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孙子还是爷（1 / 2）

忘谷楼外，青衣望谷

“狗牙，不要了？”黄北道站在杨十一身后说道。

“要，怎么不要，青莲池上断了一条，给陈羊一条，我哪还有无牙多碗宝壳绳啊。这一路去，不就成瞎子摸黑了。”

“接着”黄北道向杨十一扔出手掌大的干葫芦

“里面是狗牙，河蚌磨的齑粉。苦竹山上的那株老坚竹也有几十年了，回去砍了，竹丝编绳，也不知道我手法生疏没。”

听到老竹，杨十一眉头一锁，没有作声

那株老坚竹，杨十一自然是清楚的。在和黄北道共走驱魂道回到苦竹山后，把所有回咒烧成灰，都埋在了那株老竹下。老头把这株老竹称为山眼，因为起先苦竹山竹林只有苦竹山一个山头范围而已，自从黄北道开始在一株竹下埋回咒之后。青竹转坚竹，竹林成竹海，苦竹山毗邻的几个山头林木皆枯，全生出蔽日坚竹。

初到苦竹山，杨十一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玄妙，只知道竹林范围越来越大，想偷偷摸摸下个山要越来越久。如今的杨十一当然是知道原因，这和青莲池央的千年青有相似之处，回咒是驱魂还愿的钥匙，蕴含大量的魂息，蕴藏着养一方竹林生息之力。黄北道如此做也是为了销寂回咒上残锁的魂息。不然，苦竹山山头早就被拿着寻魂法器的人踏平了。

这株坚竹，就是整座山的主血脉，斩断它，就等于对整片竹海宣判了死刑。可黄北道曾说过，驱魂养竹，若哪天累了，就将竹砍掉，种上些梅树，魂息生养，要不了两年，也就是小桃花坞了。

黄北道也瞧见了杨十一的异样，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了，驱了一辈子的魂了，不能歇息歇息呀。年轻时，一路驱魂，在大鬼和祖地那帮人面前尽装孙子去了，这人老了，辈分上来了，哈哈，是时候得让他们瞧瞧谁是孙子谁是爷了。”

杨十一沉声说道“老头，装孙子总比刀架脖子得好吧，你和元殊达成了何种交易我管不着，当然也不会跟我说。我这一路不说丝毫没有后顾之忧，但一定也是一路装孙子去的。想起我在上阳峰时，有个叫姚生的小子经常作一些狗屁不通的诗文，一次被打得只能瘫坐在地上，还嘴硬说“爷爷生得万丈气度，容得下儿孙不孝”，要不是元殊及时出手，就真要叫人打残废了。老头你知道他说啥吗，他说看不惯雾苍峰的人嚣张的样子，得教训他们一下，只是马失前蹄，大意了，大意了。其实哪里是一时冲动，明明是在之前外峰灭魂历练过“悬河”的时候，其他人都是点水而过，只有我是游过去，落了他们笑口。这明明是给我出气去了，不过却碰到了雾苍峰刚登入赤水蛮境界的门护柴决。老头，上阳峰是可恶，但也不是恶心到骨子里了，陈羊，姚生，元殊还有……也挺有些人会觉得灭魂太过绝暴，也想过寻求他法……”

杨十一说的横七竖八，没有由头。

黄北道不耐烦地说道“打住，打住，上阳峰，上阳峰，那都是上阳峰好，你想说的是，别让我去找上阳峰的麻烦，是吧”

杨十一说道“难道要我求你？师傅？”

“别别别，啥东西玩意儿，是不是我黄北道的徒弟。

看来你那一眼看到了很多东西，怪不得那时不进屋呢，估计站在那都蛋疼吧。

你师傅我，虽然装了大半辈子的孙子，但在装孙子前，那也是风流过，当过爷的。

不过，老了，终究是老了。可没年轻时的韧劲和折腾劲了。况且，你这话，是信得你师傅我拼得过上阳峰那个老不死。

黄北道掰着指头数道

“清，苍，血枯梅，星判官，赤水蛮”

“一，二，三，四，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