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终结（1 / 2）

“奥蕾娜死了？怎么回事？”

从本以为只是自己的复制体的口中说出的、有如晴天霹雳的消息，让莫书文有些许动摇。

对方也没有藏着掖着，或者是趁势进攻的打算，只是用毫无波动的语调说道：

“未来，奥蕾娜也成为了被选中者。某次任务后，我发现自己身上的祝福消失了，她也没能回家。”

“你是未来的我吗？”莫书文沉声问道。

“并不是命中注定，只是由那位上神截取的一种可能分支。但，必须要明白的是，如果你不够强，或者变强得不够快，她就一定会死。”

似乎是来自另一个时间线的莫书文扯了扯嘴角，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因为那一位觉得我们有挑战祂的潜力，因此会无视我们的意愿为我们斩去‘枷锁’。”

“我和你说那么多，只不过是祂借我的口转告你罢了。现在，到了要分胜负的时候了。”

剑尖指向莫书文，他身上亮起了如同苍炎一般的光辉。

那并不完全是火属性的力量，也是急剧提升的魔力未能被完全掌握而部分散逸形成的发光现象。

“魔力突然提高几乎一倍？”

感受到沉重的压力，莫书文额头冒出了冷汗。

“不仅是魔力，还有可用的身体力量。”

对方双手握剑，长出一口气。

“这是我从一位同行者身上学到的技术，名叫‘一刀修罗’，本质上是解放人体限制。”

“那么，我要来了。”

随着通告似的话语，未来莫书文无声地消失在了原地。

“当！”

预留好的、二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眨眼间就被跨越。

凭借着对于杀意的感知格挡住了第一击朴实无华的挥砍，莫书文被迫退后一步卸去力道。

很快，而且很重。

把剑身下拉格挡住第二击，横剑格挡住第三击......

一退再退。

“这样下去，挡不住。”

莫书文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即使很想重新拉开距离抢夺先手，战局的走向也不由他掌控。

力量，速度，魔力......

在进入那种状态后，感官上对方的纸面数据几乎翻了个倍，他在所有方面都处于劣势。

而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全方位差一点，实力的差距也许就在一倍以上。

别说还手，若非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攻击意图，而且没有再用过任何花招，他连能否做出反应都得打上问号。

如同在战场上起舞，他只能作为被强行征调的舞伴僵硬地陪同，一接再接，没有喘息的时间，更没有躲避的空间。

可每接一剑，架势就崩坏一分，若非魔力构成的剑刃能自我修复，兴许连剑身都已经断折了。

接连不断的剑刃交击声谱写着充斥暴力美学的乐章，直到某一刻伴随着两声不协和音戛然而止——

嗤。

那是剑刃砍中后撕扯血肉的声音。

滋。

那是血肉被高温炽烤的声音。

场中剑光停息，烟尘消散，显出两道相对而立的身影。

莫书文身旁升腾着汗液蒸发形成的水汽，右手紧握着剑刃横在身前，左手无力地垂下，破损的衣服标识出一道自左肩斜向下，险些将他开膛破肚的创口。

若是细看，会发现这道创口边缘泛着焦黑之色，已经完全停止流血，没有再他的身体带来进一步的负担。

“好决断。”

在他的前方，未来莫书文身上的光影已经稀薄了许多，但却毫发无损，依旧是那样随意地站着。

“过奖。”

莫书文的声音有些嘶哑。

拼着吃上一剑，在对方的纵容下，他终于抓住机会闯出了剑围，然而付出的代价也着实过于沉重。

哪怕是有准备地、几乎同步地主动控制魔力灼烧创口，伤痛也会极大的影响他的战斗能力。

最关键的是，左手已经暂时被废了。

令人绝望的差距。

开战至今，莫书文的剑刃还没能触及到对方。

不过，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问道：“你这个状态，还能持续多久？”

“一刀修罗”，不知为何，这个名字他有模糊的印象，是个持续时间极短的、搏命用的技术，结束后使用者只能任人宰割。

“九分钟吧。”未来莫书文坦诚地回答，“而且，这是压榨自身潜力的技术，战斗力的下滑曲线非常陡峭，实际能完全压住你的时间也就三分钟左右。”

“这么久？”莫书文扯着嘴角露出了苦笑，“我记得创始者也只能保持一分钟左右吧？”

“你知道？”未来莫书文有些惊讶，从容地解释道，“那你应该也明白，限制这个技术使用时限的，是肉体强度。超负荷使用容易直接导致身体损毁。”

“力量越是强大，使用这个技术的时限往往越短暂。但是你忘了吗？哦，你还没体验过，我们是能穿越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