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战争就算完胜吧29（2 / 2）
我看了看游戏机——没兴致啊，感觉玩什么都没趣味。翻了翻电影，也没什么想看的。不如找点BBC的纪录片看吧，结果翻来翻去——即便又学会了些知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学了干什么有什么用呢？即便现在告诉我这个世界很多真理，似乎我也没什么兴致去了解，生病这么久了，朋友也没什么联系了。
我就像一个幽灵，浮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意义，无牵无挂，像薛定谔的猫一样。
院子里有点吵，窗外面传来小孩嬉笑和玩闹的声音。我听着有小孩跑上了楼外的台阶，好像趴在我的窗台前，通过窗户向我的屋子里望来——我向窗户那边看去，一个半截短发的小女孩，正趴着窗户外向我这里看。怎么这么不礼貌，这孩子……我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别看了，然后喊了一声“娄师傅！”。
娄师傅是司机，平时也在我母亲这边的院子里，他和另外一两个同事在隔壁那间底商办公，算是运营部门的一个办公室，他们那边也有公司的一部分库存。两边的底商中间打通了，放了一扇门，我的房间靠近那扇门，喊声大一点，他们那边也是能听到的。娄师傅很快就跑了过来，敲门后，推开我的房门。
“秋总，您回来了，好点了嘛？……刚听老太太说，下午还得跑趟中心医院给您拉机器是吧？”
“挺好的，挺好的，下午得麻烦你们跑一趟医院——然后，我问你个事，这外面的小孩是谁家的？”
“小孩？什么小孩啊？”娄师傅，挠挠脑袋，“秋总，您说哪个啊？”
我指着窗外说：“不就刚才院子里，那么多小孩么？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那孩子还往我屋里望！”
“是……么……”老娄，出去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可没人啊，秋总，您听错了吧。”
“你一直都在么，没听见么？”他一说，我还不乐意了，“是不是小孩都跑了，你刚才带耳机没听见？”
“没有啊，我一直都在旁边那屋干活来着，院里没人啊……然后，您这窗户，也贴着呢，谁看啊？”
我猛地想起来，因为我刚住进来的时候，觉得窗台太矮了，有人从院子里稍微站高一点，都能看到我在屋里床上躺着，而且平时我习惯光着膀子——所以让人把窗户的下半部分贴上了透光贴纸，只有成人1.75以上身高的人，垫脚站在楼外台阶上趴着窗户看，才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况。而我想看窗外的时候，就容易的多，因为屋子里的地平面稍微高一点，我站起来基本就能看到院子里的一切情况。
刚才，那个小女孩趴着窗台看我的那个位置，其实是有透光贴纸挡着的，没人能趴在那看过来。
不仅没人趴在窗台看我，院子里也从来没有过小孩。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院子外面的小孩声音太大了吧——娄师傅，回头记得帮我拉机器回来。”
“好嘞，下午我跟老太太一起过去，您好好休息秋总。”娄师傅，退了出去，关了门。
是幻觉吧——还是什么预兆呢……人在身体不好的时候，好像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
我突然回想起，母亲讲过我小时候的一件事——但我却毫无印象。她说，我很小时候，大概两岁左右，刚刚学会扶着东西走路的时候，有一次，她在厨房做饭，等回屋的时候，我却不见了——她居然发现，我已经偷偷爬上窗台，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半只脚也踩在窗外的窗沿上，我左手扒着窗户，右手在窗外向母亲挥手，还笑着——而那是四楼的窗户，我当时正背对着4层楼高的地面，左手一松手就会整个人飞下去。
母亲当时吓死了，但是她知道不能表现出任何惊吓——她一旦失去表情管理吓到我，我很可能也会吓得松手掉到楼下去。听母亲说，她笑呵呵也跟我挥手打招呼，然后一步一步微笑着走了过来，慢慢接近我之后，一把拽住了我胳膊，拎小鸡一样把我从窗户上抓回了屋子。然后呢，她把我胖揍了一顿，让我长记性。可是我当时完全没记性啊，现在也记不住，我跟她说。于是母亲说，后来她和父亲就商量好在家里就养仙人掌，那个品种叫青石山——考虑小时候的我肯定挪不动那么大的花盆，就把青石山放在了窗口的位置。
于是我想起了童年最痛苦的那段回忆，浑身扎满了刺，满手满身都是——好像有一次，恨不得是整个人都趴到了青石山上，后来的记忆就是哭得昏天暗地，父母在旁边用镊子帮我拔身上的小刺……
幸亏那是青石山，刺都是很小的那种，如果换成我在国外见到的那些品种，大概能扎死我吧。
“我爸妈对我可真狠啊……”我躺在床上，自言自语到。
不过刚才的确好像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在看我……那小时候，是什么东西会那么吸引我，往窗外跑呢？是也有人跟我在窗外招手么？还是我自觉得窗外好玩呢？想想，也总能网上翻到一些小孩自己从窗户上往外掉的新闻，好像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少见的……
母亲买菜回来，做了午饭。是很简单的一顿饭，我还得把每天吃喝的内容记录下来，发给爽老师的群。
“你个球球！你到底从医院里跑出来了是吧！”妻气冲冲的开门进来。叫我球球，说明她爱我。
“我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我嘴里还嚼着东西，“你不会把我再送回去吧！”
“就可好听的说吧！这么不听话……给你做了好吃的，正好现在午饭一起吃了”她拿出了自己的手艺。
“哎哟，这么精心做给我的呢，看上去真好吃——这，你还是想让我回来嘛……”我用筷子夹了一口。
“看你可怜，在医院住这么久，吃不到好吃的，才给你做了点爱吃的，别多吃啊——吃点就行。”
“哪有你这么故意做好吃的，还不让人吃的！我多吃点泻药和抗磷药就得了，我心里有数……”
我以为妻会跟我发一两天的脾气，再才来看我……没想到她这么早就来了。我这场战争就算完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