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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各自说着最近看到的听到的好笑的事情,期希让老人家能够开开心心的。

至于许一诺落水的事情,和大皇子上官轩的纠缠都没再提起。

来沈府看望外祖父外祖母,许一诺自然也是亲自在库房挑选了不少礼品。

“外祖父,诺儿知道你好收集字画,爱品茗爱下棋,这是诺儿特意给你挑选的暖玉棋。”

这时候为了把众人的注意力从他落水的事件中转移,许一诺命顺子把他带来的礼品一件一件递过来。

他一件一件的解说,礼品并没有选择贵重昂贵的,而是每一件都很实用很用心的符合每个人需要。

这暖玉棋就是难得之物,暖玉本就难得,像许一诺拿出来的这一盒几近透色的和田暖玉就更为难得。

像这样,颗颗圆润饱满的就更加更加难得了。

“表哥,你这也太舍得下血本了,别说你送祖父和田暖玉棋了,你就是随意写两个字裱起来做字画,送给祖父,祖父都要高兴大半天,夸你有孝心。”

沈锦看着许一诺拿出来的礼物,夸张的语气说。

不过他的话,却并不夸张。

沈静好是沈家唯一的女儿,就是沈老太爷和沈老太太两老的心头肉。

沈静好所生的两个孩子,沈老太爷和沈老太太都非常宠爱。

尤其是酷似沈静好的许一诺。

“就是,只要表哥一来府上,祖父祖母总是要开怀好久。

以往在外见到表哥,都是一袭雪衣姿容清冷宛若天人。

今儿见表哥一身红衣,才知什么是面如冠玉,说不出的极致魅惑,道不尽的隽秀飘逸。”

这是三舅舅家的嫡出表妹沈月,女孩在沈家的地位自是不低的。

因此她跟着一起出言夸赞许一诺,屋内的人也没觉得诧异,其他小辈见状也都放松下来说着各种夸赞的话。

就这样屋里一直都充斥着欢声笑语,逗得沈老太爷和沈老太太很是开心。

“今日难得都在家,齐聚一堂,中午都就都在这用膳吧。”

看着一屋子的小辈,孙子孙女外孙,都是豆蔻年华好颜色,沈老太太也显得比平时精神不少。

沈家人口众多,钟鸣鼎食簪缨世家,平时说不上缩衣节食,但也并不奢靡,今日这顿午膳算的上难得的珍馐美馔。

吃过午膳后,看老人家有些精神不济,许一诺也就跟着告辞,去了大舅母沈萧氏给他安排的院子。

沈逸奉母命,送许一诺回院子。

一路上两人边说边走,许一诺想到自己落水那日,沈逸在宫里当值,说不定就知道当日救他之人是谁。

手里拽着那枚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他想着尽快还给人家。

许一诺斟酌后,觉得还是直说会更好。

“表哥可知道那日在宫里,我落水后救我之人是谁?”

沈逸疑惑的问:“不是大皇子命侍卫救得你吗?表弟怎么会这么问?”

“大皇子?”

“当日你落水,我并不在御花园,而是跟在圣上身边,守在御书房外。是有下人来报,圣上命我前去,我才知道你落水了。

当时你被平放在湖边,大皇子守在你身边,旁边还有一个全身衣裳湿透的侍卫。”

沈逸听到许一诺的疑问,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也就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侍卫?不可能,那玉佩不可能出自侍卫,而且侍卫在宫里当值,不可能还带着那么贵重的东西在身上。

“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吗?”

“没有。”

“表弟,大皇子善凫水,可你落水后我远远瞧着他却一直站在桥上,只是不疾不徐的唤着侍卫。

而且……而且大皇子在宫里也常调戏宫女,坊间更是听说也有不少红颜知己。”

作为表兄弟,沈逸不好直接劝说许一诺,对于表弟喜欢男子,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就是他自己身为男子,面对这个容貌出众的表弟,也隐藏着些许不可言喻的心思。

许一诺听到沈逸的话,想到前世死前郑思静说的京中恨他的大家闺秀无数。

笑着说道:“表哥这话说的有些含蓄了,岂止是红颜知己,怕是入幕之宾也不为过吧。”

