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2 / 2)

「不需要了,我侍会擦擦药膏,休息一下就没事。」京喜制止张妈,逞强的微笑中有说不出的疲惫。

「这样啊!那小姐你去楼上休息,这裏就由我来收拾。」张妈见她意志坚决,也不好说什么,推著地上楼去。

「那麻烦张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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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昭钰不回家已不是一两天的事,所有的仆人全都为京喜叫屈,她看在眼裏,感动在心底,表面上强撑著笑,总忍不住替他辩护,但他人呢?昨夜的汤已残,菜已凉,而他匆匆一通电话就不回来了。

「小姐,有位莉儿小姐找你。」张妈敲敲房门,知道她等了一个晚上,更是心疼不已,「如果你身体不适,我就打发她走。」莉儿也是二少爷在外的风流帐之一,没想到公然上门挑衅。

「没关系。」她拉开门,轻轻的牵扯唇角泛起一个安抚的微笑,「张妈,你去忙你的,我去见她。」莉儿这一次不知道为何找她,向来都是直接找钰的?

「你的手要不要紧?」张妈觑了觑她略红肿的掌心,内心感到歉疚,都怪自己多嘴。

「擦过药已经没事了。」她拍拍张妈的肩,缓缓走下楼。

楼下大厅外徘徊的莉儿看见她,不可一世的双手交叉於胸前,冷冷一笑道:「你原来是钰哥哥的未婚妻,怎么看起来像下堂妇?」

「莉儿小姐,你别出口伤人。」张妈气不过的低吼。

「张妈!」她摇摇头示意张妈退下,转身面对盛气凌人的莉儿,「怎么不进来坐呢?」

莉儿冷哼一声,「别装一副老好人,小姐我不吃这一套。」

见莉儿不肯踏进门槛,她只好走出门,「不知莉儿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你离开钰哥哥,他要娶的人是我,我才配得上他。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釭哥哥的妻子,只有我才有资格。」万万没想到她竟是钰哥哥、奶奶心目中的贤妻,莉儿凝聚著满腔怒火,一时气不过的推了她一把。

猝不及防莉儿的举动,京喜本能的想扶住柱子,但手掌灼痛感袭来,她手一滑,脚步一个踉跄——

「啊——」整个人失去平衡的从门前的矮阶跌了下去。

莉儿没料到她会站不稳,想伸手去拉她已来不及,眼睁睁的看她从楼梯平台上摔了下去,忙不迭的跑到她身边。「喂!你有没有怎样?你别吓我!」瞧她紧闭著双眼,脸色惨白,莉儿感到恐惧,慌张的倒退,「对不起!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惊惶的转身想绕跑,「砰」!与刚跑过来的人相撞,「你……钰哥哥?」

「发生了什么事?」惊见她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武昭钰被恐惧攫住他的心。

莉儿从未见过武昭钰如此严厉凶恶的面孔,吓坏了,「我……我不知道!不是我!」一边後退一边仓皇的逃走。

武昭钰没空去责问事情原委,此刻一颗心全悬挂在昏迷不醒的可人儿身上,「该死的!快来人!」

不一会儿,她已经被送进梅氏纪念医院。

「大姊,她怎样了?」

甫走出急诊室的武昭仪淡漠的斜瞪一旁焦虑守候的武昭钰,不想理他的转向身旁的医生和护士交代一些後续事宜。

「大小姐。」张妈忧心仲仲,都是她不好,她应该多注意小姐的。

「张妈,你别担心,已经没事了。」武昭仪拍拍张妈的肩,「你先回去。」

张妈松了口气,回瞄一眼二少爷,留下他和小姐两人独处或许对小姐比较合适,於是颌首道:「好!我回去弄些吃的来。」临去前警告的直视武昭钰,「小姐交给你,若有什么差池,以後你别想吃到我煮的菜。」

「张妈!」武昭钰苦笑的摇摇头,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被贴上十恶不赦的标签?没空去想那么多,现下最要紧的是京喜,得知她无恙,他急著想见她,还没接近病房门,就被武昭仪挡驾下来。

「你想干么?」

「大姊,让我见见她。」武昭钰乞怜的望著面覆寒霜的武昭仪。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

「桑尼他要结婚了,我……我去帮他的忙。」武昭钰唯唯诺诺的嗫嚅。

「人家结婚关你屁事,自己的未婚妻就丢在一旁,你有没有替京喜想过?」武昭仪怒火益炽,不知不觉提高了音量。

「我知道是我忽略了她,但桑尼是我的好朋友……」话未完就被打断。

「好朋友?朋友比自己老婆重要?!你自己四处花心也就算了,凭什么要京喜为你独守空闺,更何况你根本不是她什么人,她也不是你的未婚妻,她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根本没有必要为你这薄情郎牺牲。」武昭仪愈想愈替京喜不值,「反正你只是要找个奶奶的挡箭牌,一个温柔贤淑放在家裏供养的妻子,多的是女孩子愿意为你效劳,你何必利用她一个失忆的无辜女孩?」

「姊,我知道我错了。」武昭钰想越过武昭仪,还没踏出一步又被挡住了去路。

「叫大姊没有用,我真後悔把她交给你这狼心狗肺的家伙,好好一个人交到你手上,不到两个月就变成一副病恹恹的不成人形,你到底是怎么照顾人的?」气愤填膺的武昭仪揪起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的低吼。

