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要开战了！21（2 / 2）
“听医生吧，你这样我很愁。你这么不听话，这又要闹出院，以后见了医生怎么说？”
“你不说，我去说！”我挂断了电话。
我编辑了消息，发给肾内科的婧主任和护师爽老师的群里。在我眼里，她们才是真正管我这条命的医生，所有身体情况都是第一时间反馈给她们，我也会第一优先听她们的建议。消息里，我把冠脉造影术后这几天在心内科住院的无聊情况，心脏搭桥手术安排也没有明确下来，每天输液补钾体液体重增加的事实，都描述给了她们。不过，这是周末了，消息发出去了很久也没人回答我——我想，这也许也有其他原因，毕竟是跨科室合作的事情，心内科的处置意见，肾内科应该不好随便插手……毕竟现在我没出什么不良反应。
一心要闹个结果出来的我，不知道是哪个文曲星附体，也就是用15分钟的时间，写了一首小歪诗，名字叫《我要出院！》，不输文采但绝对另类，很有哈狗帮最火时的那份不羁和无赖，用他某首名曲的调调来配，唱起来也绝对是朗朗上口的。开头两句是：“我要出院！出院，出院！……”大意就是说，我在这个心内科住院，就是在消磨生命，浪费时间，每天就是输液，输液，补钾，补钾……
然后把这首歪诗，发给了我妻，告诉她我要出院！
妻显然是被我，如此这般的无理取闹折腾的没脾气了，答应我给护师爽老师去个电话。
爽老师没敢随便表态，婧主任倒是给我来了个电话，跟我聊了聊情况，让我注意一点超滤和自己的状态——然后，我强烈表达出要回家的意思，因为回家能洗澡，能休息好超滤高一点，补钾我可以回家吃点钾片……而且，我也告诉了她，我不想在我可能人生最后的几天光景，浪费在病床上这么无所事事，有那么多需要我交代和安排的事……婧主任倒没太反驳我，可能我妻已经把那首歪诗发给过她了。
婧主任挂电话前，说了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病人如果非要出院，大夫也是拦不住的。
我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想出院的话，大夫也是拦不住的！”
这场战役打响的第一枪，我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我盘算着如何进行后面的安排。如果，我要保证明天周一28号出院，今天就得打招呼安排下去，周末大夫不上班，我要跟值班大夫说——态度必须要坚决。然后我还得安排人把腹透机拉回家，不过这个没事，只要让母亲和司机过来拉，晚上10点钟之前送到就可以，这就不影响我周一的透析。
我也犯不上跟医生们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人家别别扭扭的。现在——我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告诉大夫，天大的危险，死——我也死在家里，不给他们添乱了！没有谁能阻止我回家的脚步！
此刻我的心早已飞了！
我赶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这一年没事就住院，生病以后，大概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医院度过的，收拾东西就跟出差一样熟练。一些不想带走的东西，随手就扔到垃圾桶里，管他们那么多呢。
按了下呼叫铃，叫来了护士姐姐，请她喊来值班医生，然后我气宇轩昂的通知他，我要出院了。
“啊？你要出院是么？”大夫一脸懵逼的问我。
“对，给我安排出院——所有后果我都承担，拿文件我来签字。”我像个老油条一样回答。
“哦……那好吧”值班医生扬了下眉毛，“回头我跟主任说一声，你非要走的。”
“对，明天就能走吧？明天一早！”我强调了下时间。
“嗯……明天一早，应该可以吧，你可以查房以后再走，但是手续没那么快办完估计要下午……”
“我先走可以吧，手续让别人来办？”好歹我是个老板，有一堆可以替我办事情的人。
“应该没问题。”值班大夫一摊手，似乎我的决定也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OK了，战役第二阶段取得完胜！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分！
