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可得长闲胜暂闲(1 / 2)

苏轼以民之忧为忧,同样也是以民之乐为乐。

在刚到凤翔的第一个冬天,他冒着寒风四处走访,在凤翔城东看到一个荒废的池塘,池水已然干涸,淤泥都露了出来,唯有几株枯柳呆立池边,一派凄凉景象。

下属告诉他,这就是古老的“古饮凤池”,相传周朝有凤凰路过岐山,在此饮水,故而得名。年久失修,现已毁败,周边农田也无法得到灌溉。

苏轼决心予以修治,按照“涝则闭之以蓄水,旱则泻之以灌田”的目标,在公务之暇亲自设计了修治工程,带领几百工匠,引凤凰泉水入池,解决了池水干涸的问题,且汇聚成一大湖。

他在《东湖》诗中开心第说“但见苍石螭,开口吐清甘”。

随后,苏轼将“古饮凤池”改名“东湖”,广种垂柳,绿树成荫,这里成为凤翔百姓休闲观光的胜地,也成为周边农民防治旱灾的“水库”,可谓一举两得。至今,凤翔东湖依然有两个亭子保留了苏轼当年的命名,一个叫君子亭,一个叫宛在亭。千年之后,当地百姓还在东湖修建了望苏亭,寄托对苏轼的怀念。

苏轼留给凤翔最有名的亭子还是喜雨亭。

“予至扶风之明年,始治官舍,为亭于堂之北。”苏轼到凤翔的第二年,才开始修建官舍,顺便建造一个小亭子。

那个春天,“弥月不雨,民方以为忧”,又过了三个月还是没有下雨,老百姓的忧愁达到顶点。因为“五日不雨则无麦。十日不雨则无禾。无麦无禾,岁且荐饥。”

终于等到下了一场大雨,弥漫在凤翔城乡的所有忧愁才烟消云散,“官吏相与庆于庭,商贾相与歌于市,农夫相与忭于野,忧者以喜,病者以愈,而吾亭适成。”

在凤翔没有雨的那些日子,不只是民以为忧,苏轼也是忧伤的。而当大雨瓢泼的时候,他也跟凤翔的百姓一样欣喜若狂,所以才把自己的小亭子命名为喜雨亭,“亭以雨名,志喜也。”

这种发自肺腑的与民同忧同喜,激荡在苏轼的胸怀之中,于是就有了千古传诵的《喜雨亭记》。

后世,《喜雨亭记》被收录进清人编写的《古文观止》,也被收入现代的中学语文教材,成为大多数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文章。

苏轼曾在上报朝廷的《策别》中直言“民者天下之本”。从其仕途的第一站开始,他便践行着这一理念。正是因为苏轼在凤翔踏踏实实做的几件实事,以及那种天然质朴的为民情怀,凤翔百姓给他起了一个“苏贤良”的外号。

除了疲于工作,苏轼还得应付官场上的种种关系。由于之前所学的圣贤教诲与政治现实差距甚远,作为一位初任官职的热血青年,他感到无比的忧虑。

英宗治平二年(公元1065年)冬,凤翔的任期届满后,苏轼被任命为判登闻鼓院事。

登闻鼓院,于阙门悬登闻鼓,许人鸣冤。唐于东西朝堂分置肺石下或击登闻鼓。宋初,立登闻鼓于阙门之前,置鼓司,先以宦官,后以朝臣主管。景德四年(1007年)始改称登闻鼓院,隶司谏、正言,掌接受文武官员及士民章奏表疏。

凡建议有关朝廷政事、军事机密、公私利害等事,或请求恩赏,申述冤枉,贡献奇异术等,如不能依常规上达皇帝,可先到登闻鼓院呈递事状,如受阻抑,再报告登闻检院。

苏轼迫不及待地奔回父亲及弟弟居住的都城开封。

中途过京兆、临潼,苏轼去华清池逛了一遭,看到当年唐明皇赐浴杨贵妃之地,他不禁感慨丛生,自编词牌《华清引》,并填词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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