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说第一百四十九:因果342(2 / 2)

  云雀心说不妙,叶灼华这话放得这么狠,钟应悔这等暴烈的脾气,定是要跟他干起来!

  ……但钟应悔没有。

  南海玄龙分明是暴怒的,漆黑的龙鳞爬上了面颊;但钟应悔没有动,她对叶灼华本能的恐惧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推移而消失:

  这是叶灼华。

  如果说“薄九刀”薄磷是一段瑰丽又怅恨的传说,那么“桃花三寸”叶灼华则是一段与之截然相反的邪话。叶灼华因斩官家高手而出名,这位从雪山而来的刀客裹挟着凛冽的飓风,给山温水软的中原人留下了太多生腥气极重的记忆:

  “金豹捕头”,刑衙高手,在叶灼华手下只撑过一刀;

  “虎目巡抚”,边军出身,官家高手,被叶灼华三刀斩首;

  “双鲤太监”,大内高手,死于叶灼华第七十八刀;

  “千岁白翁”,千机城十三钱大偃师,与叶灼华激战一昼夜,最后死于一道长在喉口的三寸伤口——彼时正值桃花盛开,千机城内云蒸霞蔚,叶灼华一身血衣而去,世人故称叶灼华为“桃花三寸”。

  当时便有人议论,“天下第一刀”归于薄磷头上,是不是太便宜了些?

  但叶灼华与薄磷一样,衣袂破风、来去无痕,这两把刀至今都没有撞在一处。

  “这俩可千万不能打起来,”云雀暗暗地想,“到时候想个办法,魁族族长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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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以高情商人士狐丽的圆场告终。

  叶灼华虽然态度强硬地维护了杜怜草,但也没有停下来和故人寒暄的意思,拂袖便回了原来的船上。

  云雀眨了眨眼睛,也跟了过去。

  “弟妹跟过来是做什么?”叶灼华眸光暗沉,但面上还是笑着的,反手一推腰后的云容冱雪,佩刀向右挪了半个身位,刀鞘尾部轻轻地压住了云雀的手背,“——你现在可不能沾酒。”

  云雀莫名其妙,只当叶灼华小气,也没多想:“喂……”

  叶灼华轻飘飘道:“陈默恂与你说过了?那便是真的。”

  ——我什么也不会多说。

  云雀被呛得语塞,她确实是想吃瓜,毕竟这个场面,怎么也不像是小陈说的那样——

  而且钟应悔和叶灼华的关系,比起昔日的恩人和仇敌,更像是……

  师生。

  钟应悔对叶灼华的感情,远远不止仇恨二字;骄傲的龙女不愿意低头承认,她真正的感情被失望层层包裹,因而显得戾气深重、锋利伤人。

  在刚刚叶灼华真正发怒时,钟应悔的真正心情,这才露出一丝破绽来:

  敬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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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撩起眼皮,看向这个活在传说里的男人。

  她对叶灼华态度的转变,倒不是因为他凶了钟应悔……而是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气质,和薄磷身上的一模一样。

  只是薄磷被失去故人的苦痛所折磨,不愿意与当初的自己和解,因而显得深沉而痛郁;而叶灼华同样被往事折磨,只是他的态度更加凉薄,甚至有几分嘲笑的意思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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