剩下的人生还有多少时间，虽然不清楚，但是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浪费下去吧，我的战役进入一个关键阶段，生意这边总得有个差不多的说法……虽然，我已经厌倦了做生意和赚钱这些事情，而且这些对现在的我都俨然没什么鸟用。但是也不能让生意就稀里糊涂下去——连句话都没有留。自己费力经营这么多年的生意，这几年被那帮家伙弄的一塌糊涂，眼瞅着自己用命换来的事业啊——如此这般的努力，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打磨推敲过的，却让一帮傻逼弄的乱七八糟！
尿毒症后，我尝试分拆公司成多个子公司，一个资产管理中心，用最先进的股权和激励制度去设计，但是书本上那些都是想当然的，在没有灵魂人物的支撑下，真正的领袖带领下，有共同荣誉感和责任心的人引导下——人类的本性就是懦弱贪婪自私的蛆虫，闪现不出任何人性的光辉——甚至如夏虫一样，不知道冬天的景象，根本不会往远处多看一眼……经过我几个月的不懈努力，今天终于决定放弃了——我不再信任他们，指望他们可以成为高尚的自我激励，成就自己成就别人的智者，改变时代的英雄——他们只是一群低等文明没有自驱力的生物。他们需要的就是一个独裁的领袖，哪怕是有缺陷的。
我从人群里挑挑拣拣，找出了姑姑家的妹妹，在一个分公司里做着次要的角色。她在之前几轮的结构调整中，饱受一群所谓的领导和前辈们的彼此扯皮之苦，毕竟还有着本科的学历，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她是我唯一能够找到，还能信得过不至于乱来的人。这孩子从小看着长大，来BJ也是一路看着，虽然工作后有一段时间自己混得不怎么样，但也装成不需要别人管的样子。她从小就很任性。
后来，我给她安排了一个中介，让她做出国留学的准备——我承诺支持她去美国申请读QS30的学校，包括承担她的学费。但是这个孩子在我们招聘时，认识到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很“有趣也好玩”的女员工，那个女员工踏实做事的本事没多少，倒是学会了不少美国人那套自由主义的东西，没事就在公司员工里散播她那套对公司管理的看法——没多久就被我干掉了，这么独立自主的女孩，居然离职了以后，让她妈妈给我打电话，说要回公司登记资料里关于她的身份信息，说她已经离职了，公司不能保留她的个人信息。我解释了一堆，她也沟通不清楚，最后只好让她拿走了一份电脑里打印出来的扫描件——虽然这没什么鸟用，但足以应付这群自以为是的，自认高贵不俗的，海龟和她妈妈了——可电子版的图片还是在服务器里存着。
妹妹喜欢跟这样的蠢人混在一起，我说她，她说好的好的——但也不爱听，还是混在一起，结果在准备了很久托福考试，也考了几次之后，也能差不多拿到约翰霍普金斯的Offer后，被那个被我干掉的女员工忽悠说，去美国读书也没什么大不了，想想这个女生回来也就这个鸟样——妹妹就放弃去美国读书这件事了。如果是我自己妈生的亲妹妹的话，大概我会揍她——算了，随她去吧。直到后来，发现她又踩了更大的坑，非常大——在当时足够把她一家都陷进去。但我也几乎是凭借一手之力，把她从坑里拉了出来，好歹我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年轻人，谁不犯错，谁不踩坑呢？我又不是没赔过钱，没犯过错。而我一直以来，活着不也就都是为了家人，其他人在努力，我自己又享受过多少，有多自私呢？
我对她要求并不高，只要能把公司延续下去就行，守住家业，尽职做一个职业经理人就行。
“十点钟，全体管理层会议，微信语音，重要会议！”微信群里，一个指令就这么下达了。只提前10分钟，下达开会的指令，不去管所有人的感受，这是我作为企业最高领导人的最后权威。
十点了，有人懒散到位……我简单的几句话，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我正在面临很重要的心脏手术，风险很高，而且术后恢复至少也要半年以上。而之前分公司的管理建设和拆分动作，在缓冲期没有完成既定目标，我决定这个动作取消，回到统一跨地区，跨部门的集中领导模式。但是老板换了，我直接指定妹妹是这些原有分公司的总经理，但保持了BJ办公室的独立性，因为这部分是我母亲和妻的工作和职能范围。
“这个决定即刻生效！明天周一上午年终总结会，将由我妹妹主持！”战役第三阶段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