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牙多碗宝壳绳（2 / 2）

紫焰在空中游动着，勾勒出一副苍南的地图

一条贯穿大越的紫色路线就是杨十一已经走过的驱魂道

杨十一可不会傻傻就向绳火醒来时所指的方向一直走

若途中又遇到千南门这种地方，绳火沉寂，那可就不知要走向何方了

这条路上零星有很多的焰苗闪烁，那都是绳火沉寂过的地方

一些是魂口，而一些是因为小鬼和怨灵。

杨十一望着自苦竹山出发，这条紫色上的第一个焰苗，陷入了沉思

那时杨十一并不知道绳火会沉寂，就沿着绳火指过的西南方向，一直走到一个叫‘焦元’的小国。

见到了让他一生难忘的景象

路过一城

一城满是青楼，或说无数青楼而成一城

曲流飞笛，琴瑟和鸣

风流骚客，诗声词话

不知是胭脂迷了城，还是城里种了胭脂树

满城都是淡淡胭脂香

要不是上阳峰还有个为过门的媳妇，指定是要把酒扬歌，寻乐撒欢去了

不过，每每想到此景，杨十一仍会流连忘返，但也觉得悲哀。

苍南之地，横纵五千里。自大越崛起五百年时间，灭了“楚巧”和“古作”两大国后，纵横苍南。众多小国成为其附庸国，碍于大越的繁文缛节和宫律礼教，很多离大越相近的小国就沦为其淫纵之地。

一城青楼灯红夜，这后面可少不了大越豪商权贵的功劳。

回过神来，杨十一看着这一路的焰苗，离开大越。从‘焦元’开始，途经过田古，渔洲，鹿鸣，潭沽......到刚经过的千蓝门，紫色向南流动到下一个地方——明乡。

“小绳啊，小绳。看这势头，咱还真得去南关。这下一地儿是明乡。话说起来，我在明乡还有位故人呢。

只是呢，在去明乡之前咱得往西赶赶，上阳峰的‘玉雀论’似乎要到了。

这一路来盯着我的感觉和在上阳峰被那些用清镜监视的感觉一模一样，得弄个究竟才行。”

紫焰在杨十一原身头上跳动着，不知道是反对还是支持。

杨十一说道“哟，这么激动，那就当你愿意了。谁让你不生出一张嘴呢。就如此决定了，明乡也不是魂口，而且十天半个月里也不可能生出小鬼来。咱就往西赶上个百里路，这也不是在驱魂道上，不用咱一步一步挪过去，也就两三天的事。

再说，你就不想去看看到底是谁一直盯着咱们？他们不会真以为我会是听话的人偶，小绳啊，他们要认为我们是傻子喽！师傅啊，师傅！棋下太大，落子就难。我得帮您这把骨头走两步了。”

杨十一说完后，紫焰明显平静了许多。

杨十一在看完图后，便是要静下心来，感受这世界中的魂息流动。

一股茂盛的生命之息在树干上流动，流淌到每一片叶，每一朵芽，如此勃发却又如此平静。

虽说杨十一对‘通界’已无先前的震惊，但却说不清神识通两界时，神识所在的世界到底是哪。

若这是鬼界，为何见不到一鬼踪迹，若不是鬼界，这些超自然的景象难道只是昏迷后的幻想，可这浑厚的生息之力又是从何而来。

离开苦竹山前一晚，黄北道和杨十一促膝长谈。

黄北道交代了所有他所知道两界命定人的事，包括通界之法，行路之则，遇鬼还愿之法，事无巨细，如同是亲历后的陈述。

最后黄北道对杨十一说道“在没遇见要在你记忆中找鸟的人前，你必须是一无所知，换句话说，装成傻子，做一些人想看到样子。”

杨十一走时还回怼到“傻子傻子，傻这么多年了，别真成傻子了”

故这一路来，从不知道绳火会沉寂，到遇小鬼就跑，发觉有人跟踪自己而视而不见，怨灵的突然爆发，等等这些又有多少是在演戏呢。

待神识所在世界变回原身之界后，通界也就结束了。

焰化火结，结分千丝，丝缠成线，变成乌鸦多碗宝壳绳回到杨十一手上。

通界结束，已是暮阳之时。杨十一匆匆往上阳峰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