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你是谁?”马克学士问。

“我叫阿托。”

“你好阿托学士,我是哈顿学士,他是马克学士,你来的刚好。”哈顿学士说:“所以,你也认为马克学士说的是错的对吗?”

“所以。”马克学士说:“你是想说哈顿学士说的是对的,而我说的是错的对吗?阿托学士?”

“不,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我是没有资格去评价谁对谁错的。”阿托学士说:“因为我是阿托,不是瓦里斯,不过我想就算瓦里斯站在这里,也是没有资格去评论对错的,谁又能证明瓦里斯不会说谎呢?”

“没错,瓦里斯是有可能说谎的。”哈顿学士说:“但是证据不会,证据永远不会说谎。”

“不,我不认为证据不会说谎。”阿托学士说:“如果证据是谁提前摆在那里的,那证据本身就存在着巨大的争议,至少有一半的概率是伪证。”

“照你这样去说,那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相信了。”马克学士说:“我希望你能明白,瓦里斯就是谁,谁是不会说谎的,别装出一副你很了解谁的样子。”

“所以。”哈顿学士说:“所以阿托学士,你的突然搅局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谁也可能说谎,证据也并非真实,是这样吗?”

“不。”阿托学士说:“实际上,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对你们之前聊的话题很感兴趣,对此我也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

“那你说,阿托学士,上一个文明究竟是怎么灭亡的。”哈顿学士说:“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胡话。”

“我并不知道上一个文明是怎么灭亡的。”阿托学士说:“但你们所说的种种迹象都是来自于被动,上一个文明处于被动,而灾难处于主动,这是一个微妙的关系,就像是猪栏里的猪与猪栏外的屠夫之间的关系,无论你们哪一个人的观点,都在说处于主动的屠夫用了某种手段杀害了猪栏里所有处于被动的猪,可能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武器,屠夫利用武器消灭了所有的猪,又或者是一种毒药,屠夫在猪们的食物与水源里做了手脚,导致所有的猪骤然灭绝,你们说的是有道理的,但这只是一种思考问题的方法,还有一种方法,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

“是什么样的方法?”马克学士说:“虽然我对妄想家的说辞一向没有兴趣,但你是例外,阿托学士,我迫不及待戳穿你的诡计,你会知道你在我面前是多么的无知。”

“如果处于被动的猪,有一天发现了自己的被动,继而由被动转为主动。”阿托学士说:“那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猪会变成主动?真是笑掉大牙。”哈顿学士说:“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可以这样去理解吗?阿托学士,数以万计的猪骑着战马挥舞着弯刀喊着为自由而战的口号,要与人类决一死战吗?”

“哈顿学士说的没错。”马克学士说:“怎么?猪要吃人了吗?”

“如果猪栏里所有的猪,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之后,在看清了屠夫丑恶的真实嘴脸之后,选择不再繁育后代。”阿托学士说:“用不了多久,猪栏里一样会空空如也。”

“不可能存在这种状况,阿托学士,你这是在异想天开。”哈顿学士说:“猪就是猪,猪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些,那是它们天生的缺陷,真相是它们思考的禁区,它们的思维只能在禁区周围游荡,永远也无法闯进来,猪永远只有聪明,没有智慧。”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从不为没有猪肉吃而发愁。”阿托学士说:“但那不代表所有的猪都没有智慧,不能说明猪永远都不会有智慧,你能保证在几百年,几千年后,猪都不会有智慧吗?”

“它只可以幻想到。”马克学士说:“可是猪会相信一个整天做梦的幻想家吗?”

“有了智慧又能怎么样?”哈顿学士说:“猪永远都不会相信另一头猪所说的话,尤其是在它们肚子饿的时候。”

“没错,就像你在对我所说的抱有异议一样。”阿托学士说:“我猜你的肚子一定饿了。”

“你必须为你的无理向我道歉,阿托学士!”哈顿学士说:“你在说我是一头猪,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肮脏的小把戏!”

“对不起,哈顿学士。”阿托学士说:“真对不起,我为我的无理向您道歉,我只是在说我是一头猪,并没有诋毁您的意思。”

“简直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哈顿学士说:“你就是一头蠢猪!”

“我没说我不是。”阿托学士说:“事实上,我的确在梦里做过猪,那是一段有趣的经历,在我做猪的时候,我对猪说,猪啊,你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下小猪,你们甚至都不知道你们是一头猪,这让引得猪栏里所有的猪们哄堂大笑,它们总是能说出很多种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后来我从梦里醒来,我变回了人,于是我又对人说,我说猪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下小猪,它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一头猪,这又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与猪的自我辩解不同,人们会说猪并没有智慧,所以它们不可能知道,那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有智慧的是可以知道的,而人是有智慧的,人必然是知道的,所以你说我是一头猪,哈顿学士,我并不反感,因为我的确不知道,我是没有智慧的,倒是你,哈顿学士,身为人的你是有智慧的,所以你必然是知道的,对吗?”

哈顿学士涨着通红的脸离开了。

“这不合情理。”马克学士说:“猪活的好好的,有吃有喝还不用奔波劳作,为什么要选择消失呢?它们又不傻。”

“是啊,为什么呢?我怎么会知道?我是不知道的。”阿托学士说:“我倒是很好奇,马克学士,你是怎么知道猪活的很好的呢?”

马克学士没有回答,瞪了阿托学士一眼,转身离去。

阿托学士注意到了我,我也正望着他。

“你好啊,小朋友。”阿托学士说:“我可以坐在你的身边吗?”

“当然可以。”我说:“我刚好想跟您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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