「我……我有叫张妈替我好好看著她。」他小声低语,不敢迎视盛怒中的大姊。

「张妈?亏你还好意思说,她是人,不是宠物,也不是玩具,供你玩一玩,新鲜感一过就扔在一旁。」武昭仪使劲的甩开他,要不是这裏是公共场合,她真想揍他一拳。

「大姊,我从来没这么想,我只是最近比较忙。」武昭钰松了松被她扯紧的领口,懊恼的爬了爬头发。他自认没有做对不起京喜的事。

「忙,忙著每天交际应酬,忙著替朋友办事,忙著跟女朋友吃饭跳舞约会?」

「不是!不是这样,她们远道而来,我总不能不尽一下地主之谊,而那些应酬大都是谈公事,我已经尽量推辞了。」他慌忙的辩解,却换来武昭仪摇头叹息。

「昭钰,你也许是个经商的天才,但在感情上,你却是个低能儿,我言尽於此,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她了解她这个大弟,他本性不坏,只是重义气、重朋友,来者不拒,对每个人一视同仁,不论男女,却忽略掉生命中最重要的爱,当爱情来临时,总教人无法预料,不知所措,而没有能够及时把握珍惜,直到失去了又在後悔追忆感叹,但愿他别落到那种地步。

武昭仪一走,武昭钰便迫不及待的走进加护病房,虽急於见她,仍小心翼翼的放轻了脚步,轻轻的带上门,避免惊动病床上的她。

她头及手都缠著纱布,凌乱的长发披散在白色褥垫上,苍白的容颜没有血色,静静的平躺著就像沉睡了千年的公主似的,他真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

走近床畔,他坐到她身旁,执起她的手,怜惜的拨开跑到她鼻端的发丝,动作轻柔的宛若捧著稀世珍宝。

望著她沉静的睡颜,他不由得长叹,「我该用什么方法留住你?」他知道自己已无法遏抑的爱上她,但又怕她恢复记忆时遗忘了他,所以,他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如果她原来的命运早有个守候她的王子,那么,他还能留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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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嘈杂的噪音与吵死人的音乐几乎要震破她耳膜,迫使她不得不捂起双耳。

「你都快是我的人,叫你陪我朋友喝酒,你竟敢说不要?!你摆什么大小姐的脾气。」一只粗壮的手端著酒递到她唇缘。

鼻端充塞那醺人的酒气,她想都不想的推开,却不料打翻了那杯酒。杯子落地,碎成片片,酒洒了一地,还弄湿了她纯白的裙角。该死的!

「方羽静!」怒吼声在杯碎声後响起,恰巧音乐声停止,刹那间一片沉寂,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他们这一边。

她感到窘迫,在众目睽睽下,「啪」!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震荡在寂静可怕的空间中,她感觉脸颊像被火烧一样。

「你……你打我!」她捂著脸,不敢置信。

他心虚的回避她控诉的视线,「谁教你不听我的话,不给我面子。」

她噙著下唇,硬是咽下喉中的哽咽,「你……」她恨恨的瞪他一眼,逃出这窒人的环境。她本来就不想来,只是他是她未婚夫,她不得不从父命跟他去。

「该死的你。」他怕她逃走,更怕她回去哭诉,赶紧迫上去。

在他们走後,音乐声再度响起,只当是小俩口口角。

在门外,他攫住她,扳过地下颚,「我警告你,别让我听到什么谣言,否则——」他强硬的将唇压在她嫣红的嘴上。

她挣扎著别开头,「不要。」使劲的推开他。

「都快是我的人,装什么圣女。」他狰狞的逼近她,冷不防下体传来一阵痛楚,「你这臭娘们。」痛得他倒地,而松开她。

她惊慌的踢了他一脚,「我……」她不是有意的、她不是有意的!见他起身要来追她,「不要!不——」

「醒一醒!」突来温柔的嗓音安抚了她惶悚不安的灵魂,「已经没事了。」

她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是武昭钰担忧的面孔,「我……我怎么了?」她想起了一切,她叫方羽静,根本不是什么京喜。

「你跌下楼梯,撞到了头。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武昭钰看见地醒过来,心头吊著的大石块总算落下。「你现在还有没有哪襄不舒服?」

「没有,我现在在医院?」她打量著这冷冰冰的空间,莫名的寒意向她袭来。她不是京喜,也不是他的未婚妻,而她的未婚夫……天哪!她宁愿什么都忘记。

武昭钰歉然的点点头,「对不起,是我没好好照顾你。」习惯性的握住她的柔荑,而她吓了一跳的缩回手,为这亲昵的触碰感到不知所措,她的举动却让武昭钰以为她在怪罪他而躲开他,「你……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她垂下头,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我有点累,想休息了。」她勉强扯了个谎,怯懦的视线始终不敢抬起,怕被他看穿她已恢复记忆的事实。

「喜儿,我感到很抱歉,我不是有意……」

「算了,别再提了。」她不自然的笑了笑,「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她知道他从来没爱上她,她只不过是他用来作逼婚的挡箭牌。

「喜儿!你不是说真的吧?」他感觉胸口被打了一拳,惊恐的瞪大眼珠子。

「对不起!」她翻侧身背对著他,「可否请你让我静一静。」她累了!爱情原来是那么遥不可及。她真的累了。

武昭钰心乱如麻,怎么也想不到喜儿要和他撇清关系?终於他意识到事态严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忆起当时她和莉儿在一起,莫非是莉儿搞的鬼。

「京喜,不管莉儿跟你说什么,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娶你为妻,你等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他要去找莉儿!

他是真心娶地,却没有真心爱上她,在他眼底,她也不过是路边捡来的妻子,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担任的替代品,只是她比较幸运获得奶奶欣赏。

哈!婚姻果真是女人的坟墓。她也不过是从一个坟墓跳进另一个坟墓。在心灵深处她渴望一份爱,可是,为什么是那么难?泪水不知不觉的滑下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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