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雨桐馨,慧中云星暖。这不是诗,也不是对联,更不是什么江湖秘籍。它仅仅是一段族谱,一个陈姓老人,为了帮助哥哥找到他唯一的女儿的心愿。如今,九十年过去了,虽然老人的血脉已不姓陈了,他们没有忘记长辈的嘱 ...
这是什么?
收拾书房的时候,冷冰霜在角落里发现一个木箱。箱子不大,看上去像是普通人拼制的那种木箱,总之,这个手艺,任何一个木匠都不会承认。
看箱子的油漆,这个箱子有年头了,不说百年,也有五六十年了。
箱子的锁已经坏了,可能箱子里也没什么贵重的物品,主人也没修理。
冷冰霜挪开箱子上面的旧物,搬起木箱……
“空的?”
用了力气的冷冰霜,差点没闪到自己。
尽管箱子很轻,感觉应该就是空的。好奇心,还是驱使冷冰霜抱起箱子,把它放在写字台上。
箱子很旧,又是堆放在杂物之下。可奇怪的是,箱子居然不脏,很干净,就连盖子边缘的缝隙里都没有灰尘。
好奇怪,有人清扫?那它又如何会在杂物之下?
打开箱子,她发现了一个纸卷。
看上去是A4纸的宽度,被卷成手指粗细的纸卷,并用牛皮纸卷封着。
一个纸卷?这么大个箱子,这么个会被误以为是遗弃的旧木头箱子,就收着这么个纸卷?
冷冰霜仔细的打开牛皮纸,里面确实是一张A4纸,看上去已经开始泛黄了的A4纸。
展平白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三个字:苏悦乔。
苏悦乔?
冷冰霜拿起白纸,冲着窗户照了照,什么都没有。她又看了看牛皮纸,牛皮纸也干干净净,别说是字了,连划痕都没有。
她想着苏悦乔的名字,皱着眉头,把白纸卷起,依然用牛皮纸封卷着,放回木箱里。
她把木箱放回原处,准备清理原来放在木箱上的杂物。
刚刚准备清理杂物,冷冰霜停了下来。
箱子不对,箱子的高度跟里面的深度相差有些大。
她再次抱起箱子,放在写字台上。随手拿起两本书,在箱子外面,把两本书立起来,正好能竖着放下两本书。打开盖子,却只能竖着放下一本书。
有夹层?
她轻轻的敲了下底板,是空的。
冷冰霜沿着箱子内侧的底板,仔细的看着,并用手仔细的摸索着。
压簧?她摸到了一个像弹珠一样的小铁珠,轻轻用力,底板居然动了。她松开手,底板翻了上来。
这个底板的另一侧是两个折页,底板的下面是两个弹簧,弹珠是开关。
可这一层也是空的,里面也有一张纸条。
拿出纸条,上面依然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日记本居然不翼而飞。
看着熟悉的字体,冷冰霜笑了。
“大笨熊,日记本都能丢,还有心情写纸条!”
她看了看箱子,还是不对,深度还是不够。这次摸索,并没有发现弹珠,也没发现其他的机关。
她用手轻轻的敲了敲,空的,肯定还有夹层。可里面没有机关,夹层怎么打开?
冷冰霜盖上盖子,把箱子翻过来,箱子下面也没有机关。
不会是生拆吧?什么样的秘密,居然封死在夹层里?
她仔细的观察着箱子底部,看着看着,不禁瞪大了眼睛。
“卯榫?居然是卯榫!看来木匠们要抢这个箱子的制作权了。”
……
夏末初秋,早晨的骄阳,照射着阳台上的多肉植物。
冷冰霜一边仔细的转着每一个花盆,一边观察着每一颗多肉的状态。
客厅里,盈盈正带着妹妹们剪着红红的喜字。女娃们,一边剪着一边相互指点着。
刚上初一的杨立,也是孩子辈的唯一男孩,正像小伙子一样,帮着他明霞姐姐布置房间。
厨房里,魏宇带着兄弟们,正在准备食材。应该说,他们只是第一道工序,他们也只被允许摘菜,凡是需要用水的活,都不被允许。
调整好朝阳的方向,冷冰霜微笑着来到厨房。
“嫂子,你负责看好哥哥就行,这里我们可以!”
一边整理着排骨的于飞,回头笑着对冷冰霜说。
风清清看到舅妈过来了,就拿起最大的喜字,展开后笑着说:
“仙女姐姐,这个最大的是我的大作!如何?给个好赞!”
“呵呵,好漂亮,我们清清心灵手巧。”
她又看着其他几个孩子说:“盈盈,淼淼,灵音,个顶个心灵手巧。”
还不到两岁的赵明筱左手举着叠好的红纸,右手举着塑料剪子说:“舅妈姐姐,我绞不动!”
冷冰霜笑了,她拿过来筱筱的塑料剪子说:“筱筱去找妈妈,舅妈替你剪,好么?”
筱筱放下红纸,转身就跑。
刚跑了两步,回头看着冷冰霜问:“舅妈姐姐,找我妈妈干啥?”
“让她给你讲故事!”
“好,听妈妈讲故事!”
筱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冷冰霜笑着说:“你们好厉害,一把塑料剪子,居然糊弄她这么久!”
