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当老板真牛逼！26（1 / 2）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净净。”我哼哼，哼出了声。
司机猛踩了一下刹车，转头赶快问我：“前面怎么了？车有点多，出事故了么？”
“哦，没事没事……您好好开车，我这自言自语呢……”我赶快转头回应他。
出租车缓行在G6高速上，车流有点大，这条高速原叫八达岭高速，北京人都叫“八高”——自我知道怎么开车以来，就是BJ最堵的高速没有之一。今天格外奇怪，周一早高峰应该只是进京的方向堵车，可今天出京的方向居然也是堵的，看样子我得在出粗车上骂人了——这终归是要我来亲自打的一场仗。
“我有点看法，关于人员回头的安排和机构整合的问题，可以提吧？”我终于开麦插话了。
“谁，哥你在线吗？”新王赶快问了句，“呵呵，你一直在听着我们开会呢么？怎么都没人说啊！”
我相信，一定不会没人发现我在线，但是确实没人提醒开会的大家我在——不知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那种别人一直以为我不在，但我一直无处不在的感觉。手机画面里，几个会场的镜头上，人们懒散的姿势立刻纷纷得到了修正，开始瞅向大屏幕和摄像头的方向——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的脸，然后之前还有人几乎“葛优躺”一样的姿势，也瞬间扶起来，坐立端正了……
“嗯，我今天刚刚从医院逃出来了——我比较怕疼，不想医生给我做手术，就逃出来了。”对，我平时说话在公司有时候也没那么正经，让大家的氛围就没那么差，画面里大家也都会心的捧场在笑。
“大家都知道今年疫情比较难熬，我们年初经历了很严峻的考验，停工，复工，折腾了好多来回——原本是制定了减员缩编计划的，但是并没有真正去做，也是顶住了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挺了下来。尤其市场反馈当时也是变来变去，前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后一个月就疯狂出单……”
我在说的时候，大家纷纷点头，回顾这个过程，果然是历历在目，很不容易。
“然后，在生意最不容易的时候呢，又得隔离办公，又得保障生产，大家压力都很大……然后我就得了尿毒症，而且情况很严重，也算是一种绝症了，因为是不可逆的，每天都得透析，生活和工作质量都很差……所以我也就觉得，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伴大家，说不准能活几年，因为这些都有数据的，没必要过分乐观或者悲观。但是我一直都希望这个生意能够延续，让大家有个体面的工作，很好的收入……”
手机屏幕里，有的人已经开始点头，他们知道我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以前，你们工作好像是为了老板……评价啊，工资啊，奖金啊什么的都是老板来决定……我没有办法继续陪你们这样下去了，所以我们用股份结构来做调整，成立了几个事业部的这种分公司结构，大家各自独立发展，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很不顺利，大家在这个过程中争执和彼此不配合的事情很多。这个家底也没盘清楚，家也没分成，结果又不分了——现在又回到了统一管理的模式下，让我妹妹来继续经营。实际情况和原因，我也跟各位主要负责人都交代过了，这里跟大家也说一下理由，就是我可能会面临一个很重大的的心脏手术——失败的话，就永远和大家说再见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还是之前那么争来争去，弄得连一台能用的打印机都留不下，也修不好——那么万一我回头有个三长两短，我怕你们修不好打印机，都没地说理去——是吧？我们资财中心的两位领导，没人替你们服务啊，这个谷主任太不给力了！”
手机里我看不清楚她们的表情，她们的身影晃了晃，似乎很尴尬，旁边也有人笑。
“所以，公司还得有个头，让我妹妹来当这个头。她肯定不是最理想的，但目前来看是最佳的，因为我真的把所有能选人都排了一遍了，包括各个事业部分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还有资财中心的两位领导——如果这里有能人的话，我也不用考虑之前分家的决定了。用我妹妹管理这事，从常理上大家应该也能理解，公司里有很多家族的成员，几大家子人都在公司里——基本上快1/3的员工总数了吧，老人年轻人都有，没有个家里人出面管事我怕其他人也管不动。她工作履历和经验上，虽然还有欠缺，但是勉强够用了，90后年轻人也有上升空间，希望她能把公司往上拉一拉，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没有问题吧？”
手机里，大家纷纷点头赞同，有人在麦克风里大声回复表态：“没有问题，放心吧秋总！”
“好，那我交棒之前，得给她减少一点负担。因为人员整合问题，还有一些你们刚才沟通的情况，我都听到了，确实我发现很多事情不好处理，也很难推动。我说白了，你们有人在扯淡。”我的画风转了。
“哎，我先问一下，咱们资财中心，那边就一台能用的打印机都没有么？什么时候坏的？”我问。
“其实秋总没那么严重，上周五坏的，下班前还打印东西来着，可能卡纸了，今天这不才周一嘛……”
“一会散会，立刻你们俩亲自搬一台能用的过去，办公室里随便挑，哪台都行，亲自搬走！你们那是公司的中枢神经啊，任何时候，必须保证你们打印机得是好的！卡纸那个也留着，两台必须够你们用！然后这样是不是文件就不用再拿U盘拷贝出来打了？我们那堆U盘也不知道谁买的，都是金属的，特他么沉！”
“秋总，这事您别操心了，我们能处理好。打印机的事您别放在心上……那这个采购您同意签字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同意啊，没人给我准数啊！都这么久了你们也没给我个底数啊？我不能闭眼睛就采购东西啊。这事，好歹也得问问库房情况，够不够订单的，然后评估下销售，再决定买不买啊——是不是，这事非得——我跑库房点数，弄清楚这个订单物料？非得我——决定这个签字么，我都让位啦现在？！”
“那我们明白了，回头会后我打出来，让王总签字应该就行了。”财务负责人应和着。
“说签就签？一会打出来就签了——这签字管什么用的，就是一个签名么？那是责任啊！那库存能给个明白的数据么？不能闭眼睛就瞎采购吧？运营刚才谁说，还干不明白，干不了的来着？”
手机画面上很安静，没人回答。刚才说干不了的运营负责人，一点表情没有，什么没发生一样。
“哦——那现在管材料物料这一块的是谁啊？”我明知故问，应该是一个分公司新招聘的人。
“您好，秋总，是我。但是没人跟我说过订单和物料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有道理——你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但我想问问你几个材料，还有多少余量？好比说，PF04114B这个片子，或者说5V20A的电源，大概库里有多少？”
“秋总，我叫戴莎，您说这几个我还不太了解，我得回去查系统。”
“我说的这两个是常用的物料了，数量应该是在脑子里大差不差，那你知道这两个是干嘛的么？”
“哦，对不起秋总，我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太多了——我来的时间不长，才刚来三个月。”
“了解了，我如果想知道他们那个订单该不该下，必须得知道这两个东西的数量。你过试用期了么？”
“我现在还没过试用期呢。我明白了，秋总，一会开完会我就去系统里查一下，然后告诉您。”
“那你不用查了，因为系统谁都会用，都会查。然后——你被辞退了，戴莎，工资算到月底。”
“啊？”戴莎懵了，回了一句，“这都28号了……”
“抱歉……只让你占了三天便宜，说实话——如果是你这个学习和上手速度的话，我觉得你已经占了我三个月便宜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被请进来的，但是恕我直言，如果是我面试你，应该不会留你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