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终结（2 / 2）

他随手把自己的左手切断并掰开，向莫书文展示其中蠕动的筋肉与血管；再把左手贴合回原位后，这份断肢的伤势就已经完全复原。

“这就是我在其他世界的收获之一，足以与肉体崩坏速度持平的修复能力。在刚刚的交手中，若是单纯计算累积伤势，我起码已经死了三次。”

“那可真是耍赖啊......”

咀嚼着苦涩的话语，莫书文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左手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他完全没有把握再撑三分钟，甚至连一分钟都很难撑得过去。

已经是绝境了。

除非......

“我是你的一种未来，在其他异世界里有长足的成长，现在我几乎都还没用上。”

“正常而言我的胜率是百分之百，不过既然会安排我做你的对手，说明你绝对有胜利的可能。”

“这是祂的判断。”

未来莫书文剑尖重新抬起，指向莫书文，声音里透出些许疑惑与期待。

“我不敢质疑祂，所以最后问一句，你有什么是我、是祂都不知道的东西吗？我可以给你时间准备。下一次动手，就是分胜负了。”

“你真不知道？”

莫书文长出一口气，凝望着他的眼睛。

“那就是有？那种足以战胜我、打破命运的招数。”

他双手握剑，首次展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这是一种试探吗？”

莫书文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进行一次确认。

“不，祂不在乎。祂只想要一个对手，我非常确信。”未来莫书文斩钉截铁地说，“从我之口说出，你可以认为这就是祂的保证。”

“那么准备好，我要上了。”

莫书文左手凭空虚握，凝聚出第二把魔力剑刃，并交叉在身前，做出最后通牒。

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未来莫书文首次摆出了防御姿态。

然而，连意识都没能反应过来，下一瞬，莫书文就已经站定在了他的身后，做出了收剑回鞘的动作，左手的剑刃化作点点星芒，还原成了最原始的魔力。

发生什么事了？

他僵硬地扭头看向莫书文。

“我称之为‘因果的层积’。”

莫书文的肩膀突然炸开，身上不断有血光绽放，肉体正在持续不断地损毁，但是他却有着足够的余裕。

因为已经结束了。

“你也许不清楚，我已经带着记忆进行过十次转世。”

“每次转世，身份完全不同，资质当然也不可能相同，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会被奥蕾娜找到，然后重新踏上修行的道路。”

“在我的累世帮助下，如今奥蕾娜已经是我们世界的唯一真神，因此这一世，过于和平，是我最弱最荒废的一世。”

“最强的时候，我可是比奥蕾娜还要强。”

莫书文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未来的自己，露出了笑容。

“正常来说，十世遗留下来的只有经验，积攒的魔力与千锤百炼的力量是会随着死亡而灰飞烟灭。”

“但，若是能够继承转世前的所有力量呢？”

莫书文举起了右手，下一刻，他的右手如同烟花般炸开，飞散的血肉与森森白骨有一部分溅到了身上，他也不以为意。

“这就是结局。目前的我只能同时承载最多三世的力量，若是包括最强的那一世，则只有一秒不到的可用时间，倒也足够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累加，就实力上几乎是加权后的累乘。

“某种意义上，和你的‘一刀修罗’是只有形式相同的招数。”

“不过说到这里，你应该已经听不见了吧？毕竟那一瞬间，你已经切实地被我分成了九十九份。”

哪怕砍得再快，也不可能出现藕断丝连的情况。

随着话语落下，未来莫书文的身躯如同被精准切割的石块般崩解，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恍然与释然交错的表情。

“是我输了，精彩的一击。”

出乎预料，哪怕头颅在莫书文的刻意留手下没有破碎，可的确已经滚落在地，他却依旧能开口说话。

“你的剑上还有阻止复原的力量，我只能靠‘战斗续行’像这样苟延残喘。”

“不过我必须警告你，若是让人见到了这种力量，你就必须确保对方的切实死亡，不要像对我一样留手，更不要和对方解释。”

“因为这很容易就能让人猜出来，你身上有着真正意义上、能让人不死不灭的秘密。”

莫书文瞳孔一缩，没有说话。

“放心，祂不会在意，只会期待，在无数次重生后，你积攒的力量能否触及到祂。”

“但总有不想死的人。”

“言尽于此。”

“庆贺吧，这次是你的完全胜利。”

随着他彻底闭上了眼，在莫书文同样逐渐模糊的意识里也闪过了几条消息。

【等级评定任务·可选任务2完成。】

【评价：A】

【战斗等级评定：三阶。】

【检测到肉体崩溃，启动修复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