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什么是不可信?”我问:“是不可以相信吗?”

“不是的。”卢斯先生说:“我所说的不可信,并非是不可以相信,而是不可以深信,相信的人没有被剥夺自由思考的能力,而深信的人则无法自由思考,我说自由思考,其实也不是在说自由思考,实际上,我不知道我们能否自由思考,我说是我说,却不是事实,是我在说,而不是事实在说,你要认清这一点,朱诺,千万不要混淆。”

“时间偷停之后会发生什么?”我问:“时间为什么要偷停?”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卢斯先生说:“虽然我喜欢胡思乱想,但我并不是一个幻想家,我想艺术家与小说家能给予你答案,很遗憾我并不是一个小说家,也不是一个艺术家,如果我是,我想我会说给你一段浪漫而又感人的故事,但是故事就是故事,我相信,只有谁知道时间偷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是无法知道的。”

“谢谢您的分享。”我说:“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要跟您讨论,但是我的确应该回家了,卢斯先生,明天我会再来拜访。”

“回去吧,朱诺”卢斯先生说:“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我感到很诧异,于是我问他说:“难道我让您讨厌了吗?”

“不,朱诺,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你有你要走的路,而我也要走我的路,我不希望你整天和我搅在一起,我们分别有我们存在的意义,我有我的,而你也有你的,如果你整天和我搅在一起,听的多了,我的理论观念难保不会将你的思想困住,我并不想你的思想被我的思想局限住,我希望你看的更远,朱诺,我只能看到这里,而你还是未知的,我想你能够看的更远,看的更清晰。”

“如果模糊的就是我要看到的。”我说:“如果含糊不清就是我要看到的答案,我又该怎么看的清晰呢?”

“模糊的就是答案吗?”卢斯先生说:“我是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答案是清晰的还是模糊的,但如果像你说的,朱诺,如果答案真的是模糊的,那所有想要看清的,都会误入歧途,我们都认为能够用论证去寻找答案,也许真正的答案用论证是永远无法找到的,也许答案是并不可见的,也许只能想到,而无法见到。”

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所创造的真的是我们凭空创造的,还是有谁故意放在那里的叫我们找到的。”我接着说:“因为我们无法确保我们的想法是自己想到的,还是有谁塞进了我们的脑袋里面。”

那之后我和卢斯先生做了简单的道别,我回了家,而他仿佛从未出现过,就像坎丁先生一样,再也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虽然卢斯先生和坎丁先生,再也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却丝毫不影响我遇见别人,比如说马克学士哈顿学士还有阿托学士,他们是三位学者,事实上他们三个并不是我第一次接触的学者,我第一次接触的学者,他的名字叫做鲁弗,我想我有必要先谈一谈有关于我和鲁弗先生之间的故事,我遇见鲁弗先生是在遇见坎丁先生之前,事实上鲁弗先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位启蒙导师。

鲁弗先生在我们当地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学者,他戴着一顶象征着学者的黑色圆帽,他经常乘坐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来往于各个城镇,阿利戈是鲁弗的仆人,他专职为鲁弗先生赶马,我们相遇的起因,是因为鲁弗先生的马车险些撞到我,我想那是我的原因,因为我正在低着头想事情,没有主动避让鲁弗先生的马车,好在阿利戈及时喊醒了我,我慌忙退到一边逃出一劫,那之后阿利戈望向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就在我准备道歉的时候,鲁弗先生掀开了马车的幕帘,在阿利戈先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而我第一次和学者对话,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拉开了序幕。

“你怎么样,孩子。”鲁弗先生说:“我的马有没有碰到你,你受伤了吗?”

“不,并没有,先生,谢天谢地,您的马并没有碰到我。”我说:“是我刚才想事情想的失神,并没有注意到您的马车,对不起先生,是我的不对。”

“你叫什么名字?”鲁弗先生说:“我是鲁弗,是一位学者。”

“我叫朱诺。”我说:“看的出来您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鲁弗先生,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这也是我刚才为什么会失神的原因,您能帮助我吗?鲁弗先生,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很重要,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答案比这个更重要了。”

“说说你的问题吧,朱诺”鲁弗先生说:“如果我知道答案,一定会告诉你。”

“谢谢您的慷慨,鲁弗先生,我发誓,我不会打扰您太久。”我接着说:“我们从哪里来?”

“据我所知,有谁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我们。”鲁弗先生说:“我想,我们来自于谁的创造。”

“我们是凭空来的吗?鲁弗先生?就像是谁想我们存在,我们便突然存在了。”

“我们是从母亲的肚子里面生出来的。”鲁弗先生说:“我不知道这算是凭空来,还是不算。”

“您也不知道吗?我认为您应该是知道的,因为您看起来知识渊博,您戴着一顶学者的帽子。”

“这也是我一直在探索思考的问题,朱诺,我的确是学识渊博的,学者的帽子的确是戴在我的头上,但学者只是知识渊博,并不是无所不知,“你认为你是从哪里来的?,鲁弗先生说:“我想听听来自于朱诺的见解。”

“您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鲁弗先生。”我说:“我们都来自于谁的创造。”

“我的确这样说过,但是朱诺,我想问你,你认为我说的是正确的吗?”

“怎么可能不正确呢先生,您头顶上的帽子,象征着您学者的身份,很显然您是一位学者,学者知道的一定渊博,您一定是知道的,至少要比我知道的多的多。”

“那么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朱诺?”鲁弗先生说:“就像你是在我的口中听说的,我会不会也是听别人说的呢?”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