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1 / 2)

在武家的日子如梦幻般,她好怕哪天梦醒了,一切变成空。

清晨她起个大早,走下楼就看到武家大老全坐在客厅,就连忙得天昏地暗的钰也在。

「喜儿,起来啦!住得还习惯吗?」风如芸首先迎了上来。「要不是昭维住在医院,公司又不能没人管,所以委屈你一个人在家。」

京喜浅浅一笑,「没什么,大家都待我很好,伯母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那昭钰就拜托你了。」风如芸打从心眼喜欢这位柔静大方的女孩,配那个花心的儿子还真有点浪费。

闻言,一抹红霞飞上她双颊,她腼覥的低垂下头,惹得风如芸也不禁面带喜色。看来她芳心已属,用不著做母亲的操心了。

「那我出门了。」

「伯母,再见。」京喜送她到门口,门外已停辆轿车。

「别送了,小心外面风大。」风如芸一边招招手叫她回去,一边坐上车,扬长而去。

京喜望著黑色大轿车离开大宅子,转身欲回屋内时,门铃声响起,她正想去开门,蹲在花园裹的老吴比她快一步抢先。

「来了来了。你找我们家二少爷,可惜他现在人不在,请问你哪裏找?」

「吴伯伯,是谁呀?」京喜走到花雕镂空的大门前,目光被驻立阳光下那身材曼妙的窈窕佳人所吸引。

她穿著一身红艳,一顶圆边的大红帽下是一头似火眩目的长鬈发,烘托肤色赛雪的脸蛋泛著红晕,可惜时髦的大墨镜遮去她姣好的面貌。她是谁?京喜心中闪过这个疑问。

「法拉?雅鲁?坎贝尔。叫我法拉就可以了。」这位佳丽竟说得一口标准的北京腔。看她拿下墨镜,露出一对湛蓝似大海般美丽的瞳眸,美得令人屏息。

连京喜也差一点神魂颠倒,惊艳的忘情道:「你的眼睛好漂亮。」

「谢谢!」法拉主动伸出手与她示好,「你就是汤尼的『惊喜』?」

京喜羞涩的颔首。汤尼是钰的英文名字。

「闻名不如一见,你果然是汤尼理想中的妻子人选。」

「这话是什么意思?」京喜一头雾水。

「这你得问汤尼了。」法拉意味深沉的笑了笑,缓缓戴上墨镜,「告诉汤尼,法拉来找他了。」

「你不进来坐吗?」虽不清楚她和钰的关系,但待客的礼数不能省。

「不用了。」只见她潇洒的甩甩手,走向路旁停放的火红色保时捷,远扬离去。

法拉!好像在哪裹听过。京喜心中咀嚼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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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钰了,奶奶、伯父、伯母以及张妈都说他最近比较忙,问他忙什么,所有人都支支吾吾的语焉不详,要不然就是匆匆忙忙出门留下她满腔疑问,是他讨厌她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张妈一边捡菜一边好笑的望著帮忙的京喜。

「那为什么当我问钰的时候,他们好像都在逃避我的问题?」京喜帮忙洗菜。

「也许是不希望你胡思乱想,你别担心,等公司的事处理完,二少爷就会回来。咦!好像有车子驶进来的声音。」

京喜抬起头,「会是钰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妈见她兴奋的像收到耶诞礼物的小孩跑出厨房,不觉莞尔。「别跑那么快——大概也没听到,现在年轻人真是。」

京喜飞奔出大厅时,看到门外拥吻的两人,她整个人儍住了。

「喜儿。」武昭钰尴尬的勉强拉开挂在他身上的尤物,「我来跟你们介绍。」

「我们已经见过了。」法拉如藕雪白的手臂仍搭在武昭钰的肩上,眼波流转,散发勾魂的娇媚,就像一只性感的猫儿。

京喜牵强的笑了笑,「是啊!」原来这就是他彻夜不归的原因。

驻立在夜灯下,他们看起来如此登对,宛若童话故事中,在花前月下幽会的王子与公主,而她突然出现的感觉就像坏後母打断了他们的好事。

「真不好意思,车子刚好抛锚,幸好遇上了法拉,她顺道送我回来。」他丝毫没察觉她的异样,「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人家上次来找你,你正好不在。」法拉斜瞟她一眼,仿佛故意展现和武昭钰关系匪浅,亲昵的在武昭钰颊上印下火红的唇印,呢哝耳语,「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烛光晚餐。」性感的嗓音说得很小声,却恰巧可以送入在场的人的耳中。

「我知道,时间任你选。」武昭钰习惯性轻揑一下法拉的俏鼻,浑然末觉京喜脸上顿失血色。

她到底算什么?在她苦苦等他归来时,他却有时间陪别的女人吃饭,且可以三天两头不见人影?!甚至在她面前公然和别的女人调情?!感觉胃部翻腾扭绞,一股酸水涌上喉头,京喜吞了吞口水,咽下那酸涩痛苦的滋味。

她很想问:在他心目中她到底算什么?!

