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您是怎么知道的。”我说:“我想您一定有您的办法。”

“老实说,我也是听说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朱诺。”

“那我猜,您是听谁说的对吗?”

“事实上我并不是听谁说的,朱诺。”鲁弗先生说:“我是听像我们这样的家伙们说的,但他们活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他们说他们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的,还在过去谁留下的神迹上看到过,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神迹,但神迹上面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至少我是认同的。”

“他们会说谎吗?”我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你会说谎吗?朱诺,我要先来问问你。”

“我会的,鲁弗先生,因为我可以这样,我有这个能力,而且这做起来很容易,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那他们就会的,因为他们与我们没什么不同。”

“所以,鲁弗先生,您的意思是说,他们说了谎吗?”

“我不知道,朱诺,知道的人就不会说谎这件事我想是不存在的,但是我想,就算是谁,也会说谎的吧,谁又能证明谁没有说谎的能力呢?就算有谁为谁来证明,又该让谁来为那个谁来证明呢?这是个死循环,朱诺,我们永远无法分辨真假。”

“那当我问起您,我们从哪里来的时候,您为什么会说是谁创造了这个世界,是谁创造了我们呢?”

“因为我相信,朱诺,因为我相信那个说法,我认为那就是正确的。”鲁弗先生说:“我说的只是我所相信的,是我一个人的看法,而你,朱诺,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的想法与看法,如果因为我相信,就要你也去相信,这是不负责任的,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都要有自己的想法与看法,这是一个谁都可能会说谎的世界,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我们自己,因为只有我们才可以识破我们自己的谎言。”

“所以您只是相信,但不是确信,是这样吗?”

“我确信这个世界,还有我,当然朱诺,也包括你,都是谁创造的,无论谁会承认还是否认,都无法改变是谁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事实,我只是不知道那个谁是谁。”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说:“鲁弗先生,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您所说的,我认为您说的是有道理的,可是您又不要我相信您的,这很矛盾。”

“不要相信我,朱诺,相信你自己,相信你认为对的事情。”

“我认为您说的就是对的,鲁弗先生,我相信是谁创造了这个世界,创造了我们。”

“那就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是你的权利,我只是希望你不要盲目的去相信。”

“我还有别的问题要问。”我对鲁弗先生说:“如果您不忙的话。”

阿利戈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他说:“鲁弗先生,我还要载着您去城里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们在这里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我们需要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往那里。”

“差点忘记了,朱诺,很抱歉,我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长时间。”鲁弗先生说:“我还有事要做,要相信自己,朱诺,唯有自己才会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谎。”

鲁弗先生走了,虽然我还有许多问题想要向他请教,无奈我只能一脸不甘望着马车的背影,目送他离去,虽然我们之间的谈话并不长,但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原来学者也会有不懂的问题,原来学者所掌握的知识,是名为权威却并非权威的,或许这样说,更加容易理解一些,学者所掌握的知识,是权威的,朋友们,却并非绝对的权威,他们的确知道些什么,他们也的确一无所知。

那之后我遇见了马克学士哈顿学士还有阿托学士,那时候的我正卧在石墩上休息,巴顿与马克学士从我身边路过,他们在距我三米处驻足,他们吵的面红耳赤手舞足蹈,我被他们吵醒了,朋友们,我睁开眼瞧见了他们的装束,黑色的长袍,黑色的圆顶帽,很显然他们是两位学者。

“学者们会为什么问题争吵呢?”我很好奇,朋友们,我缓缓起身,竖起了耳朵在一旁偷听。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与我辩论,马克学士。”哈顿学士说:“上一个文明毁灭于一场巨大的洪水,这早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先驱学者们在三百年前就找到了证据证明了这一点,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不不,哈顿学士。完全不是这样。”马克学士说:“上一个文明因为一场瘟疫骤然灭绝,是创造万物的谁一手策划的灾难,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在一千五百年前,谁曾来过这个世界上,谁化身成我们中的一个,谁用瓦里斯的名,用瓦里斯的身写下了神迹,那本神迹叫做《瓦里斯说》,我不相信你从没听过这本神迹之书,里面详细的记载了那场瘟疫的缘由,以及上一个文明覆灭时的景象,还有我们的由来。”

我慢慢的走近他们,很显然他们之间所争论的话题,让我十分感兴趣,我无法控制我的腿,朋友们,我渴望自己能够听的更清楚一些,如果可以我想加入这场辩论,虽然我不是一个学者,朋友们,可是难道只有学者才能对这个世界品头论足吗?难道不是学者的人就没有对这个世界品头论足的权利吗?因为地位的低下就没有对这个世界对政治的发言权,我想这是违背常理的,因为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世界公民,就这一点来说,我们是平等的,而我理当享有发言权。

“你们好,两位学士。”阿托学士凑上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因为我的目光一直放在马克学士和哈顿学士的身上,他同样戴着黑色的圆顶帽,黑色的学者长袍,但帽子上的装饰,与马克学士和哈顿学士的并不相同,很显然他们属于不同的学府,阿托学士继续说:“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对你们聊的话题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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