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过是气运之争(中)20(1 / 2)
奇怪,着实奇怪。不仅是一日之内道案城高手汇聚。更怪的是,小鬼的魂息很是起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竟隐隐有大鬼的强横气息,而现在又如同人魂一样微弱。
玉雀论在即,各方势力齐聚上阳峰。有很多人将道案城作为最后的歇脚地,稍作调整后再前往上阳峰。
这类昭之天下的盛会,与会之人都是是各宗各派各方势力的门面。万不会以蓬头垢面,风尘卜卜的形象直接到上阳峰。
另外,道案作为距离上阳峰最近的一城。那些提前到的人,受不了上阳峰的教条,也会在此落住。要知道,除了玉雀论期间,其他时候的外峰可是滴酒难寻,可对于江湖之人,没酒的地方与监牢又有何异呢。
能同时拥有有三位星判官的门派,除了圣地和南北大国外,四方大地明面上可没有任何一派有此实力了。
所以今日进城的三位星判官很可能是从上阳峰结伴来此的。
杨十一也感受到他们的气运是一齐从上阳峰方向而来。
但现在的局面,一日之内,道案城里,十位星判官,很难不和隐秘气运的血枯梅高手联系起来。
杨十一也不管什么小鬼还是大鬼了,城里还有上阳峰的人在,自己肯定是争不过他们的,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他们与小鬼纠缠时找机会下手。
杨十一本来只想再躺一会,待上阳峰的人动手之后再去寻找机会。
但似乎是不能如愿了。
五位大气运之人都在往东城小院方向聚过去。
“一个小鬼怎对得起这番排面?看来我猜的没错喽,血枯梅境啊,上阳峰那几位也只能干瞪眼吧。可这五位气势也一点不小啊,看来是有大热闹看喽。
黄老头,我也要见大场面了。”
没有跃空而起,而是运用化力从蛛网般的小巷快速掠到南城墙边。
掠上城楼,夜晚的道案城城楼之上没有一个护卫。
很快,杨十一就发现了些小玩意,每隔一段距离,城墙上就贴着白符。
‘又是上阳峰的东西’杨十一扯下一张白符仔细观察着。
‘内峰的东西,失音隔气,好东西呀。围城一周,看来道案城的百姓今晚都要成聋子了。’白符失音,隐秘流转气运者所制造的声音,没入品的百姓和低品的人根本听不到。至于气运,隔开气运后,蛮横气运也不会冲撞了低品之人的本气。
上阳峰这样做是不想让人知道今夜道案城会发生的事情。
‘看来,他们是想对那血枯梅境高手下手了。’
杨十一沿南墙向东奔去。
五位星判官境,四位站在小院外的土路之上;另一位则站在远处夏稻依依的田坎之上,像是凑热闹的路人。更远处,二十几里开外的城墙之上,还有一位用异瞳悄悄偷看的杨十一。
一座寻常的农家小院,竹篱笆,土墙草篱笆的屋子。
微弱的烛光将屋里两人的侧影投到了暗黄的窗户纸上。
一个小桌上,右边高瘦的年轻人正在为对面的小孩夹菜。
“来口这个,没吃过吧,闻着就香。
再来口青糕,檽着呢。
还有这个,喝起来可比窟里的水甜多了。“
一举一动似乎都不知道院外有五位大气运者正盯着他们。
“小孩一脸满足地将吃的往嘴里塞。
突然,他捂住了脑袋。
“哥,好难受,头好痛。”
还未进嘴的青糕落到了地上。
年轻人赶紧站起来,过去将板凳上的小孩抚稳,用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还疼吗?一定是方才喝得太急了,凉气冲了脑袋。揉揉就好了”
“不疼了”
小孩赶忙捡起地上的青糕,吹一吹,再细细拂去尘土。
“二尧,不急不急,还有着呢,没人会抢的。”
“哥,我怕,我怕外面的人会抢我们吃的。”
年轻人轻轻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不怕,不怕,哥可是学了功夫,还得了秘籍呢。他们不敢抢的。
二尧,你先吃着,我出去吓走他们。”
“嗯”
二尧乖巧地点着头,胖乎乎的小脸很是可爱。
木门徐徐打开,一席黑衣从微弱的烛光中走了出来。转过身去歪着头向屋里看了一眼。
关上门
年轻人咬破手指,在门上画上封禁。
画完转身。
一瞬间,一股霸道气运从他身体里迸发而出,强横至极,绵延十里。五位星判官高手流转体内气运,确保自身不被影响。
一人气运胜过五人。
“名尧,我等无意掺和你们宗门之事,若是留下屋中小鬼,我们万不会为难小辈。
此小鬼许与你关系非凡,但人魂鬼身,你的气运浊怨太深,你以气运育养,维持人魂。长久下来,人魂终会成怨,到时也只剩一副躯壳而已。
人魂转怨,那时他可就是一个毫无人识的人间鬼了,何故要到如此境界呢。”一位长须道袍的老人抚须说道。
名尧转头向身后的屋子看去,窗纸上的影子正啃着手中的大鸡腿。
名尧抿嘴笑了笑,转过头来,眼睛变成血色,说道“呵呵,为何,就凭他是我弟。有我一日在,他就不能受一点委屈。”
“我可不管你们是上阳峰还是哪门哪派。打他主意的人都已经已经死了,你们也要试试吗。那边站着的也要试试吗?”
