需要去大树学院，和那里的长老们谈谈，看看他们到底对这棵树和祝福了解多少。

权力的诱惑很诱人，但他不再是个孩子了。他已经是一个强大的法师了，不需要出卖自己的灵魂来获取魔法秘密。

“我不会接受这个，”他坚定地告诉树。

“我不会强迫你，”圣橡树向他保证。“慢慢考虑吧。我等你回来已经六年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等几年。”

马库斯对橡树很生气。它说得好像马库斯的协议已经成定局了；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什么也没说。

“对了，你是不是看到了神视？”圣橡树突然问道。

马库斯尽力保持冷静。他认为自己做得还不错。也许他的手握着权杖有点太紧了，但他尽力让这棵树露出难以捉摸的坚忍表情。

“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也看到了，”圣橡树继续说道。“这是一个非常令人困惑的景象，最终导致了整个世界的灭亡。”

“那不是我们的星球吗？”马库斯说。他其实并不这么认为，但他想听听这棵树会说什么。

“不，当然不是。大陆的形状完全不正确。”圣橡树回答道。

很有趣。马库斯不记得大陆是什么样子——这棵树一定比他看到了更详细的景象。或者也许它能更好地承受视觉带来的精神压力，因此比他捕捉到了更多的细节。

有趣的是，这棵树知道它们的星球是什么样子，足以判断另一个星球的陆地与其不匹配。

“那么，你知道这个幻象意味着什么吗？”马库斯问道。

“不，一点也不，”树告诉他。它听起来确实有些恼怒。“这无疑是一种厄运的预兆……但另一个世界的毁灭与混沌之木有什么关系？”

“混沌木？”马库斯惊讶道，“这跟混沌木有什么关系？”

“抱歉。我不是指最近被摧毁的魔法学院，”圣橡树说。“混沌之木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一个古老名字。你可能知道它叫塔斯洛亚——这是银永世的精灵给它起的名字。你的魔法学院似乎已经采纳了他们的许多术语和传统作为自己的。”

马库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精灵。这棵树到底有多老了……？

“所以我们俩都被某个神灵送来了遥远末日的景象……但为什么是我们呢？是因为树木之间有某种模糊的联系吗？”马库斯问道，决定暂时忽略历史问题。

“不，绝对不是。我敢肯定，我们并不是唯一收到这种幻象的人。我知道在过去几天里，至少有十几个法师也得到了这种神启。此外，一些法师神秘地丧失了行动能力，醒来时头痛欲裂，什么都不记得了。大概是他们的灵魂不够强大，无法承受这种幻象的严重程度，”圣橡树解释道。

“这么多……”马库斯皱起眉头。

“它们都是灵体级或更高级别的，”圣橡树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怀疑你也可能收到了一个。”

“你认为所有化灵法师都能得到这种幻象吗？”马库斯惊讶地问道。

银级联赛的所有人？地球上的所有人？他不知道神灵竟然如此强大……

“全部都是灵阶强者，还有不少龙族、死亡虫族等强大的魔兽。”圣橡说道，“未来一二十年，肯定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们又聊了几分钟，讲述了自己对幻象的感受，然后比较细节，看看能否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更完整的画面。正如马库斯所怀疑的那样，圣橡树对幻象的理解要全面得多。总体来说，它仍然难以理解，但圣橡树记得马库斯错过的大量小细节。它是如何保持头脑清醒，记住所有这些的？

“我们应该改天再继续，我的孩子，”神圣橡树最后说道。“你给了我很多思考的空间，我相信你也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只要你有心情聊聊，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不是一棵特别忙碌的树。”

“嗯，这让我想起来了——你有名字吗？”马库斯突然想起了他之前的沉思。“如果我们要继续互动，我应该学会如何正确地称呼你。”

“叫我神圣橡树吧，”橡树告诉他。“几个世纪以来，我有过很多名字，但我从未对任何一个名字太过执着。没有一个名字比这个更真实。每个新时代都有一个新名字。”

“好吧。”马库斯耸耸肩。在马库斯看来，称自己为‘神圣’有点傲慢，但话说回来，这棵树本身并不是取这个名字的。

他把神圣橡树留在空地上，回到文明世界。离开它的视线后，他立即松了一口气。马库斯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让他感到如此……不堪一击的人了。是的，在这次谈话中，这棵树占了上风，马库斯一点也不喜欢这样。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能否在与古老橡树的正面战斗中获胜。

他肯定不会输给一棵树吧？它甚至不能动！

他摇摇头，理清思绪。现在没有时间坐下来放松。他一直打算去大树学院，哪怕只是为了满足老普林尼的请求，但现在这次访问已经变得更加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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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还是马库斯记忆中的样子，散乱的建筑群，周围是大大小小的花园和田地。种植魔法植物是巨树学院的重要收入来源。与外人想象的相反，这并不是因为魂树术赋予了人们某种照顾植物的特殊才能——巨树学院并没有特别的植物栽培法术——而是因为周围森林的土壤和其他条件非常适合大量魔法植物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