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贵了(1 / 2)

优哉游哉的小船之上,温疏与林菀、三皇子说说笑笑,一路欢颜,唯有宁王冷着一张脸,只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看着,目光森森,让人发寒。

终于,船靠岸了。

几人先后下了船,温疏更是争着要走在宁王的前面,她可是一秒钟都不愿继续和这位黑脸大爷带下去了。可兴许是走的快了些,一时不察,竟踩到了裙摆,侧身就要摔下去,还好温疏眼疾手快,赶忙拉住了身旁人的衣袖。

“滋啦——”一声,那袖袍竟然被她给直接扯成了两半,温疏举着手中布料,讪讪一笑,转头满脸无辜的朝着宁王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离漠然,手劲真好。“这衣裳是白玉蚕丝的料子,确实是易碎了些。”

“对对对,是衣料的问题。”温疏轻手轻脚的将那块碎布放下,脱丝的线头随着河风起起落落。

三皇子与林菀此刻已经上了岸,转头就看见了那飘荡在风中的碎布,“阿疏,怎么了?”

“没什么,我刚刚不小心弄坏了宁王的衣裳。”温疏摊了摊手,见宁王未多说其他,以为他不计较这些小事,轻拉着荷香的胳膊,就上了岸。

卫安的额头上,隐隐有了些汗珠,这温家姑娘还真是容易闯祸。

然而,就在温疏以为这一幕就此划过去的时候。顾离又开口道:“一百金,一匹布。”

“一百金,一匹布?”林菀惊讶的捂住了嘴,这也太贵了!

是啊,太贵了!温疏料想自己平日里已经过的十分奢侈了,这宁王居然比自己还奢侈,一百金,一匹布!他莫不是诓我?

瞧着面前小人儿眼里不可置信的眼神,顾离继续神情淡然的追加道:“本王从不妄言。”

呵呵,被人看透的感觉,实在是糟糕极了。不过,一百金而已,她赔的起,顶多被爹娘多骂几次来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温疏认命的拱手赔礼,“明日,小女定送赔礼去王府。还望宁王见谅。”

“救命之恩,也别忘了。”说完,宁王径直上了马车,走了。徒留温疏三人在岸上,面面相觑。

这人,也太锱铢必较了!温疏心中不爽。

“温姐姐,回头我让庆阳给宁王送几匹好料子去,放心吧。”三皇子在宫中也与宁王见过几次,虽是性子冷些,但不觉得他是如此难说话的人。

“不用,是我弄坏了东西,总的我自己去赔礼才是。”温疏摇了摇头,“正巧二哥前些日子赚了些零花,我问他借就是。”

“啊切!”正躺在藤椅上看话本的顾裕忽而觉得鼻子一痒,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怎么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马车来了。”身后,马车的车轮声传来,林菀提醒道。

“回府再去看大夫,怕是费工夫。不如直接去隔壁巷子的回春堂瞧瞧。”三皇子说道。

“好。”林菀点点头。

“幸好未起水泡,但是烫红的地方要敷些膏药,这半月切莫不能碰水。”回春堂是京内百年传承下来的老医馆,坐馆的薛兆,薛神医在五年前继承了医馆,虽然才刚刚是而立之年,但是童颜华发,医术高明。宫中曾几次邀他入太医院,他都拒绝了,只一心为百姓治病,不附权贵,是个有骨气的。

“多谢薛神医。”林菀挽好衣袖,接过了药方。

如此,温疏担忧的心才堪堪放下,而后亲自送了林菀回家。三皇子因着宫中有些事情,也自行走了。

宁王府。

老宁王被分封出宫时,先帝赐了宅子,只是等到老宁王被贬谪去山西后,这一处就荒废了下来。顾离回京之前,就已经早早让人先行布置,只是宅院中的陈旧之感过重,几处窗棂墙垣更有斑驳颓败之感。

“王爷,可要让大夫来看看?”卫安跟在身后。

顾离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着庭院的家仆,新种的花草娇弱,需得时刻打理才行。“不用,拿些烫伤膏来就成。”

夏末的时节,穿的单薄,但那些滚烫的热水到底是被分散挡在了袍外,点滴落在胳膊上,不算多难受,比不得在战场上的那些刀伤箭孔。

“是。”

一瓶带着兰花香气的膏药拿来,涂抹在红色的皮肤伤处,传来丝丝的清凉之感。

“三日后的宫宴,一切可办妥了?”顾离一手支着下巴,瞧着窗外刚刚飞上枝头的麻雀,有些空洞无聊之感。

到京内的这几日,实在是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只是,京城到底是京城,是他父王与母妃生活过的地方,这一栋破败的王府,也曾留有他们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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