“放肆,如此小辈竟口出狂言。屠杀宗门,气运不正,育养小鬼,邪祟之道,我上阳峰张顾之应斩灭之。”另一位中年道袍呵声道。
“狗屁宗门,狗屁上阳峰,以童身养魂,积怨成灵,刹灵成鬼。如此作为,他日月窟就该死绝。真当你们狗屁上阳峰是什么清白之门,苍南圣地,狗屁圣地。”名尧眼神已生杀意。
“圣地之名,能容你辱之!”
“哎!”长须道袍向后退了两步。
“我只是来讲道理的,理不成自当退之。
年轻人,若行正道,以你之天分,自得大气运,也当是一方翘楚,可惜了。”转身轻掠,落在田坎之上的那人身旁。
“曲优,天安城苍鸾堂,取道评义,你一人雄辩大越三千儒士,半月时间,答之如流,辩言如刃,道理,气势,那都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怎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栽了跟头。”
“许观舟,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你也在场吧。一辩论大道,你涛涛说了半天的废话,我是一句就叫你哑口。你能不明白,这讲道理,只能与能讲道理的讲道理呀。”
“再说,我又不是来论道讲理的”
“哟,难不成也是来斩这小鬼的,我可记得你更多的是驱魂啊。怎么,上阳峰待久了,你身上也染上法器的符臭味儿了。”边说边摆手,嫌弃地往边上挪了几步。
“许观舟,你是德行是一点没变,论道重没赢过,损人就从没输过。”
“呵,那不得占一方厉害的嘛!”
“那你来这道案作甚,也想来喝酒了?去上阳峰这么久,还没把你这瘾给磨掉。
难不成你们观天峰看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你说对了,好东西,可真是好东西,大鬼算不算好东西,两界命定人算不算好东西。”
许观舟两眼放光,激动地问到“你是说,这俩都在城中。”
“算是吧。”曲优抚须点头。
“院中小鬼有大鬼魂息,两界命定人则在城中某处。”
许观舟激动得在田坎上来回踱步。
“你激动个什么,和你有关吗。观天峰日日测算生息起灭,观天炉都烧坏几个了。两界命定人的行踪仍是无法确定,至于‘通界’更是没预见到一次。那股气运岂是我等能惦记的东西。”
许观舟说道“你懂什么,东洲琉璃岛,人界命定人,大鬼。多熟悉的场面,缘分,你懂吗?上次没见着,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说不定,那两界命定人就在某处盯着我们呢”
的确,杨十一正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并在嫌弃他们动作不够利索,叽叽歪歪的,一直在说话。
“那这场面,就放任他们打起来?不得把这东城翻个底朝天。”
“他们早已做了准备,玉雀论在即,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张顾之他们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再说,道案城还有一个徐湖呢。他可不会就干看着他们毁了道案安宁。”
三星判官,一血枯梅。
气运对垒,阵阵威压落下,风死稻折,方圆十里的夏稻尽压断,没入水中,水面银镜死水状,没有一丝涟漪。
高品之争,争得不过是气运强盛。
土路上,道袍三人,扇状站开。气运对冲,处于劣势。