薛灵音瞪着大大的眼睛说:“小姨,筱筱好乖,剪不动,居然一直在那认真的剪。”
玄武崖
在香和里附近,有一个废弃了的火车站。火车站的对面,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玄武崖。
赵晓高看着牌子问:“这个车站叫玄武崖么?”
坐在轮椅里的林樾檑,看着牌子后面的乱石坡说:“那里是玄武崖!”
“崖呢?”
“被毁了!”
“谁毁的?”
林樾檑没有回答,脑子里却呈现出高高的石壁。
光秃秃的山脊下,立着一个大大的光溜溜的石壁。石壁的下面,一片绿油油的灌木丛。
火车站的小站台上,三三两两的乘客,手里不用拿着行李。这是个古老的小站,出城的列车不会停靠,只有回城的列车,才会在这里接上少量的乘客,满足他们上下班的需求。
临山市有两个大型火车站,一个在城东,建国时修建的。另一个在城西,是为了方便新城区,刚刚建成的。
山脊上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小女孩,在朝着山顶,趔趄的跑着。
几个阿姨飞身越过幼儿园的栅栏,追着一个四五岁的瘦瘦的小男孩。
小男孩犹如跨越百米栏一样,跨越过八条铁轨,飞奔着冲上了山脊。
听到呼喊声,正在检查铁轨的铁路工人,紧跑几步,还是没能拦住小男孩。
小男孩奔跑着,七八个大人追赶着。
山上的小女孩并没有看到山下的一幕,而是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
光!
春末夏初,北方的临山,经常阴雨连绵。刚刚下过晨雨的乌云,还没来得及散去。天不是很阴,可没有了阳光,人们的视线还是很不舒服。
小女孩发现,在山脊的左侧,有若隐若现的光。
姐姐,肯定是姐姐躲了起来。
小女孩走到崖边,光秃秃的山脊边缘,都是松软的沙土。女孩脚下一滑,顺势坐在了地上。
小女孩赶紧捂了下嘴,在心里说:
“不能被姐姐发现!”
坐在地上的小女孩,伸头看了眼崖下,好高呦!姐姐不会在下面。
光!
小女孩又看到了光。
她探着头,发现山脊下面居然有几个台阶,长长的,横着向山下延伸。
小女孩打算下去看看……
“哥!”
赵晓高的声音,把林樾檑拉回现实。
“回吧!”
“玄武崖呢?”
“看不到了,被毁了!”
“谁毁的?”
林樾檑指了指身后,赵晓高把轮椅转过来。
“那里以前有个幼儿园,这边是个小公园。
开山炸石,毁了古老的火车站,毁了幼儿园,也毁了小公园。”
“可恶,谁干的?”
“村长,香和里的村长!”
“香和里?不是才建成四五年么?”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废弃了的公园边上。车窗落下,一个蛋圆脸,眉清目秀,相貌端庄的长发中年女人,看着废弃的站台上的林樾檑。
看来哥哥还一直念着这里。
她又看了看不是很远的,高楼林立的香和里。
原本是一片绿油油的苞米地,苞米地的东侧,比土包高一些的小山上,坐落着一个村庄。
苞米地的东北方向,是历史悠久的玄凊山。玄凊山的南面,就是这个古老的小站。小站的旁边是一个天然的小湖,小湖的周围,绿柳成荫。
城边的居民们和附近的村庄的人们,无论冬夏,都会聚在这个天然的公园里,聊天,散步。
夏天的孩子们,喜欢在对面的玄凊山上跑来跑去。冬天的男人们,喜欢在玄凊湖里刨冰捕鱼。
据说玄凊湖的水,来自于玄凊山上的山泉。没有火车道的时候,山上有一条小溪,直通玄凊湖。
而玄凊湖的水流向哪里,人们却不知晓。老人们也说不清楚,修了火车道之后,山泉水怎么去的玄凊湖。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山上的小溪也找不到了。
玄凊湖的水,是清澈的;玄凊湖的鱼,是肥美的;玄凊山上的野果子,甜而多汁;玄凊湖的绿柳,依然成荫。
人们不再计较小溪去了哪里,更不想探究湖水去了哪里。
玄武崖在就行,玄武崖的神仙还在就行。
神仙?
是的,人们传说,这里出现过神仙,就在玄武崖上。
三百多年前,山东刘家庄的刘大,带着族人和乡里,随着第一次闯关东的大潮来到这里。
刘大相中了这片高山下的一马平川。可是没多久,大家发现了危机。因为这里是一片贫瘠之地,他们种下粮食,也不缺雨水,可小苗冒出地面,就不再长了。
眼看着带来的粮食吃没了,刘大决定,带着村民们上山采摘野果和猎取野味充饥。
看着是一片绿色的大山,进了山他们才发现,这里没有果树,也没有野味。
树皮,人们除了扒树皮充饥,别无他法。
看着饥饿的村民们,刘大心急如焚。如果不是自己选择了这里,大家不至于遇到如此绝境。现在想走都来不及了,饥饿已经让老人和孩子虚弱的无法行动。
有声音?刘大听到院子里有声音,赶紧起身跑了出去。
“梅花鹿?”
刘大小声的惊喜的欢呼着。
武器,对,找到武器,自己只有木箭。不管了,如果叫人,惊动了猎物,再想抓到它,基本上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