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上）（2 / 2）

是程老先生。

老人浑身上下被暗色液体形成的半透明咒印图样覆盖，他浑身微微颤抖像是受到极大痛楚，随着这些咒印变淡消失，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腐烂。

老爵士早已没有了贵族的体面，他只是一个绝望的老人，眼神充满祈求与悲哀，他握着年轻人的手，呢喃道：“艾拉……艾……拉……”

林阳明白老人在想什么，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妮莎终于失去了耐心，她挥挥手，几名即使在同族中也算身材高大的人鱼走上前来。

与此同时，林阳在温妮莎背后的岩石壁上，发现一颗微小的红点。

那绝对不是自然界、祭坛、或是魔法的产物，而是来自他熟知的现代世界！

“等等！”他哑声喊道。

下一秒，红点消失了。

似乎是被途中的山体岩壁所阻挡，红点向着温妮莎方向移动，却始终无法定位于她身上。

温妮莎没有察觉到异样，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老人身上，关心、哀切、心痛……还有更多林阳无法解读的情感包含在其中。

林阳忽然明白了某些东西。

无论是在密室与程老的会谈，深夜里温妮莎的故事，亦或是信中的内容，都不是整个故事的真相。

“你决定好了吗？”温妮莎冷声道，虽是问句，却是带着命令的语气。

“我同意。”他站起身来。

温妮莎点头，示意身边的人鱼上前，自己却没有挪动脚步。

林阳立刻俯下身，再次做出挟持程老的架势。

“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温妮莎皱眉，向前走了一步。

她身后的部下也跟上前一步，一个红点在其中一名人鱼的右脑上滑过。

还差一段距离。

林阳立刻举起一只手，缓缓向后远离了老人半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温妮莎则再次上前。

两人相互试探僵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阳不敢离老人太远，这会使人鱼们蜂拥而上将他拿下；可他若离得不够远，温妮莎便不敢轻易上前。

“温妮莎。”他第一次叫出了管家，不，应该是城堡主人的名字。

她拧紧眉毛没有回应。

“我还有一些话要说。”

温妮莎默许他说下去。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为了程老先生付出许多，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

“这与你无关。”

“你在乎过他的想法吗？”

“我说了这与你无关，况且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你没有权力干涉他的选择。”

“我有！”她有些被激怒了。

“你真的有吗？你以为自己是他的什么人？”林阳言语咄咄逼人，脚步却再次向后退了半步，“我听别人说你们情同爷孙。可你们是人鱼，你们的寿命不能用人类的时间衡量。”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女人的表情。

“所以你们并不是爷孙，那你们是什么？只是普通的同族？是父女？是兄妹？还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