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醒时分22（1 / 2）

当晚林阳就兑现了诺言，和江晚晚去到本地的华人街大吃一斤。

只是这次，推轮椅和轮椅上的人互换了位置。

在搜索一家位于复杂小巷中的据说很好吃的菠萝油店铺时，由于这家店名使用了一个生僻字，江晚晚不知道怎么读，正在手写那个复杂的字。

她的字不算很好看，却意外地十分眼熟。

“嘿嘿，找到了，冲冲冲，吃完最后一顿，美美睡一觉，明天就回家咯！”因为这次意外，他们取消了原有的旅游计划，改签机票提前回家。

“是啊，要回家了。”

“干嘛呀，我们好不容易保了一条小命出来，多高兴的事，你怎么听起来还挺难过的。”

“你马上就要开学了，替你难过一下。”

“开学就开学呗，等放假了又能见面，又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江晚晚坐在轮椅上，看见不远处的菠萝油店铺，开心地翘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脚，“那边那边，快快快。”

在她看不见的后方，林阳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书上的字是你写的。”

“对啊，我厉害吧。”江晚晚倒是直接承认了。

“厉害。”

“那是当然，我什么都知道。”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你在想我们以后真的见不着了。”她的语气还是那般轻快。

接着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林阳无言地推着轮椅向前，然后停在了菠萝油店铺的街对面。

鹅卵石路反射出路灯暖黄的灯光，店铺刚出炉了一烤箱的新鲜面包，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味。

最终还是林阳开了口：“你究竟是谁？”

“你在说什么猪话呀，哥哥。”江晚晚没有回头，她盯着对街行人手里刚出炉的菠萝油，馋得眼泪快从嘴里流了出来。

“网上说这家不好吃，我们去别的店。”

“哎，等等等等。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去买两个菠萝油。”

五分钟后，林阳拿着面包回来了。

江晚晚接过，又拿了其中一个递给林阳：“给你一个，趁热吃，可香了。好吃吗？”

林阳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柔软还有冰凉黄油和热乎口感的完美融合：“好吃。”

她指了指街的尽头，那边是海：“推我去那里，我要去吹海风。”

夜晚的海边风很大，行人并不多。华人街的喧闹声就在不远处，却仿佛又离他们很遥远。

这一次是江晚晚先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以前，但那时我不确定。”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全是。”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早在到达奥顿堡的第一天时，林阳就察觉到了自身的不对劲。他从国内到奥顿的记忆十分模糊，仿佛某一天睁眼就已经到达此处。

之后江晚晚在避难所的表现更是反常，她平日里的胆子是大、性格是皮，可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都毫无触动。再结合她在事发前种种准确无误的预言和引导式的暗示、自己对她时不时涌现出的陌生感，林阳不相信这是巧合，甚至他那时一度考虑过是否要顾忌她的性命。

随着整件事尘埃落幕，他终于想起了有关那些模糊记忆的碎片。

“出租车的颜色，已经停产的飞机型号，因为全球变暖海平面上升被淹没大半的奥顿……”他随口胡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