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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郁金香可以繁植,亦可使原生株的花色传承下来,但若是要重新育种,培育出独特的花色,那又是另一番功夫。

有时花瓣出现特殊斑纹,并不代表那就是一株独特的郁金香,而是球根染了病,或是受到蚜虫危害的缘故,花本身生病,才会出现的现象。

倘若要杂交培育新品种,必须采用种子繁植,培育过程相当繁琐,而且必须等上三到四年才会开花。

正是因为如此,十六世纪时,当全欧洲的贵族都为郁金香疯狂时,荷兰的花商抢着培育新品种,以此哄抬高价,却因为必须等三到四年才能得知新品种的花色与形状,因此银行推出了期货的交易制度。

谁想得到呢?期货交易行为的出现,竟然是因为这一朵朵美艳的郁金香。

洁儿站起身,看向另一片广袤无边的花园。几天前,她与其他园丁已将种子播下,准备进行杂交培育,这边的则是以球根繁植。

她敢拍胸口打赌,在十九世纪的英国,绝对没人比她更懂郁金香。

身为花商的女儿,从小学习如何栽种花卉,每年都到荷兰探视靠栽种郁金香糊口的阿姨,加上又有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园艺知识,在这里她绝对是个中专家。

这也是她想在这里安然生存下来的唯一技能,那就是乖乖的帮席蒙或其他贵族培育郁金香。

至于回到二十一世纪的事,她连想都不敢想,每晚只能盯着那个古怪的怀表,却苦思不出任何方法。

最糟糕的是……

她害怕自己在这里待得越久,想家的念头会越来越薄弱,对这个时空的抗拒感也会越来越软弱。

只因为那个冷酷阴沉的男人——席蒙。查理曼。

洁儿叹了口气,蹲下身继续未完的种植工作,浑然不觉,不远处的宅邸,二楼窗口有一双目光,追逐着她的一举一动。

席蒙从书房的窗口往下眺望,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在后院空地上忙进忙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紧紧追随的视线却泄漏了,他一直想掩饰或者压抑的在乎。

只不过是个能帮他培育郁金香,又恰好能勾起他兴趣或者性欲的东方女人罢了,没什么特殊的。

最一开始,席蒙对洁儿的想法仅是如此。

第3章(2)

几周后,这个想法慢慢地,开始被另一种强烈的念头覆盖。

覆盖它的这个念头,就叫做“在乎”。

他无法不在乎那个女人的存在,只要她的身影从眼前晃过,坐在餐桌的另一端进食,即便他故意错开与她在餐桌上碰面的时间——他还是莫名的在乎她。

他为此感到不悦,前阵子索性跑到其他庄园住,却在今天一早睁开眼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跳上马车回到这里。

“这是你第一次带女人回这座庄园。”他的贴身男仆欧文端着咖啡与茶点进房,发现主子从踏进书房起便一直伫立在窗边,忍不住上前一探。

“她是个高手,可以种出前所未见的郁金香。”席蒙接过咖啡,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只是这样而已吗?”欧文促狭的瞅着主子。

欧文的父亲是查理曼家族的前一任男管家,欧文和席蒙两人只相差一岁,关系与其说是主仆,实际上更像是朋友。

席蒙对欧文就像亲人一样的信任,也只有欧文胆敢挑战他的耐心,也不像外人那样惧怕他,他给欧文的权限也比别人多上很多,甚至容许他省略敬称直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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