「好,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拜。」法拉抛下个媚眼,坐上红色跑车扬长而去。

「喜儿,你别见怪,法拉就是这样子。」武昭钰自然的搂住她的腰,在她发间落下一啄。

她没有应声,任他带她进屋。阴郁的心中想著,他对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亲密吗?

「喔!还有件事,我的好朋友桑尼明天出国,我得替他贱行,这几天恐怕没时间回来陪你。」

原来他并非对她全然无心,至少会知会她一声,这小小的甜言蜜语让她不胜窃喜,但,不安仍潜伏在她心灵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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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上一个人就会开始在乎对方的一举一动。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告诉自己不要太介意,又渴望成为徐风轻轻的伴随他身旁。

自她有记忆以来已两个多月,除了刚开始的一个多月他会陪伴她,但接下来的日子他像消失在空气中,是他厌倦了呢?抑或者他的妻子就是供养在家的一只花瓶?!这不禁让她想起法拉说过的话——

「喜儿,你在休息吗?」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紊乱的思绪。

她连忙去开门,「奶奶!」门外满头银丝、一脸皱纹的老人家双眼炯然,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我可以进来吗?」

「呃……好!」京喜侧身让奶奶进房,并拉张椅子给她坐。

「最近怎么没看到钰那个家伙?」奶奶拄著杖,含笑的打量这端庄文静的大家闺秀,在一番调查过後,她愈看是愈满意。

「他……他最近比较忙。」只是不知他在忙什么,常常是一通电话交代和朋友应酬就挂了。

「真是委屈你了。」奶奶慈爱的抚著她的柔荑,「住得还习惯吗?」

京喜感动的眼眶微热,忙不迭的点头。

「那就好,要不是昭维现在人在医院,公司欠缺人手,造成你们小俩口两地相思。」

「没关系的,真的。」

「那就好,过几天等昭维一出院就给你们办订婚,叫钰早早把你订下来。」奶奶精锐的眸底闪过一抹狡狯,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会不会太快了?」她感觉两颊发烫。

「怎么会呢?你放心,一切就交给奶奶处理。」其实她已经暗中开始著手进行了。

一想到与钮成为夫妻,红潮泛上整张脸,京喜窘得不敢抬起头。

而奶奶瞧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呵呵大笑,京喜,不!方羽静这方面搞定,现在就剩那个滥情的孙子。

唉!那个呆头鹅何时才能分得清友情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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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自窗迤逦——

京喜沐浴在晕黄的霞光下,手执汤勺品尝她出师後第一次作羹汤,因为武昭钰今晚会回来吃饭。

「小姐,这裏我来就行了。」匆匆套上围裙的张妈乍见京喜在厨房忙碌,怕她伤了手,赶紧接过她手中正装盛的汤肴。

「张妈,难得星期假日,你就休息一天,让我自己试试做菜。」京喜搁下碗,推著张妈出厨房按著她坐在餐桌旁,然後快乐如蝴蝶飞进厨房。

瞧她那么执著和开心,张妈只好长叹一声,「少爷也真是的,说要定下来,却老把你一个人丢在家裹。」

「他工作忙嘛!」京喜一边搅动汤一边品尝,觉得满意了才关掉瓦斯,接著盛汤。

「依我看是应酬多,不知道混到什么地方花天酒地去了。」个性心直口快的张妈忍不住要替她抱不平,「我在武家帮佣那么多年,这三个小毛头我从小看到大,他们有什么毛病我还不清楚吗?小姐,你呀!就是心肠太好,才会被二少爷吃定。他那种人连女朋友和朋友的关系部分不清,对什么人都好,尤其是女人。」

「那很好,表示他重感情。」她脑海中浮现那一次他和法拉在花园拥吻的情景,胸臆满是苦涩的滋味。

「小姐,不是张妈爱说,你真的是太纵容他了,要是结婚後那还得了?」张妈不忍见她那么温柔善良的好姑娘被花心风流的二少爷白白的糟蹋,压低了嗓音,「你可知道少爷彻夜不归是去哪?」

京喜端著盛好的熟汤走进餐厅,淡淡一笑,「不是和朋友谈生意去了?」

「是到法拉小姐下榻处……」

「锵!」话声未完,京喜颤抖的手已流泄内心的恻怛,捧不住那沉重的压力,碗摔落地,熟汤溅满身,而她浑然不觉得痛。

「哎呀!小姐,有没有烫著?」张妈惊惶失措的连忙抓她到水龙头下冲洗泛红的纤纤玉手。

京喜噙著下唇,摇摇头,手中的灼烫远不及胸口的痛楚。

「都怪我不好,不该让你自己动手的。」张妈自责的道。

「不是张妈的错,是我自己手不小心滑了一下。」京喜强撑著笑,天知道她还能克制得了那撕肝裂肺的悲伤而强颜欢笑? 「看你手烫得都红了,张妈还是去叫医生来替你看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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