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年24(1 / 2)

一个女子在街道上走着。

她打扮得十分素雅,白衣白裙,白色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被撩起,露出她白皙的脚跟。

她的步伐十分轻盈,仿佛连一点尘灰都没有带起。

她的身形窈窕又高挑,阳光洒在她的背后,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纵然如此,看到这一幕的人却心生不起任何邪念。她仿佛是纯洁的化身,世上的一切都无法将她玷污。

这时,有几个小孩嬉闹着从她身边跑过。

“呀,是‘姐姐’。”

一个小男孩最先发现了白衣女子,惊讶的叫到。

“姐姐,姐姐!”

其他小孩听到这句话,同样用纯净、好无污染的眼睛向四周搜寻着。他们也看到了白衣女子的身形,惊喜的叫了起来。

白衣女子闻言,转过头,温柔的看向小孩们,她用手将头发拢在耳后,轻轻地开口。

“汤姆,杰克,丽莎,劳伦……”

她准确无误的叫出了每个兴奋的向她跑来的孩子们的名字。

她一手敛着裙子,得体的蹲下,另一只手从衣服的兜里掏出早有准备的糖果,分发给小孩们。

小孩们兴奋的接过糖果。男孩子们更加的外向,接过糖果就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丝丝的抿着甜意;而更加保守的小女孩们则是先用家里教的繁杂的礼仪向被称为“姐姐”的女子行了笨拙的一礼,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糖果放进嘴里,品尝这美味。

当然了,糖果对于他们这些浪漫环,啊不,勇气环的原住民的小孩们,根本算不上珍贵的食品,只是因为出于“健康”的考虑,他们大多被家里禁止吃这种甜丝丝的小玩意儿。

这些事他们发自内心爱戴姐姐的众多原因之一,姐姐是第二环少有的不那么讲“规矩”的大人。说起来,当初第二环的名字由“浪漫”改为“勇气”,姐姐也是最先接受并改口的那一批人。

而他们家的大人起初是没有表态的,直到更大的“大人”率先在公共场合使用了这一称呼,家里的大人们才趋之若鹜的改了口。

这一先知先觉的判断,让孩子们更加拥戴这个没有架子,仿佛像个“大小孩”的漂亮姐姐。

事实上,“姐姐”并没有他们憧憬里的那么“伟大”,她想的没那么多,她只是……出于对那次事件的敬意,对某个特定群体的敬意,以及……对某些人的怀念。

孩子们还是疯疯闹闹,像来的时候一样,很快又一窝蜂的从姐姐的身旁跑开。

“姐姐”也只是恬淡的笑了笑,起身,像之前一样,继续沿着街道走去。

自然,轻盈,宁静。

“啊,回来了啊。”

另一个方向走来的老婆婆带着慈祥的微笑,向白衣女子点头致意。

白衣女子也颇为乖巧的向老婆婆挥了挥手,表示应答。

二人很快的擦肩而过。

白衣女子走过,带起的微风让老婆婆微微一笑。

“真是……活力啊。”

老婆婆忽然站住了,她眯起眼睛,看向半空。那里是太阳,可今天的阳光不像往常一样,仅仅是让她觉得刺眼,而是让她感到一丝丝……温暖。

真好啊,年轻的感觉,阳光,花朵,好看的衣服还有……青春的,淡淡的忧伤。

白衣女子对老婆婆的想法一无所知,她向前走着。

她的脸上仍然是淡淡的,恬静的微笑。

这时,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闯入这个街道。他的慌张,促狭,以及身上衣物的褴褛和若有若无的恶臭与这里格格不入,不仅是这些,他周身散发的意能,也和周遭“人”的环境格格不入。

与其是说他散发着意能,不如说是意能操作着他。他酿酿跄跄的步伐僵硬的好像提线木偶,更是从喉头里发出含糊的,意义不明的声音。

“先生。”二者明明已经擦肩而过了,白衣女子却又突然转过头,叫住男子。

男子看起来本是要无视这叫声,埋头继续跑下去,可或许是某种作为“人”的习惯,他还是艰难地,下意识的回过头。

“你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在那里。”白衣女子指了指地面,可奇怪的是,那里明明空无一物。

男子摇了摇头,本来浑浊的双眼又多了一丝理智,他拼命地张大眼睛,想看清那里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他忽略的东西。

“在这里呢先生。”

本来恬静的白衣女子忽然灵巧的蹲下,一手抓起了什么,而后跳似的站起来,像是等待夸奖的小女孩一样向男子伸出手。

“哦,是,是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男子身上“人”的意味越来越多,他的举动在向“正常”的方向靠近。这时,他看上去已经没有那么不正常了。

“是‘人性’哦,先生。”

白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掌为拳,一个简单的向后蓄力,而后精准无误的暴射而出!

可与出拳的动作一样出人意料,白衣女子洁白的,看起来吹弹可破的拳头,却停在了满脸惊恐的男子的脸三尺外。

然而,男子却保持着这样的惊恐表情,仰面倒了下去。

——他被活活震死了。

被白衣女子看起来毫无威胁,甚至十分可爱的拳头,所带起的气浪。

真是可怕,真是……荒谬。

就像,三年前的发生的某个事件一样。

虽然那次事件仿佛被消弭于无形,但由于某种特殊的身份,白衣女子还是得知了相关的信息。

她又一下从那个活泼的样子变回了刚刚向老人、小孩们致意的那个恬静而温柔的样子。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剩下倒在街面上,那个毫无生气的男人的身体,无声地宣布了再次发生的“事件”。

他死去了,一个迷途的羔羊,被某些恶意,啊不,被某些可能只是出于乐趣而引诱他的伟大存在,变成玩具的……可怜虫。

这样的死亡,或许也能算一种解脱吧。

但他并非无罪。如果不是他本就带有某些反人性的“欲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呢?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一丝龌龊的欲望,谁能保证自己能识破那些伟大存在的不怀好意,不被他们所诱导?

自己……行吗?

如果伟大存在能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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