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肚子里的蛔虫！25（2 / 2）
“对……咱们是讲法的人，有《劳动法》呢！……倒是有点可怜秋总，生病了还打官司……”
“反正公司不缺钱就赔呗……真要不得不走那一天，大家集体来把大的……”
“那公司不得搞垮了？呵呵呵……大家带着钱，出去再弄个一模一样的公司都行了……”
“就是，呵呵，到时候原来该怎么赚钱，还怎么赚钱……本来就是分公司么，都是自负盈亏了……”
“嗨，假如说……那咱那账上的钱够赔的么？再说什么由头呢……让他怎么赔呢？”
“钱够，他这钱够咱们啥也不用干，不赚钱躺两年的……我跟你说，老秋特能攒钱，还特抠门……我以前那些老板账上都不留钱，一赚钱就都把钱取走了，哪像他把钱都放公司啊……赔钱的由头就多了，咱们福利待遇，合同，管理，档案……有没有毛病，不都是你手拿把掐么？我跟你说……”声音又低了下去。
“是啊……这样一讲，谁能进，谁能出，不还是咱说的算……而且带走多少钱也是咱们说的算！”
“要不说……这一家人都是傻子……换来换去换个寂寞啊……谁来了有个屁用……哼哼呵呵……”
“哎哎哎，人都回来了……咱们回头有空再聊……你家是不是在党校那边住来着……”
“搬了搬了……买新房子了……今年算了算奖金什么的，正好够就换了……”
“啧啧……你真行……都这年景都能算出来奖金……嗨，我能有多少，帮我多算点……”
“……放心吧，放心，老秋总想让他家那帮亲戚拿着多点……你瞅谷主任他们不长进那样儿……”
“对，对……把他们那些人的那份儿……给我们多算点……哎，不说了人都回来了，我回去坐了……”
她们说的是真对啊，我是很抠门啊——我好朋友想儿特地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抠搜秋儿”。他做投行那阵，有个休息的空档大概一个月，给自己买了台PS4，然后耍着正版的《巫师》给我强烈推荐。我那段也算有点空闲，算来算去只能玩几天，觉得买台新的不划算，还是买了台二手破解的，这样游戏也都能随便玩了——对于我来讲，联网游戏或者太长时间沉迷游戏是种罪过。游戏机更多是童年的一种纪念和对幸福感的满足，尤其是和儿子一起玩的时候。所以想儿知道我买了个二手，坚决送我个“抠搜秋儿”的评价。
节省，我的笔记本电脑——创业初期，就是神舟电脑，它配置高还廉价！那时候，我就是功能主义啊，后来有钱了，电脑换了多少台了，想通给自己弄个有面的牌子——华硕，IBM什么的吧，结果中关村在线ZOL网上一看价格，我相中的配置神舟6000元满打满算，华硕一万打底，IBM得一万六了……其他品牌清华同方，北大方正也都8000以上了……结果我还是买了台神舟！这事我窝火了多少年，等几年后再换电脑时候，我发誓不买神舟，最后也就是换到了联想的游戏本——兼顾性能和品牌，还便宜。
毕竟我是从白手起家的呢，说是空手套白狼，那也不为过啊……上学就开始尝试赚钱，住过地下室，睡过火车站，给人当过几天小保安，被人骗，穿着拖鞋跑过中关村，雨天从地铁往宿舍跑，跑掉了皮鞋底……公司经营了几年连自己的社保医保都不舍得上——眼瞅中关村怎么高楼盖了起来，卖场的人怎么从零变多，又逐渐变少，人去楼空……我知道穷日子是怎么过的，好日子怎么没的，一个人一条狗是怎么熬的！
几年前大学母校校友会刚刚成立，号召企业界校友成立奖学金，给学校和学生一些赞助和支持。我的老师已经是学校层面的领导了，知道我打拼的不容易，跟我说量力而为，没什么要求，人回来就是支持。另外一个老师跟我讲，领导给他说的原话是，老秋身体都熬成这样了，赚的每一分钱都是他的血汗钱，跟别人那些在大国企和上市公司赚快钱的不一样，要懂得心疼自己的学生……
所以，我就不送钱，送的石头。送了十来吨的大玉石给学校，就上面一个位置打磨成了镜面，业界术语叫打了个几个点。我觉得，我就是那块大石头一样，你轻易看不出来我是什么，但是懂得人，通过那几个点看下来，就明白那破石头里通体是玉！
其实有钱了以后，钱对我就没那么重要了——但是钱对员工和公司很重要，那是公司的血液。所以我把钱丢在公司账上，并不抽走，那是为了给大家信心——只有老板对公司有信心才敢这么干啊！
可是这些我亲手带出来的员工和干部，倒是怎么一点不心疼我的血汗钱呢，是不是日常对他们太好了，太理所应当了——这很悲哀，你很信任那些人——对你很了解，在你出了状况以后……他们，并不是看在以前你恩德面子上，帮助你如何更好的经营和延续企业和事业，却想着怎么能抽血出来，帮你死的快点。
把这样的人踢出公司，是我一直努力在做的……但是越踢，这样人似乎越多，怨气似乎越大……
这似乎是一场，很艰难的战争——我的战争，这场战役，这个战场，有点局面不理想啊。
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宠物电影，流浪狗看着在家里养的漂亮的宠物狗说：看你们这帮寄生在人类家庭里的废物，已经忘记我们祖先狼族的荣耀了，忘记宽广的天地了！宠物狗趴在走廊屋檐下，白着眼撇着嘴说，你们这帮臭虫，我才是这个家里的神一样的存在！人自以为是我的主人——其实他每天给我铲屎喂饭，还给我买了一堆玩具还有电动梳毛的器材，我怎么会像你们那样搞得又臭又脏……等哪天他死了，我会把他的肚皮咬开，扯出他的肠子，大快朵颐——嗯，他胳膊那肌肉应该太柴了，我还是喜欢屁股那里的肉——之后我就真正成为这个房子的主人了，到那天，你们这帮臭虫要在我殿堂下面崇拜我，滚吧，臭虫们……
会议室恢复到平静的状态，妹妹以新王的身份再次坐在主席位置上，接着主持会议。
“刚才大家提了不少问题，都很具体，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然后再跟我哥……嗯，跟秋总商量完，之后拿出意见给到大家。接下来就是说一下后面，怎么重新整合团队的事情。因为之前要搞分公司，所以都各自独立发展了一段时间，也招聘不少人，现在又结构调整回来了，岗位安置要重新落实，大家什么意见？”
会议室一片安静，没人说话，大家面面相觑。
“那按老规矩，咱们就按座位逆时针发言吧，然后再各个连线进来的机构发言”新王安排到。
按座位逆时针发言，也是我的一项发明，任何时候，我开会培训如果没人表态或提出问题，就要求每人准备三个问题，逆时针一轮一轮提问，我负责解答。提不出问题的人或者重复提出问题的就要挨罚。
“没有意见，听从公司安排……”
“没有意见，听从公司安排，都听您的！”
“没意见，服从安排。”
……这帮家伙，还真是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圈下来，竟都是这样的说法。还在出租车上的我，气着学着白景琦的腔调，唱了一句：“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