大皇子上官轩男生女相,又最善伪装良善,前世他所做的恶事,虽不知他是怎么推到他身上的。

但是一个皇子,一个丞相之子,小家小户的女儿想要攀上富贵自是不拘小节的。

一些大户人家的闺秀,庶女也不过就是比丫头好一点,想要个好的夫家,也是有人不顾一切的。

虽不至于婚前失身,但是除了失身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更何况男子?当今社会不歧视龙阳之好,更没有男子贞操之说。

沈逸看着自己喜欢之人,听着从他红唇里吐出入幕之宾四个字,有些惊讶。

他那清贵傲娇优雅的表弟,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词语?却还能说的那么婉转自如。

“表弟既然都知道,他有众多相好之人,眼见你落水,却不曾想过下水营救,为何你对他……”

沈逸为着许一诺很是不平,很早以前他见到大皇子的做派,就很想和他说说,可是表弟对他们并不亲近。

自然也就不会听信他说的话,指不定还会因为是他说出口的,而与沈家闹出难堪以及隔阂,与他们更加疏远。

“表哥,不过是年少不懂事被人挑唆而已,如今已经看透看明白了,以后不会了。”

许一诺很想说句逢场作戏而已,可是对方的身份,想想也没说出口。

如今的他,早就不想在做那表面的清贵公子了,既然都说他是恶人,那他做一世恶人又如何。

既然都说是他对上官轩纠缠不休,那他倒要看看如今他不纠缠后,想要急需拉拢文官的卫贵妃娘娘和上官轩又要如何做。

不和上官轩在一起,不纠缠他,他那些红粉骷髅又将栽赃到谁人身上。

如今他不过一介平民,他是皇亲贵戚,得罪不了,他也只能暂避锋芒。

但,也只是暂避,终有一天前世的种种他都要讨回来。

这一世,他只想对待他好的人好。

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陪伴年迈的外祖父母最后的时光,让他们开心。

“表弟当真?”

“表哥别担心,谁是真心对我好的,我都记在心里。外人,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家血脉至亲。”

两人说着话,也就走到了沈大夫人给许一诺安排的房间,坐在外室间的圆桌旁,顺子早已沏好了茶。

许一诺顺手接过,揭开两个青花瓷茶杯,亲自给沈逸斟了茶。

沈逸看着许一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甚是好看,眼神里的爱慕有些藏不住,只能低头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低声说道:“表哥今日与你说了这许多,表弟既然心中早有分界就好,是表哥多嘴了。”

“我知表哥之意,不过还是多谢提醒。”许一诺垂眸喝茶,也就错过了沈逸眼中神情,开口道谢。

“你我都是自家兄弟,表弟不嫌弃我唠叨就好。”

两人边喝茶边聊天,一天相处下来,沈逸觉得自己这位表弟似乎没有了以前那般傲慢,难以接触。

这让本就倾心的他,也更是不能自拔。

觉得他变了很多,但哪里变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和小时候的他有了些相似。

因为外祖父外祖母两人年龄大了,今天白天又闹腾了不少时间,晚膳时还没醒,晚膳也就各房各吃。

两人也就在许一诺房中,由下人布菜简单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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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七十古来稀,抛掷流光与愿违。

许一诺在沈府住到第八天时,沈老太太七十大寿。

本应大办宴席,大肆庆祝一番,毕竟这年头能活到七十的老人不多。

但因为沈老太太精神不济,又自身不良于行,就是坐着都很是费劲,最终老人自己主张一家人吃个饭就算庆祝。

外人没有收到请帖,上门来送礼之人,也被沈大夫人妥善回礼回复了。

这一日过后,许一诺也不好真的就长期居住在沈府,跟着父兄回了许相府。

夏季过去,秋意盎然,天气逐渐转凉。府里主子们的衣裳大都是请的铺子里的师傅上门先行量身然后订制。

再由府里绣娘配线绣上精美花纹,再由各方专门打理衣服的丫头婆子淘洗熏香。

今年秋季的衣服,诸清婉早早的都已经安排好,许一诺的还是按以往的喜好定制,可如今他的喜好变了,再重新定制已经来不及。

“顺子,准备马车随我去外面逛逛。”

十八岁的儿郎出门不像大家闺秀一般繁琐,许谦和许泽恩每日忙于公事,诸清婉作为嫂子,可也不好再多管成年小叔子的事情。

“顺子,顺便遣人去和嫂子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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