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五行23（2 / 2）
凤仙一脸淡然，事不关己的模样。
柳有才却神色忧郁，时不时用手指掐算着什么，眉头紧皱。
突然右手一掐诀，左手瞬间清光绽放。紧接着一挥手，几朵明亮的火焰，迅若流星，飞出指尖，分别钻进了昏迷青年的七窍之中。
“本来不想让你过早就掺和到这些事儿。但现在看来，你不惹事，事情也总会找上门来。”柳先生看着自己的弟子，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张拾侧目，看了看旁边仍在昏迷中的痴傻青年。心知先生准备说点什么了。
“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蜕变的进程在加速。大潮已至，所有人都无法独善其身，这也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大势所趋，避无可避。”
柳有才轻轻用手指扣了几下桌角，“表面上的改变，肉眼可见。其实隐藏在地表之下的暗潮更加汹涌。各方势力都在积极布局，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甚至开始不择手段，或主动打破某些固有的平衡。在他们自己看来，都是不得已或者是最佳的选择。不再以所谓‘道德’或者某种公理约束己方的行为。有时候难免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举动。”
顿了一顿，继续说：“‘末世’之危即将到来，就算是这方天地的‘世界的意志’也会采取一些手段，来保护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能在这个动荡且危机四伏的世界中存活下来。哎，而世间亿万万苍生中，又能有几人能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资格。”柳有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张拾听的有点迷糊，但是几乎是头一次看到先生如此感慨，心底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笼上心头。
柳有才亲切的看着弟子。“既来之，则安之。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场春秋大梦，既无来生，也无来世。吾辈只要做到无愧于心，大不了只当潇洒走一遭人间末世罢了。”说着，眼光无限温柔的望向身边的凤仙。
凤仙美目含情，秋波流转的回望过来，款款起身，轻移莲步，伸出一粉雕玉琢的纤纤素手，轻轻的抚在柳先生的额头。
“不用为将来的事情，烦恼现在的自己。该来的总会来的，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凤仙轻启红唇，声音宛若出谷黄鹂，又空灵如同天籁，柔情似水溢于言表，深情款款的劝慰着自己的夫君。
柳有才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凝望了张拾片刻，“你倒是给了我不小的惊喜。你顺利踏入了修炼一途，而且还打下了不错的根基。这是你的天赋，更是你的命运。”略微沉吟一下，“你还是先打好基础，那些事情离现在的你还很飘渺。包括这次的意外，我相信也并不是刻意针对你。你还是以风为主导，尽快收集领悟其他元素大道。风是灵动的，最容易和其他元素融合反应的的本源，也与你的性格相符。你大道亲近于它，修炼起来自然也会事半功倍。只需好好体悟即可，不用刻意去遵循什么死板的法门。那样反而画蛇添足。顺其自然，才是风之大道所指。”
张拾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喜不自胜，当下又问：“那其他几种元素大道该如何获得？”
柳有才呵呵一笑，点了点张拾，“贪心不足……普通人，究其一生，能得到一种元素的认可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而且远做不到你这种仿佛天生地养与生俱来一般的亲切自然。要不是我深知你的身世，眼睁睁看着你长大到现在，我都会怀疑你是不是风暴之主的私生子，并非我人类。”
遂即正色一下，缓缓解释：“这次地底之行，你因祸得福，初步窥探到了‘大地’之道。还真要感谢这特殊的地利之便，千百年来山脉龙气凝聚于此，我会让李校长保留这个甬道，供你今后继续体悟‘大地’之力。”
“‘大地’之力，善于锤炼体魄，那吐谷浑小王子，你的好朋友土长生，就是天生亲和此道。至于他父亲土文秀，更是此中高手。身体坚逾金刚，一力破万法，而且正值壮年，确实大道可期。”柳有才颇有深意的对张拾介绍。
张拾点了点头，心中了然。果然长生和他父亲都不简单。当然了，人家好歹是一族之主，有点压箱底的本事，也不意外。是自己朋友就好。得知朋友也非普通人类，张拾心里还挺高兴。
“‘水’之道，润泽万物，乃生命之源，同时又是洪水猛兽，吞噬世间万物。又有冰、雪、雾万般形态，变化莫测，实属博大精深。人体内都有大半其实是水，可以说是无所不在，又润物于无形之间。对生命来说，是一种本源的加持，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水之道，即是包容之道。”
“‘火’之道，爆裂威猛，最擅攻伐，威力无穷。同时又有温柔的一面，星光、月光、日光，万般光华皆为‘火’之产物，而生命之灵，也是一团永不熄灭的‘活火’。火之威能，远超你的想象，甚至直接决定你的生命层次。不仅仅只在于雷电般的刚猛，也不只是火山爆发的强烈，更有延绵不绝，无始无终的永恒一面。灵智，本身就是‘火’的产物。”
柳有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张拾修为尚浅，一时还不能完全领悟。只是默默牢记于心，一瞬间仿佛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天地变得更加清晰。
“至于‘以太’，最是神秘不可揣测之道。需要大机缘、大毅力之人才可参详一二。自古以来在‘以太’大道有所建树之人，无不是如神话中神明一般的存在。它无所不在，却又不与其他万物相融。无影无形，不可捉摸，有人称它为‘混沌’，也有大能之辈以‘暗能’称呼它。但是在我看来，都不够贴切。‘以太’本身就是一种确切的‘存在’，甚至可能拥有某种形式上的自我意识，遵循着自己的某种规律，用最神秘的方式，无时无刻不在剧烈影响着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甚至是过去、未来……甚至是定义‘存在’本身，或者构建‘虚无’。为师也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对‘以太’也有所涉猎，成就一番惊天动地、超乎想象的造化。”
柳有才目光闪烁，神情激动的看着张拾。
张拾如遭雷殛，那本《本源说》中似是而非的描述，那些自己心中困扰多年的疑窦，此刻尽皆烟消云散。虽然还谈不上完全通透，但是隐约间，仿佛已经抓住了什么脉络，隐隐的，有一丝丝明悟，似有所得。
凤仙抿嘴一笑，“现在跟他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贪多嚼不烂，小张拾你就好好安心体悟现成的大道就行，一个风，一个土，够你研究一辈子了。而且，双属性也足以让你傲视人间了。”
正色继续道：“修行一途，并不是大道掌握越多越好，专精一种，只要够精纯，一样可以成仙、成神。涉猎太多，而时间和精力总是有限的，资源和机缘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往往反而走不远。这样的例子从来都不少，比比皆是。那些幻想都是业障，过于缥缈。为人在世，立足当下，把握好每一天，才是正理。”
张拾使劲点头，心中大为赞同。
一直就觉得师娘虽然平时话不多，上课都懒得开口。但一旦开口，说的绝对都是至理名言。简洁、有深度，可以用最简单的词汇，讲出最深的道理，和最美的意境。
比起从小就习惯了的师父那种磨磨唧唧、絮絮叨叨，说教式没完没了的魔音贯耳，好像更让张拾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